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吗？”
司机吓了一跳，赶紧把车掉头，还不忘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向北。
李平意笑呵呵的对张向北说道：“同志，感谢你及时发现我们的问题！”
张向北已经知道这人就是他要找的李平意了：“不用谢！我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您能否带我去农业局的实验室？”
张向北此行的目的就是进入农业局的研究所，借助一些专用设备，配置出新型的选择性除草剂。
但研究所可不是他一个农民想进就能进的，必须找到门路才行。
李平意一听，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想到张成支书对他有恩，而且这同志能闻出化肥有问题，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此时，他还不知道张向北就是张成的儿子。
思考片刻还是答应下来：“这边的研究所周主任和我是老相识，我试试吧。”
“您可帮了我大忙了！”张向北肉眼可见的兴奋，连声感谢。
谁都没注意到，藏在保安亭角落里的赖皮陈，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张向北！
没多久，两人来到县里的农业研究所。
李平意拿出自己化肥厂的工作证给对门岗看：“我是兴旺化肥厂的技术员，找一下你们周主任。”
门岗去通报，过了一阵子门岗回来，放他们进去。
“这都第几次了？一个小小的植物激素试验，搞这么多回还弄不明白吗？”
实验室里弥漫着各种化学物质的气味，和李平意年纪相仿，满脸威严的白大褂正在口沫横飞的教训几个年轻人。
年轻人有男有女，脸上还带着稚气，应该是某农业学校的实习生。
被周主任一顿训斥，几人都低着头。
“老周，发什么火？”李平意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周主任却根本没理他，继续冲几个实习生发火，令李平意非常尴尬。
“祖国靠你们这种栋梁，指不定哪天就塌了！”
“咱们搞农业的是实干派，管的是全国上下四万万张嘴巴。”
“试验才是农学的根本，书本上的东西可不能管饱啊。”
“……”
张向北看着周主任训斥手下人，不禁有些好笑，心想这周主任干农学太可惜了，应该去搞教育。
无聊中，他看见了门后的一沓材料。
“继续实验，今天一定要搞明白！”
周主任骂累了，坐下来喝了口水，好像这才注意到李平意，惊讶道：“李技术员找我啥事啊？”
李平意不满他的行为，但表面上还是恭谦道：“老周，我朋友也是农业方面的技术人员，他想借用一下您们这里的实验室，研究一种新型农业产品。”
张向北连忙自我介绍：“周主任您好！我是小岗村的张向北，这是我的证明。”
说着，再次拿出支书和自己的身份证明。
虽然县城研究所的机密等级没那么高，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周主任扫了一眼证明：“你以为实验室是什么地方？谁都能用吗？”
“老李啊，你再怎么落魄也是个技术员，实验室的器材很贵重！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修都没地方修。”
“是是！”李平意低声下气的连连点头：“您放心，这位同志也是技术员，懂得如何正确使用实验器材，不会弄坏的。”
他和周主任原来是老相识，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被下放小岗村，人走茶凉，回来后勉强弄了个化肥厂技术员当当，但周主任已经平步青云坐上了主任的位置。
两人身份落差太大，周主任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李平意，但念着旧情还是答应了李平意的见面。
可谁想到，这家伙上来就提这么离谱的要求。
周主任不屑道：“我很忙，你们走吧。”
“周主任，就当帮我个忙！”
“帮你的忙？我凭什么帮你？”
李平意还想再请求，周主任直接撕破脸皮。
见状，张向北开口道：“周主任，你们是在做关于植物激素对农作物生长影响的实验吧？”
周主任一愣，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几个实习生也暂停了手中的操作，好奇的打量着张向北。
“呵呵，我还差点被你唬住了，你是看了我们的实验报告吧？”周主任看着门后的实验文件，恍然大悟。
“没错，我是看到了报告。”
张向北坦然承认：“不过我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大概，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
这种小实验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任何难度，刚才随手翻阅实验报告，他就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后生哪来儿，你是农科院的？”
周主任不以为然，仅凭几个实验数据就能看出成败的关键，也只有农科院的那群大佬才能做到。
“我的身份不重要，但是你这个赤霉素试剂含量为20%有问题。”
张向北懒得逞口舌之争，直接道破问题的关键。
“你如果能把赤霉素降低3-5%，这个实验自然就会成功。”
“你还真知道！”
周主任这次可真的吃了一惊。
这实验并非创造性的新实验，而是已经完成的结果，是用来给这群实习生练手的。
周主任当然知道失败的原因，可张向北是个农民，确实令他惊讶不已。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会被人高看，周主任主动开口询问：“不知道同志要借用我们的实验室干啥？”
“除草剂，我要研发一款新型除草剂。”
张向北开门见山：“周主任应该有所了解，目前已有的除草剂药效都很霸道，不仅除草效果差，而且对庄稼和土壤破坏严重，大大影响了粮食产量。”
“呵呵，同志，我看重你是个人才，你却把我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