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徐睿智并没有多想，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偶遇。
“小丽，你去厨房看看，菜炒好了没有，顺便再烧壶热水。”徐睿智吩咐道。
徐悠然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何晨和徐睿智两人。一阵沉默后，徐睿智起身引着何晨去了客房。“这鬼天气，冻得人直哆嗦。”徐睿智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客房里的小煤炉，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黑黢黢的煤块，发出噼啪的声响。“来，烤烤火。”
他搬来一个小木凳示意何晨坐下，又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缺了口的搪瓷茶缸，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暖暖身子。”
何晨接过茶缸，道了声谢。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滑下，驱散了身上的一些寒意。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徐睿智搓了搓手，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考虑什么？”何晨故作不知。
“呵呵，当然是合作的事。”徐睿智笑了笑，“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那块电子表，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何晨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心里却暗暗警惕。看来徐睿智早就盯上自己了。
“那天……你不是一个人吧？”何晨试探性地问道。
徐睿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何晨指的是那天在县城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哦，你说小丽啊，她是我妹妹。”
“妹妹？”何晨故作惊讶，“这么巧？”
“是啊，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徐睿智笑了笑，“既然你和小丽认识，那咱们合作起来应该更没有顾虑了吧？”
“我跟她其实也不算很熟……”何晨解释道，脑海中却浮现出徐悠然在车站帮他解围的场景。
“熟不熟的，以后就熟了嘛。”徐睿智打断了何晨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我家里还有点好酒。”
“不了，”何晨婉拒，“我还要回学校。”
“也行，下次再喝。”徐睿智也没强求。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沉默片刻后，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何晨。
“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徐睿智的话戛然而止，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何晨的心跳微微加快，他感觉徐睿智的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刀，想要剖开他所有的秘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徐悠然探进头来，“哥，吃饭了。”看到何晨也在，她微微一笑，“何晨，一起吃吧？”
“好啊。”何晨连忙答应，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他略微松了口气。
“悠然，你去供销社买两瓶好酒回来，今天难得有客人。”徐睿智吩咐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悠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那天在县城，我就注意到你的电子表了。”徐睿智重新开口，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那可是个好东西，现在市面上可不多见。”
何晨笑了笑，“运气好，从朋友那里弄来的。”
“朋友？”徐睿智挑了挑眉，“什么样的朋友能弄到这种稀罕玩意儿？”
“这个……”何晨故作迟疑，“不方便透露。”
徐睿智笑了笑，也没再追问。“我一直在琢磨倒腾点东西赚点钱，这电子表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晨点点头，“这东西确实受欢迎，不过进货渠道不好找，而且价格也不便宜。”他故意把困难说得严重一些，想看看徐睿智的反应。
“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徐睿智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负责供货，我负责销售，怎么样？”
何晨沉吟片刻，“四九城这地方，能做的生意不多，投机倒把抓得严，电子表这东西风险太大，容易被盯上。还有些紧俏商品，比如电视机、冰箱什么的，也不是咱们能碰的。”
徐睿智皱了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亲自南下，去南方找找靠谱的线路，那边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大，机会也多。”何晨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徐睿智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我支持你！”
“不过，”何晨话锋一转，“跑生意需要本钱。你这边能拿出多少？”
徐睿智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我现在手里只有一百块……”
“一百块……”何晨笑了笑，“这样吧，我出一千，咱们对半分，利润五五开。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徐睿智连忙点头，“你说，什么条件？”
“第一，所有账目必须清晰透明，咱们定期结算；第二，所有决策必须共同商议，不能一个人说了算；第三……”何晨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徐睿智，“不能把悠然牵扯进来。”
徐睿智刚想开口，房门再次被推开，徐悠然手里提着两瓶酒走了进来，“哥，酒买回来了，吃饭吧。”她将酒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何晨，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何晨，快来，尝尝我妈做的菜。”
饭桌上，徐悠然的母亲热情地招呼着何晨，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徐睿智则不时地举杯，和何晨碰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何晨只是礼貌地回应，心思却早已飘到了远方。他想象着南方的繁华景象，想象着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情景。
徐悠然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何晨，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对何晨如此热情，更不明白他们之间谈论的“生意”究竟是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晨起身告辞，“阿姨，谢谢您的款待，我得回去了。”
“不多坐会儿？”徐悠然的母亲挽留道。
“不了，阿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何晨婉拒了她的好意。
徐睿智起身相送，走到门口，他低声说道：“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联系你。”
“好。”何晨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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