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拍摄过半时，北京下起了第一场雪。
周明站在片场外，看着雪花无声地落在古色古香的建筑群上，恍惚间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普通大学生，现在却成了备受瞩目的新人经纪。
周明！
刘一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戏里的旗袍，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小跑着过来，脸颊被冻得通红。
导演说今天提前收工，雪太大了。
周明回过神，递给她一个暖手宝：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他看了看周围，去你化妆间说吧。
化妆间不大但很暖和，刘一菲的戏服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桌上摆着几本做满笔记的剧本。
周明注意到角落里多了一个相框，凑近一看，竟然是他们在《金色世家》杀青时的合影。
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秘？
刘一菲脱下羽绒服，倒了杯热水给他。
周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天龙八部》的邀约，想请你演王语嫣。
什么？
刘一菲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
张纪中制片的那个？
周明点头，强压住嘴角的笑意。
在前世，《天龙八部》正是刘一菲的成名作，而王语嫣这个角色让她获得了神仙姐姐的美誉。
历史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
他们看了《金粉世家》的样片，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王语嫣。
周明翻开合同，
片酬很不错，拍摄周期四个月，但是
他指着合同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
这里有个问题。他们要求签五年优先权，意味着未来五年内，你接任何戏都要优先考虑他们公司。
刘一菲皱眉：这不好吗？
非常不好。周明斩钉截铁地说，
这意味着如果明年有更好的机会，你也可能被他们用低价强留。这是大公司控制新人的常用手段。
刘一菲咬着嘴唇：
那怎么办？拒绝吗？这可是《天龙八部》啊...
当然不拒绝。
周明胸有成竹地笑笑，
我已经拟好了修改意见，把五年改成一年，并且加上片酬随市场调整的条款。他们如果真想要你，会接受的。
刘一菲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钦佩：
你怎么懂这么多？连这些隐藏条款都能看出来。
功课做足而已。
周明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提及前世积累的经验。
对了，还有件事。《金色世家》下周就要播了，台里想安排几个主演上《快乐大本营》宣传，你是其中之一。
刘一菲眼睛一亮：
真的？我从小就看何老师的节目！
看着她孩子般的兴奋，周明忍不住伸手想揉她的头发，半路又硬生生停住，改为整理自己的文件。
这是你第一次上大型综艺，我们需要好好准备。
离开片场时，雪已经停了。
周明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周先生您好，我是星辉娱乐的赵天宇。
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
听说您手下有位新人刘一菲，表现很亮眼？
周明立刻警觉起来。
赵天宇，业内知名经纪人，以挖墙脚和不择手段著称。
赵总您好，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赵天宇笑声爽朗，
就是想认识一下，顺便谈谈合作可能。明天有空喝个茶吗？
挂断电话，周明眉头紧锁。
赵天宇的嗅觉真灵敏，《金色世家》还没播出就盯上了刘一菲。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潜在威胁：赵天宇，危险系数85%】
【关联事件：艺人挖角/声誉攻击】
【建议：提高警惕】
第二天下午，周明如约来到赵天宇指定的茶楼。
包厢里，四十出头的赵天宇西装革履，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周老弟，久仰久仰！
赵天宇热情地握手，
年纪轻轻就能带出刘一菲这样的新人，前途无量啊！
寒暄过后，赵天宇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很看好刘小姐的发展。以你现在的资源和经验，带她可能有些吃力吧？
周明端起茶杯，不动声色：赵总的意思是？
加入星辉。赵天宇身体前倾，
你带着刘一菲一起过来，我给你总监职位，年薪翻倍。刘一菲的资源也会全面升级。
果然是想一锅端。
周明放下茶杯：感谢厚爱，但我们现在发展得很好，暂时没有跳槽打算。
赵天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年轻人，别急着拒绝。娱乐圈水深，单打独斗很难长久。刘一菲这样的好苗子，需要大平台。
我们会考虑的。周明敷衍道。
离开茶楼，系统警告依然闪烁。
周明知道，拒绝赵天宇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三天后，《金色世家》开播发布会上，有记者突然提问：
刘一菲小姐，有传言称您与经纪人关系特殊，因此获得了很多资源，您对此有何回应？
现场瞬间安静。刘一菲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抓住裙角。
周明立刻站起来：
请表明消息来源，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已经构成诽谤。
记者讪讪地坐下，但伤害已经造成。
发布会后，周明通过圈内关系打听，发现谣言正是从星辉娱乐那边传出来的。
卑鄙！
周明一拳砸在墙上。
系统显示刘一菲的情绪状态极不稳定，紧张度和愤怒值都达到了危险水平。
他立刻拨通刘一菲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菲，别理会那些谣言...周明急切地说。
我没事。刘一菲的声音异常平静，
这种手段太低级了，我不会上当的。
周明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心疼。
她才17岁，就要面对这样的恶意。
明天是你生日，记得吗？我订了餐厅，就我们两个，好好庆祝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当然。周明微笑，
