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朵答应一声，喜极而泣。
事不宜迟，趁着天还没黑，两人决定赶紧忙完。
可是刚出门。
就撞见了李安国领着双双从江畔小学回来。
"爹！"李朵脸上一喜。
"爸爸！"
双双一看见赵致远，立马撒开李安国的手，飞扑过来抱住了赵致远的大腿。
赵致远蹲下身，把女儿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小宝贝儿，今天乖不乖啊？"
"乖！"
双双奶声奶气的回答，小手搂着赵致远的脖子不撒手。
李安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自从上次赵致远赌博输光家产的事情后，他就对这个女婿失望透顶。
可是看着孙女这么亲近她爸爸，老人家心里又不是滋味。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李安国皱着眉头问道。
"爹，我们要搬家。"
李朵笑着说，"致远租了个新房子，可大可漂亮了。"
"租房子？"
李安国冷哼一声。
"他哪来的钱租房子？该不会又是去赌场赢来的吧？"
赵致远脸上一红，把双双放下来：
"爹，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但是我真的改了，现在在摆摊，赚的都是辛苦钱！"
"哼，谁知道是真是假。"
"爹，您要是不信，不如跟我们去看看？"
李朵赶紧打圆场，“就在前面不远。"
李安国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还早，便点点头：
"那就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新租的院子前，李安国一看这气派的门面，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么好的房子，租金得多少？"
"爹您放心，我完全负担得起。"
赵致远赶紧解释。
"爷爷，这里好大啊！"双
双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里玩耍起来。
看着孙女开心的样子，李安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赵致远趁机又说道：
"爹，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账，让您和朵朵失望了。但是我真的想要重新做人，给她们娘俩一个安稳的家。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常来看看。"
李安国打量着院子里里外外，又看了看赵致远诚恳的表情，最后叹了口气：
"但愿你说到做到。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赌博......"
"不会了！"
赵致远赶紧保证。
"您放心，我这条命都是朵朵和双双的，绝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爹，您就别说他了。"
李朵拉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您看这院子多敞亮，以后您没事也可以来坐坐。"
看着女儿脸上久违的笑容，李安国终于点点头：
"行吧，那你们收拾东西搬家去吧。双双，跟爷爷回家。"
"不要！"
双双立刻跑到赵致远身边抱住他的腿。
"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搬家！"
李安国看着双双紧紧抱着赵致远不放，到底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对李朵说：
“行了，爹信他一回。双双今晚就跟着你们吧。收拾完了早点歇着，别折腾太晚。”
说完，又对着赵致远叮嘱道：
“小子，你记住了，别以为租了个好房子就算完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好好对朵朵和双双，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我老婆子这把老骨头拼了，也饶不了你！”
赵致远赶紧点头哈腰：
“爹您放心，我赵致远要是再走歪路，天打雷劈！您就瞧好吧！”
李安国哼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出了院子，脚步声渐远。
父女俩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李朵才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
“爹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见双双高兴，他就啥都顾不上了。”
赵致远抱着双双，在她脸蛋上蹭了蹭：
“是啊，爹也是担心我们。好了，闺女想和爸爸妈妈一起搬家是吧？那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住新家！”
双双拍着小手，咯咯笑起来：
“搬家！住新家！”
赵致远拉着李朵的手，急匆匆地往回走：
“走走走，快点。我这心啊，早就飞到新家去了。恨不得立马就搬进去！”
李朵被他拉着，有些无奈：
“你慢点，急什么呀。东西也没多少。”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觉得暖烘烘的。
这是她嫁给赵致远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迫切地想要给她一个“家”的样子。
回到他们住了多年的柴房，一股潮湿、霉旧的味道扑面而来。
赵致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五味杂陈。
这里承载了他太多不堪回首的回忆。
他曾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烂下去，直到死。
“呵，”
他低声嘲笑自己，“这破地方，真是鬼都懒得来。”
他把双双放下来，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陈年的霉味从身体里驱逐出去：
“朵儿，咱们快收拾吧。把重要的衣裳被子，还有双双的东西带上，别的……别的扔了也罢！”
他有点冲动，似乎想彻底斩断与这里的联系。
李朵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她走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别说了，都过去了。咱们带上能用的就行。”
夫妻俩动手收拾起来。柴房里能称得上“东西”的其实不多。
几件破旧的衣裳，打了补丁的被子，双双用旧了的小木马，还有一口破损的锅。
收拾的过程异常迅速，因为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
赵致远把一个用旧布包起来的包裹扎紧，这是他们家所有的“财产”了。
“走吧。”他哑着嗓子说。
李朵点点头，拉着双双的手。
双双一点也不留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赵致远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他站在柴房门口，回头望了一眼。
“再见了，我的鬼日子。”
他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像是告别过去那个混账的自己。
他用力关上柴房吱呀作响的木门，发出“咣当”一声响，像是在为过去画上句号。
很快，他们就到了新租的院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点了灯笼，透出温暖的光。
赵致远把行李放到屋檐下，对李朵说：
“朵儿，你带双双在院子里和屋里转转，看看咱们的新家。我把东西规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