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斑驳。
跪坐在地上的鬼鬼低头望着自己投射在地板上的单薄影子,等了一会儿却依旧不见林妄有什么动静。
她抬起头来。
猛然看到林妄已经歪倒在了沙发上!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层薄密的汗液。
“恩人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
“该不会是刚才吃下去的那个药?!不是都吐出来了么?算了,不管是不是先解了再说!”
鬼鬼略微思索了一下,暗暗揣测着。
想到这里,她立刻起身在一旁放着监听设备的柜子里摸索起来,不一会便找出一个青绿的陶瓷瓶子,轻轻地放在了林妄的口鼻之处让他闻了几下。
“恩人……”
“您别挣扎,我先扶您去休息!”
鬼鬼说着,便将林妄搀扶起来,她的身上也有伤,单单只是将林妄搀扶到他之前所在的那个房间就费了不少的力气,好在两间屋子离得并不算远。
将林妄安置在那张小床上之后,鬼鬼也累的瘫倒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您如果累了就放心地睡吧。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
“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林妄有些挣扎。
不,现在一切尘埃未定,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的身体却先不听使唤了,倒在床上的林妄立刻沉沉睡去。
在睡着期间。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对他很好,当他越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就越是模糊,甚至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
……
不知睡了多久。
林妄才悠悠转醒,他立刻坐起身,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真气,畅通无阻。
“自从习了武功之后,早就应该百毒不侵了才对,难道区区一颗药丸,竟然真的对我有如此作用,该不会是上古的秘药吧?!”
林妄暗暗揣摩着,不如等一会问问那个叫做鬼鬼的姑娘吧。
窗外已然大亮。
晨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让这原本冰冷的屋子有了一丝温暖,望着一旁累倒在床边的鬼鬼,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睡的很熟。
看来她说的没错。
那个男人一死。
随之而来的危机也的确是解除了。
望着眼前的红发姑娘,林妄随手将被子搭在了她那瘦弱的身子上,昨夜是她忙前忙后照顾自己的吧。
甚至也是她,冒着被那个男人发现的危险,给自己留下了暗示,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林妄心底有了一丝触动。
“义父被杀害了么……”
“罢了,她若是愿意留下来,那便随了她。”想到这里,林妄翻身下床,来到窗边。
虽然深秋的阳光并不温暖,但是对于林妄这个死过一次的人而言,这个活生生的世界是如此美妙。
窗外是高高的围墙,围墙旁边有几棵挂着黄叶的槐树,只等明年开春,又会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昨天因为事出紧急,林妄并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这个房间。如今看来,这里的每个抽屉,每个角落都值得一探究竟。
翻找了一圈之后,除了一些旧报纸,和笔记本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正值晌午,不用开灯也可以看清楚。
林妄坐在那里,仔细翻看着笔记本,上面记载地就是一些琐事,几月几日,谁因为偷窃、或者打架斗殴入狱之类的。
翻着翻着。
从里面掉出来了一张旧照片。
一个十四五岁的红发女孩,乖巧地依偎在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身旁,而这个相片里的人和林妄昨天看到的那个叫做阿标的男人易容以后的面容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里的男人眼神之中透露出和蔼慈祥,而昨日的那个假扮鬼鬼义父的男人,目光中满是阴鸷。
“这易容术果真神奇,如果我上一世能够寻到,或许早就可以避免诸多的麻烦事。”
“不过,也不知道阿标是从哪里寻来的,这小子运气不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让人相信,不如等鬼鬼醒了也问问她吧,如果能够为己所用最好不过。”
当下自己的确需要改头换面,以免被一些重生之前的老熟人盯上,当时阿标没有认出来自己,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满脸泥污的缘故。
想到这里。
林妄继续翻看手中的笔记本。
很可惜,再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而上面的内容,也终止于四年前的六月。根据昨日鬼鬼的言论,不难猜出,真正的监狱长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遇害的……
林妄将笔记本合上,重新放进了抽屉。然后拿出那些泛黄的旧报纸看了起来。他也不指望从上面获取有用信息,权当打发时间用了,而报纸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曾经发生过的古老新闻,符合着那个年代的奇人异事。
可翻着翻着。
一个写满了着红色笔记的纸条突然从报纸里面掉了出来,瞬间就吸引了林妄的目光!
“咦,这是什么?”
“!!”
林妄打开报纸,在这封面上印着一幅黑白照片,那是一片荒山,山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尸体!而报纸里面掉出的红色标注语上赫然写着:
“一夜之间,白鹤滩外一处山丘上血流成河,遇害者共计九千九百余人!”
“为掩盖恐慌,瞒天过海,当地政府谎报天灾,而实则是……”
“!!”
“一场屠杀……”
尽管后面几个字被墨迹晕染看不太清楚了,但是林妄依旧分辨了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报纸上面的日期写的竟然是:一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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