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今天给我们打了这么多菜，都能吃上两顿了。”
看着手中的满满一盒猪油炒白菜。
贾文冲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向李晨探听原因。
“我哪里清楚，他是我邻居。”
“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特意给我们多打了一些吧。”
“或者是想通过你认识咱们厂里哪位单身女工。”
李晨自然不能将昨晚透露给何雨柱的私下交易之事说出来。
那样岂不是成了占工人老大哥的便宜？
“行了行了，你就净瞎扯。”
“早晚有一天你会败坏老子的一世英名！”
贾文冲不满地挥舞起如沙包般大的拳头。
两人吃完饭，将饭盒洗干净后。
先是去找物料科的人签字确认。
之后便将车子暂时扔在工地不管。
回到运输科放好饭盒，接着直奔大门附近的保卫科而去。
他们首先去枪械管理员那里领取了两盒共四十发子弹。
本来还想再多领一些。
毕竟难得有机会打靶，李晨想好好过一把瘾。
枪械管理员嘲笑着看着李晨。
“把这些子弹打完，你得先瞧瞧自己的手指和手腕能不能承受得了。”
李晨心里有点怀疑。
上辈子单身那么多年。
靠右手发射出去的无数颗子弹，竟然会被一把M1911的手枪后坐力震住。
在他被李东阳带到靶场后。
初次尝试的新鲜感让他有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受。
眼前是二十米外的半身靶。
装好弹匣，李晨右手握枪，左手叉腰。
他用大拇指拨开保险。
紧紧握住握把解开第二道保险。
接着他用食指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巨响，李晨瞬间懵了。
靶子毫发未损，原来自己脱靶了。
他将枪换到左手，晃了晃发麻的右手腕，的确有些麻。
再看看身旁领来的两大盒子弹，头皮一阵发麻。
“李晨，就你这水平还想当过兵呢。”
贾文冲一边嘲讽他，一边叉着腰。
单手握枪瞄准，扣动扳机。
虽然偏了，只是擦着肩膀打了个6环。
但终究是上了靶。
“老子哪里知道这外国货这么猛，后座力大得出奇。”
李晨叫苦连天，只能咬牙坚持。
把剩下的子弹全都射光光。
之后改为双手持枪射击，情况就好多了。
打出了8环、9环甚至10环的成绩。
不过有几个六七环倒是瞄准靶纸头部打出来的。
贾文冲那面的靶纸也被他打得破破烂烂。
他心疼地拿起枪油仔细保养他的宝贝枪支。
见两人领的子弹都已经打完。
李东阳走过来加入他们。
“你手中的这把M1911我们科长之前也曾想借用。”
“哈哈，可是试了几回，手腕都酸疼得不行，最后只能放回枪械库。”
这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晨想起当时只顾着挑大的。
没想到这个家伙自己根本hold不住。
难怪贾文冲早上在休息室时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子弹都领了，持枪证也都办好了，说什么都晚了。”
李晨无可奈何地说。
“还好你的枪口径大，打野猪绝对有效。”
“只要打中一枪，肯定会让它受重伤。”
李东阳安慰着沮丧的李晨。
“最近如果你路过乡下，能帮我收点鸡蛋吗？”
“家里的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得多补补营养。”
“我可不想让他们长得像猴子一样。”
李东阳没回避贾文冲，直接提出了请求。
“好几天没发鸡蛋票了，肉票也不够。”
“你们要是正好路过，就顺便收一些，放在车上。”
“稽查也不会查大货车，供销社在农村收购价是5分，我可以比他们多给2分。”
李晨看了眼贾文冲。
贾文冲点点头。
“这点小事没问题，一定帮你搞定。”
李东阳开心地和李晨及贾文冲握了握手。
并趁机塞给李晨两张一块钱的钞票。
随后离开了靶场。
“真的没关系吗？小心到时候惹麻烦。”
李晨故意明知故问地瞥了一眼贾文冲。
“小事一桩而已，我们开大货车的，经常捎带些农村人去黑市卖鸡蛋的。”
“随便找个以前搭过我们车的，人家需求量大可能还需要费一番周折。”
“但如果需要得不多，对我们来说就是一趟出车的事儿。”
李晨摊开手掌展示刚才收到的两块钱一毛。
贾文冲瞥了一眼，显得毫不在意。
“走，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卸完车了。”
“我们下午还得开车出去一趟处理件事。”
说完，两人返回调度室。
拿起下午的提货单。
径直走向家属楼的工地。
李晨假装不经意地继续探听内部消息：
“这种情况遇到需要买东西的是不是挺常见的啊？”
贾文冲带着些无可奈何地说：
“也不能说是常常碰到，大家都有朋友嘛，顺手帮忙的事儿。”
“况且咱俩老在外面跑，这种事难免会遇到。”
两人上了车，驶离轧钢厂后向郊区疾驰而去。
这次贾文冲并没有直接前往目的地。
李晨感觉车辆正朝着四九城的南边开去。
随着道路从水泥路变为石子路，再到乡间小道。
车辆越开越偏僻。
最终在一个断头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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