经纪人的基本素养。
生日当晚，刘一菲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比平日上镜时更加清新自然。
餐厅是周明精心挑选的，私密性极好，有个小阳台可以俯瞰北京夜景。
《金色世家》收视率破5了！周明举杯，
恭喜你，一菲，你正式成为一名被观众认可的演员了。
刘一菲轻轻碰杯，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没有你，我不可能走到今天。周明，谢谢你。
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餐，聊着《金粉世家》的拍摄趣事和《天龙八部》的筹备进展。
不知何时开始，话题从工作转向了生活。
我小时候在美国，最想念的就是北京的糖葫芦。
刘一菲笑着说，每次回来都要吃个够。
我最喜欢冬天后海的冰场。
周明不自觉地分享起自己的童年，
虽然总是摔得鼻青脸肿。
这些平常的对话，却让周明感到一种奇异的亲密。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和刘一菲在一起的时光，不只是作为经纪人和艺人，更是作为...朋友？
或者更复杂的关系？
我有礼物给你。周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刘一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手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摄影机造型。
这是...
纪念你的第一部电视剧。周明轻声说，
希望它能陪你走过更多角色，更多作品。
刘一菲小心地戴上手链，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礼物：
我也有东西给你。
周明拆开包装，是一本手工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他和刘一菲第一次在广告片场的合影，旁边工整地写着日期和我们的开始。
往后翻，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共同的经历：
《金色世家》试镜、片场花絮、广告拍摄...
甚至有几张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比如他在片场角落打瞌睡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
我一直有在记录。刘一菲低头搅动着饮料，
妈妈说，要珍惜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人和时刻。
周明喉咙发紧。
这个礼物太私人，太用心，完全超出了工作关系的范畴。
他应该保持专业的，但此刻，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女孩拥入怀中。
周明，
刘一菲突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的艺人了，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周明。
他强迫自己回到经纪人的角色：
当然会。不过现在别想那么多，你的演艺生涯才刚刚开始。
回程的出租车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周明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思绪万千。
他对刘一菲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这很危险——对双方都是。
下车时，刘一菲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下周《快乐大本营》录制，你会陪我去的，对吧？
当然。周明点头，
我是你的经纪人。
刘一菲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笑了笑：
晚安，周明。谢谢你今天的礼物。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后，周明长叹一口气。
系统弹出提示：
【艺人刘一菲好感度：92（极高）】
【警告：情感介入可能影响专业判断】
【建议：保持适当距离】
周明苦笑着关闭提示。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是当那个女孩越来越成为他生活的重心时。
《快乐大本营》录制前夜，周明接到节目组的流程表，发现有个环节是经纪人惊喜登场。
他立刻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答复是：
这是新加的环节，想给观众展示艺人和经纪人的默契。
周明直觉不对劲。
联想到最近的谣言，这个环节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连夜修改了台本，删掉了所有可能引发误解的互动，只保留最专业的部分。
录制当天，刘一菲表现得体又可爱，赢得了主持人和观众的喜爱。
当周明被请上台时，他刻意站在离刘一菲一步远的地方，回答问题时也全部围绕专业话题。
你们合作这么久，私下关系一定很好吧？
何老师突然问道。
周明心跳加速，但表面镇定：
一菲是个非常专业的演员，我们的关系就像教练和运动员，目标是共同创造好作品。
刘一菲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很快接话：
是的，周明是我见过最专业的经纪人。
录制结束后，化妆师悄悄告诉周明：
原来台本不是这样的，是赵天宇跟制片人建议增加些火花，还好你们改了。
周明握紧拳头。
赵天宇果然不死心，想利用节目坐实那些谣言。
他必须更加警惕了。
回到酒店，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大规模负面舆论正在形成】
【关联方：赵天宇/星辉娱乐】
【内容：指控宿主与艺人存在不正当关系】
【危险等级：高】
周明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果然在几个娱乐论坛发现了刚刚发布的匿名帖，标题耸动：
《清纯新人上位史：揭秘刘一菲与经纪人的特殊关系》，
还配了几张他们在生日晚餐时的偷拍照。
最糟糕的是，照片拍摄角度**钻，明明只是普通晚餐，看起来却像亲密约会。
周明立刻拨通了刘晓丽的电话。
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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