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吉普车越走越远,宋希有点不解:“这么重要的科研成果,你就交给了他?如果他真的将研究成果占为己有怎么办?”
张向北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宋希:“有时候吃亏就是沾光!”
听到这话,宋希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而张向北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有了刚才那一幕,赵大头也不敢再过来骚扰宋希了,反而是陪着笑脸凑了过来,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抽了一下:“向北,刚才我就是跟小宋开个玩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张向北对于这家伙,那可是一点都看不入眼,不过宋希短时间的处境不会改变。
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赵大头人品虽然不堪,但是这样的人做坏事可是没有下限的。
想到了这里,他便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玩笑说开就行了,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闹得太过于仇气,你说是不是?”
赵大头的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对,就是这个理儿,对了,向北你怎么跟县里面这些大人物认识的?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张向北并没有明说,而是找了个借口:“我的滴灌技术也是得到了周主任的指点,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神呢?”
言下之意,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跟周主任有师生之情。
这一方面是车虎皮拉大旗,另外一方面他还有更深的考虑。
不管怎么说,周主任在研究院里面多少是有些身份的,而且农业生产问题那可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浮夸风,导致59年到61年的三年自然灾害,农业生产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因此他就想要借着这个周主任,看能不能够想办法提前把宋希的父亲从牛棚里面放出来。
就算不摆脱罪名,先出来恢复恢复身体也好。
宋父是个农业方面的专家,今后多多请教双方,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有了。
只是这么做的话,少不了自己老爸这边的帮衬和理解。
将赵大头应付走之后,张向北看向了宋希:“你想不想让宋伯伯早点从牛棚里面放出来?”
宋希听到这话,双眼顿时放光:“当然想了,难道你有办法?”
要知道现在可是风声最紧的时候,张向北这么做可是担着极大风险,一旦事情败露他们家也要跟着完。
可是宋希一想到自己父亲还在吃苦,心中的担忧就压制不住,所以双眼充满希冀。
张向北认真的想了一下:“你自己写封亲笔信,就说你现在处境有多难,写的越惨越好。”
宋希一脸的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时候张向北压低声音:“你越惨越能够打动你父亲,免得到时候你父亲不配合,那我的计划也就成功不了了。”
这话听的宋希沉默了片刻,她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张向北:“这事情万一被别人知道的话,就太危险了。”
说这话的时候,宋希眼圈也红了。
没办法,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张向北全家。
这种选择对于宋希来说显得很艰难。
而张向北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没来由的,宋希忽然感觉有些心安,脸也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低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母正在点上油灯,见到他回来,顿时有些抱怨的开口:“你爸没和你一起回来?工作归工作,那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啊!这身体累垮了怎么办?”
张向北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到背后传来爽朗的笑声:“这不是回来了吗?别说!咱儿子说的滴灌法有用,这两天庄稼长势越来越好,看着让人心里面高兴!”
张母看到他浑身泥点子,就从房间里面拎条毛巾出来,把他推出房间,一边摔打一边说:“你看看你!刚扫的地全部给弄脏了,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张成任由自己老婆用毛巾甩在身上。
同时朝后仰着脖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儿子:“对了,今天听说县里面有人来找你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张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惊奇的转过头来:“县里面的人找你,这不会是因为这次水稻滴灌的事吧?看起来咱们儿子有出息了!”
张向北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太多,随口应付道:“种地也需要有知识,有文化才行,光出死力气那可是不成的,要不既干不好工作,而且还耽误产量提高!”
经过这次事情,张成对此也是深以为然:“话说的不错,的确就是这个理,人还是要好好读书,要不然干不了大事。”
就在此时,张向北忽然开口道:“爸,我记得宋伯伯就是学农业的,虽然说犯了错误,不过咱们要合理利用,总不能让他的一身学问白白浪费了不是。”
听这话,张成嘬了一下牙花子:“这事恐怕不好办,你爸我只是个村支书,可没那么大个权利!”
这时候张母在一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我说当家的,小希这孩子不错!”
她这么一说,张成就明白过来了,伸出手来挠挠后脑勺:“可我也没啥办法啊。”
张向北见老爸不抵触,当下就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这事情我已经想好了,爸,你先去找一下宋伯伯,就说我学的东西都是他教的。”
“到时候看看他怎么说,要是他答应下来的话,这事情也就成了。”
“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只能想别的办法,反正现在机会是已经有了。”
看他说的这么自信,张成挑了挑眉头:“什么机会?难不成你说的是今天从县里面来的人?”
张向北轻轻摇了摇头:“宋伯伯是有真才实学,只不过运气不好,只要他能够从牛棚里出来,将来肯定能够做出成绩,毕竟这事情靠别人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