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对此情况略有所知。
原来这个村子仰仗着别人的鼻息生活。
被上游掐住了喉咙。
也只能默许这样的状况存在了。
再说了,同在一个村子里。
再这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那岂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这家人姓秦。
秦淮茹、秦京茹还没嫁入四合院之前,不就在这个红星公社吗?
这么说来,这户人家是不是也是那边秦家的一个分支呢?
李晨想了想。
“不过咱们也不能只盯着她一家收鸡蛋。”
“她家还要卖给供销社一部分来应付检查。”
“后面我会带你去别的人家转转。”
贾文冲一边叼着烟,一边转动方向盘,对李晨说着。
李晨真是感到幸运。
穿越之后遇见的大部分人都是非常朴实的。
回想过去,在售楼部内部的情景。
哎呀,那才叫做热闹。
两个女销售为了一个成交的客户争得面红耳赤。
甚至不惜动手挠破对方的脸。
“下午我们去哪儿?”
“这两天净是跟水泥、砖头、造房子打交道了。”
“我们厂自己能生产螺纹钢,不至于要去拉沙子了吧?”
李晨问贾文冲。
“你小子果然机灵,狗鼻子都闻得出调度单的味道了。”
贾文冲一边夸赞一边调侃。
“东边嘛,整个四九城加上燕郊外的潮白河那片砂石场才是最大的。”
“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啥叫沙漠。”
“不过那玩意儿跟你在电视或网络上看的沙漠可不一样。”
“顶多也就是连绵几里的沙丘。”
结果从河沙场地回来的路上。
这辆新解放卡车出了问题。
连越野车轮胎都承受不住车厢内满满当当、尖尖耸立的沙子重量。
半路上,“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李晨还以为是压到了战争遗留的地雷呢。
此刻贾文冲连抽烟的心情都没了。
用木板垫着千斤顶支起来。
正在吭哧吭哧地卸下车轮的螺丝。
“下次能让调度室的人开单时少点数量吗?”
“每次都比上次多,还好这次开得慢。”
“再快点,保不准就得翻车了。”
经历了刚才的惊险。
李晨一边在车底下摇动摇把装备用轮胎,一边向贾文冲抱怨。
“这也不关调度的事儿,那边工地估计需要多少,物料科就开多少。”
贾文冲也很无奈。
开多少单,就必须拉多少货。
既不能少拉也不能分两次拉。
“这得制定个规章制度才行,超载太严重了。”
“咱们盖家属楼,不能这么拼命地让司机们拉货。”
“万一还没搬进去住,人先没了。”
李晨觉得今年事故频发。
很可能就跟这种过度超载有脱不开的关系。
“咱们运输科上下都是些糙汉子,谁会弄那些规章制度啊。”
“全得按照厂里的计划行事。”
俩人都脱下了棉衣。
忙乎半天。
满头大汗才总算把备用轮胎换好了。
那个爆裂的车胎侧壁开了个大口子。
好像在笑话他们:
“你们使劲折腾我吧,我就这样躺着让你们瞧瞧。”
“唉,糟了,回去肯定会被骂死。”
“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拉这么多东西了。”
贾文冲懊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之后一路沉默,两人开车回到了轧钢厂。
在门口把装着东西的麻袋交给了坐在门卫室等候鸡蛋归来的李东阳。
“你这个败家子,这么新的轮毂啊,你就给我整成这样!”
贾四季果不其然,比起心疼贾文冲更心疼那个车轮毂。
他抱着那个豁口的轮胎。
对着贾文冲一顿痛批。
贾文冲心里明白自己做得不对。
只能低头认错,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外人看起来就像是父亲训导儿子那样和谐。
“叔,您先别着急。”
“我们可以把这个豁口斜着削平,然后再打磨光滑。”
“接着用粗尼龙线从左右两边把破洞缝成网状结构。”
“最好也能用细铁丝来缝。”
“再到供销社买些修补自行车轮胎的橡胶片,把豁口处贴牢实。”
“最后找一个废旧轮胎拆下来几块大点的橡胶片。”
“用铲刀刮薄些贴在里面。”
“经过热处理一下应该还能继续使用。”
贾四季听得非常认真。
只要是有关车辆维修的知识,他都会用心记住。
毕竟现在物资匮乏。
否则的话哪里还需要修修补补,直接换个新的谁不会呢。
终究是因为帮了自己的忙,贾文冲才会遭受这一顿骂。
李晨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寻思着找个机会弥补一下。
李晨上辈子在抖音上看见过巴基斯坦兄弟补胎的视频。
大致就是这样的修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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