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
林妄便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
回想起白天的事情,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那两个裁缝竟然说自己屋里没有人??也就是说那个穆老板在找人?!
而且看他的意思。
他十分确定要找的那人和狱长有关系,是阿标做的么……还是之前的白狱长??
……
……
不知过了多久。
林妄听见响动,才回过神来。
只见鬼鬼身着一身紫荆花旗袍,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走进屋来,好看的红发挽了一个发结,看起来温婉淑雅。
“恩人,我来给您送点杏仁羹暖暖身子,刚才我们去选衣服的时候,在街上买的。”
“放下吧,你有心了。”
林妄随手拿起,轻轻嗅了一下,果真是香气扑鼻,小尝一口,杏仁的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老字号的杏仁羹,依然是回忆中的味道。
等林妄吃完。
鬼鬼才端起碗来准备出去,她犹豫了一下,想在这里陪他一会,但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眼前这个青年,绝对不是普通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厉害的人物一般不是都比较喜怒无常么,就比如今天下午……
正在她胡思乱想,左右为难的之际,突然被林妄喊住了。
“对了鬼鬼。”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吧?”
林妄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面是那个叫做阿标的男人想要给自己喂食的药丸。
看着仅剩下的几颗药丸。
鬼鬼秀眉微蹙,“这是一种麻醉药物,吃过以后可以让人存在意识,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因为死人的脸皮太僵硬,而活人因为受不了疼痛会影响表情,所以只能吃了这个药之后,才能够取下来合适的人面皮……”
听到鬼鬼如此说。
就连林妄也忍不住感叹,怪不得自己之前还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这种易容术早已失传,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
当年人命如草芥,这种东西才得以传承,虽然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比那时候强上一些。
鬼鬼说着。
仿佛想到了什么十分痛苦的事情,桃花般的大眼睛沁满了泪水,她咬了咬嘴唇,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诉说给林妄。
“每隔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就会找到一些流浪汉,或者死囚犯,从他们身上取下一些人面皮供自己使用。”
“虽然我是传承人,但是之前我并不会,只是见太爷爷他们这样做过,我狠不下心,他们也就没有逼迫我学,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可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就以白丫头她们性命为要挟,强迫我去学,扬言如果我学不会,那就用更多的人给我练手,到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
“后来,我便只能认真地去学……”
想到这里。
她忍不住哽咽起来,这段痛苦的回忆,甚至到现在自己都还会做噩梦。
望着眼前的不过二十来岁的红发丫头。
林妄摸了摸她那被晚风刮得有些凌乱的红发,“没事,只要有我在,不会再有人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恩人……”
听到这话,鬼鬼感动地瞅着林妄。
眼眸之中闪现出光彩,继而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相信他,无条件信任!因为他就如同一束光一样,这般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驱散了黑暗,赶走了迷惘,照亮了她的人生……
……
……
望着一旁明灭的灯光。
林妄不由陷入了沉思,那按照鬼鬼这么说来,自己真的是从乱葬岗里被捡回来的,但是关于此的记忆,林妄确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据说。
当时。
她被那个男人带到了乱葬岗上。
他对她交代,林妄便是下一个目标,让她在此观察一两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动手。
在鬼鬼盯梢期间。
偶尔会见林妄徘徊在那坟土之上,就仿佛梦游一般。累了就休息,渴了饿了就吃一些坟岗上的野果,睡觉的时候还会大喊大叫,说自己没有死。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鬼鬼听到林妄在梦中一直在重复“林妄”这个名字。
想来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了。
之前鬼鬼还在心里纳闷,这人怎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会真的是个疯子吧,她也不敢多问。毕竟能被那个男人看中的,也非疯即傻。
“自己睡坟土,吃野果。”
“呵呵……”
听到这里。
林妄轻笑,他知道鬼鬼没有骗他,这的确像自己能干出来的事情。当年他带人去打野山林的土匪的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这个人不讲究,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既然问题开头了,那便一问到底。
说着。
林妄从怀中拿出一份旧报纸。
那便是之前在那个监狱的房间发现的古怪东西,被他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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