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生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只是一小部分……”
何晨将收录机扔回纸箱，冷冷地说道：“唐老板，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
唐小生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搓着手解释道：“沈先生，您误会了，这些收录机只是受了点潮，稍微修理一下就能用。您要是看得上，我…我把它们搭给您，您看怎么样？”
何晨环视了一下后院堆积如山的纸箱，眉头紧锁。这些所谓的“收录机”，在他看来就是一堆电子垃圾，处理起来费时费力，太折腾了。“唐老板，你当我是什么？收破烂的？我千里迢迢来南方，是来找稳定货源的，要做北方生意的，不是来处理你的电子垃圾的。”
唐小生一听何晨要做北方生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北方市场广阔，如果能搭上这条线，那可就发了！他连忙赔笑道：“沈先生，您误会了，误会了！这些收录机虽然受了点潮，但质量还是不错的，稍微修理一下就能用。您要是真想要，我…我便宜点给您，就当…就当交个朋友！”
何晨心中冷笑，这唐小生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拿起一盘磁带，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这样吧，磁带两块钱一张，连同你这些‘宝贝’，我一起打包带走。这个价格，够意思了吧？”
唐小生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沈先生，两块钱一张，这…这也太低了！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啊！”他哭丧着脸说道，“这些收录机，虽然受了潮，但……”
何晨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跟我哭穷了。这些收录机，就算能修好，也卖不上什么价钱。我给你两块钱一张，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你要是再不识抬举，这生意就免谈了。”
唐小生咬了咬牙，心中盘算着。两块钱一张，虽然比预期的价格低了不少，但总比砸在手里强。况且，如果能搭上北方这条线，以后的生意还愁做不成吗？
“沈先生……”唐小生刚想开口，却被何晨打断了。
何晨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时间有限，没工夫跟你在这耗着。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痛快价，一千块钱，五百张磁带加上你后院那些收录机，我全都要了。不过，你得负责把这些东西送到火车站。”
唐小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晨。一千块钱，五百张磁带，还有那些……他下意识地看向后院那堆积如山的“宝贝”，嘴唇嚅动了几下，“这……”
“一千块？沈先生，您这…这也太少了！”唐小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脸的难以置信，“五百张磁带的成本都不止这个数，更别说还有这些……”他再次看向后院，那些泡水收录机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
何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磁带放回桌上，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唐老板，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他转身走向门口，语气轻松，仿佛一千块钱的生意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眼看着何晨就要走出仓库，唐小生急了。这可是送到嘴边的肥肉，怎么能让他就这么飞了？他连忙追上几步，拦住何晨的去路。“沈先生，您别急着走啊！价格…价格咱们还可以商量嘛！”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刚才的强硬态度判若两人。
何晨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小生，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
“这样吧，沈先生，三块五一张，您看怎么样？”唐小生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何晨，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何晨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两块五，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唐老板觉得可以接受，咱们就继续谈。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再去别处看看。”他作势又要离开。
唐小生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何晨真的走了，自己再想找到这样的买家可就难了。那些泡水收录机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咬了咬牙，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沈先生，您…您再加点，三块…三块一张，怎么样？就当…就当交个朋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何晨依旧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抬头看了看仓库里昏暗的灯光，又看了看唐小生焦急的神情。
何晨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平静如水。“两块五一张，送到火车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后院那堆积如山的纸箱上，“那些…就当添头吧。”
唐小生脸色一僵，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那些泡水的收录机虽然已经不能用了，但好歹还能拆些零件出来卖点钱。白送？这小子也太狠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先生，您…您这也太…那些收录机虽然泡了水，但…”
何晨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唐老板，您也知道，这些东西在我手里，也就是一堆废铁。两块五一张磁带，已经是看在您急着出手的份上给的价格了。如果您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他再次作势要走，这次脚步更加坚定。
唐小生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批货压在他手里太久了，每天都在亏钱。如果再卖不出去，他真的要倾家荡产了。“别别别，沈先生，您别走！三块…三块一张，一百台泡水收录机，我白送！您看…您看这样行吗？”唐小生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何晨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成交。”他简洁明了地说道。
唐小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连忙招呼手下搬来几个纸箱，让何晨挑选磁带。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磁带，从流行歌曲到戏曲，应有尽有。何晨仔细地翻看着，从中挑选了三百张当下最流行的歌曲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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