“还想走?伏法吧。”身着家胄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面前,眼神冷峻的说道。
陈实没有理会甲胄男子的劝说,绕过继续向前奔跑,心里暗自吃惊
他在运用逍遥腿的情况下还能被人追上,这人不但身穿甲胄,还悄无声息的站在面前,说明此人功力深厚,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为了避免正面冲突,陈实逍遥腿发挥到了极限,速度立刻比之前快出三成,空中甚至出现淡淡的人形残影,眨眼间就来到墙角。
正准备翻身越过围墙,陈实只听得耳边厢一声暴喝
“哪里逃!”。身着家胄男子此刻也跟了过来,眼见陈实要逃走,伧啷一声抽出佩戴的宝剑,照着陈实砍了过来。
陈实眼看就要被剑批在身上,无奈只好放缓身形,举起匕首格挡。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实心里大惊
这家胄男子见自己攻势被挡,举剑不断的逼近劈砍,丝毫不给陈实间歇,力道之大振的他虎口发麻,手臂微酸。
家胄男子这会也有些气喘,攻势渐渐减缓,同时心里也吃了一惊,自己练武二十年有余,长期镇守边关,厮杀技巧他了如指掌,没想到这次入关回乡守孝,却和一个小毛贼打了个平手。
“剑下不斩无名之将,报上名来”
家胄男子稳住身形没有继续进攻,反而挥手让身边官兵退下,冲着陈实抱拳行礼,率先报出自己姓名
“邓元忠”
陈实挑着眉一脸疑惑的盯着面前之前看了一会,心中明白此人功力不俗,行的都是光明磊落之事。
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怕是难以逃走,微微思索一会,随便编了一个姓名,他可不想被人查到。
“陈剑”
“好名字,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陈实见面前男子又开始劝降,趁他不注意,一跃而起蹲在墙头
能这样逃走自然是最好,没必要耗下去。
邓元忠正在孜孜不倦的劝降,不曾想眼前黑衣男子已跳上墙头准备逃走了
在心中暗骂不讲规矩,双腿微曲同样跳上墙头,挥舞宝剑,阻止陈实逃走。
陈实这会正在暗自窃喜,丝毫没注意邓元忠挥着宝剑袭来,正准备往下跳,突然感觉大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划过,猛然一凉
他不由得低头望去,大腿上的裤子已经被划开了,腿上鲜血正一股股的不断往外喷涌,腿的傍边就是一把剑头朝下,沾满血迹的宝剑,剑锋一段红一段白,看着格外妖艳。
随后一阵剧痛袭来,疼的陈实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完了,腿在这个时候受伤,今天怕是要被抓了”
陈实咬牙忍住没有叫出声,心中暗道不好。墙上的甲胄男子可不给陈实反应的机会,抬腿一脚便踹向陈实的脑袋。
陈实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剧痛中反应过来,完全没有抵挡反抗,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重心不稳跌落墙下。
摔在地上的他脑袋遭遇重击,嘴角和耳朵渗出不少鲜血,头也昏昏沉沉,不断的用手支撑身体,想要爬起来。
“愣着干什么!抓住他!”
邓元忠站在墙上大声呵斥着院内官兵。
“绝不能就此束手就擒,绝不能活着被抓住。”
陈实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此时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但还是攥紧匕首,准备拼死一战。
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官兵,陈实已经做好了觉悟,正当他准备暴起杀人之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道
“住手,张知县到!”
站在墙上的邓元忠听到命令,跳下墙头,陈实也顺着声音望向门外。
推开门的是一个衙役,随后走进一队人马,身穿蓝衣,从服饰上看是步快衙役,把一个人护在中间,想来这个人就是知县
在丰厦国衙役不是官,是吏,因为是在官府当差,所以百姓都叫官差。
衙役分为皂、壮、快三班。皂班一般都穿黑衣服,负责在衙内值班,或者随老爷出巡,打庭杖都是皂班的工作。
壮班大多着绿色衣服,负责看守仓库,监狱,押送犯人等等做力差的活。
不过皂班和壮班并没有完全划清界限,两班人马经常做对方的活。
快班就分的比较细,分为步快和马快,身着蓝衣,因为经常下乡征税,侦察线索,传唤拘捕等等,所以大多都会功夫。
今天随着知县来的估计是镇子上的全部步快,各个举着火把,等待老爷发号施令。
陈实见又来了这么多人,愈发绝望,此时他的大腿受伤,虽然他已经撕破裤子把伤口包扎起来,但仍然血流不止,这会他提不起任何力气,看着前方都有些重影。
整个院子十分安静,只剩下火把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目光全都望向张知县,陈实也随众人一同盯着张知县,想听听是怎么处决自己的
如果说是押回去打入大牢,那他会毫不犹豫的自杀。
只见知县身后慢慢悠悠走出一人,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此人乃襄平城人士,理应由襄平城拘捕盘查,各位兄弟幸苦!此事若出结果定不望替各位兄弟邀功请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史岩。
陈实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史岩,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时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这位是襄平城来的上差,既然这样说的话,就让他带走了,邓将军,没意见吧”。
这位张知县看似在询问甲胄男子的意见,实际是向全场宣读他自己的决定。
“张知县是这里的主官,自然是知县说了算,不过这小子要赶快治疗,怕是快要不行了。”
邓元忠只是回乡守孝,虽然官职比这个县的主管大的多,但两人不是一个系统,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听到邓元忠这么说,史岩才开始寻找陈实的踪迹,他刚刚只顾着装上差去了,这会反应过来,连忙招手让人把昏迷的陈实抬走。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急着回去交差,就此告辞”史岩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大门。
“哎,天还没亮呢就要走?”邓元忠疑惑的看向县令。
“嗨,都是赶着交差,随他去吧,天也快亮了,邓将军如果没事的话,到衙门喝几盅。”张县令笑哈哈的打着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