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带着孩子快跑”父亲的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但他依旧没有后退一步。
另外两个海贼也狞笑着围了上来,手中的弯刀毫不留情地刺向父亲的身体。
鲜血,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瞬间染红了父亲胸前的衣衫。
“不!!”
母亲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想要推开父亲,但父亲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承受着那些致命的攻击。
小萨卡斯基在木板的缝隙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到父亲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但他那双看向母亲的眼睛,却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不舍。
“活下去”父亲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母亲说道。
然后,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地,无力地向后倒去。
“不”母亲的哭声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绝望。
她试图抱住父亲倒下的身体,但那些海贼却并没有放过她。
“嘿嘿,这个娘们长得还不错。”
独眼海贼发出了淫邪的笑声,伸手就去抓母亲的头发。
母亲用尽全身力气反抗,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那个海贼的脸。
但她的力量,在这些凶残的海贼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海贼被激怒了,他一把抓住母亲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小萨卡斯基看到母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木板,看向了自己藏身的方向。
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以及对孩子最深沉的担忧与牵挂。
“噗嗤”
那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如此清晰,如此刺耳。
小萨卡斯基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致。
他看到母亲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便软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父亲的身旁。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与父亲的血液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小萨卡斯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悲伤,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那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
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
现在,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那些海贼的屠刀之下。
这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幼小的心灵深处。
那绝望的眼神,那无力的挣扎,那飞溅的鲜血,那海贼狰狞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永不磨灭的噩梦,纠缠着他的一生。
这,便是他日后那极端到近乎偏执的行为,最原始,也最深刻的诱因。
他要复仇,他要将所有的海贼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他要建立一个绝对安全,不容许任何罪恶存在的“正义”秩序,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当小萨卡斯基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海贼们的喧嚣声似乎已经远去了一些。
他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悲痛与恐惧,用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板,从那片狭小的藏身之处爬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再次窒息。
曾经熟悉而温馨的村庄,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房屋大多已经倒塌,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依旧冒着缕缕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死亡气息。
他看到了曾经和蔼可亲,总是会偷偷塞给他糖果的邻居大婶。
此刻,她却倒在自家烧毁的屋门前,身上布满了狰狞的刀伤,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已经被烧焦了一半的布娃娃,那是她最疼爱的小孙女的玩具。
他又看到了平日里与他一起在海边嬉戏玩耍的小伙伴们。
那个总是喜欢炫耀自己新做的弹弓的虎子,那个扎着羊角辫,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丫丫,还有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喊他“萨卡哥哥”的鼻涕虫小豆子他们都死了。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村庄的空地上,有的被刀砍,有的被火烧,有的甚至被海贼当作战利品一样吊在烧焦的树干上。
他们那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着天真无邪的表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那早已冰冷的身体和流淌在身下的鲜血,却无情地宣告着他们生命的终结。
鲜血,到处都是鲜血。
鲜血染红了土地,染红了石板路,染红了那些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角落。
整个村庄,仿佛被浸泡在了一个巨大的血池之中。
这残酷而血腥的一幕,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小萨卡斯基幼小的心灵。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想哭,想放声大哭,但他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极致的悲痛与愤怒,已经超越了泪水的界限。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两个相拥而逝的身影上。
那是他的父母。
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
他跪倒在父母的尸身旁,伸出颤抖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早已冰冷的脸颊。
“爸爸妈妈”他用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呼唤着。
然而,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对海贼的刻骨仇恨,如同最凶猛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他的心间,不断地吞噬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紧紧地握着小小的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渗出了殷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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