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新路数,瞬间激起了围观大爷们的兴趣。
想着多看几局,说不定自己就能学会了。
本以为他们二人还能多下几局,可是现在被这个彩头给抑制住,没有下文了呀。
大爷们急了。
陈林东和宋玉智却是一点也不急。
他们二人就这样眼对眼面对面,用眼底的光细细的扫视着对面的人。
宋玉智是想要把对方看穿。
而陈林东则是在回忆着眼前的人,和上一世的他相遇之时的种种,印刻在脑海里。
陈林东笑意更深,再将另外一颗棋子缓缓放回棋盘上。
“老哥,这样看我作甚,莫不是我脸上有花?”
“啧,兄弟,不是我不敢赌,是我付不起那三千吨煤呀,要不你换个彩头?”
宋玉智继续一眨不眨的看向陈林东。
他要弄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有3000吨煤的?
还这么笃定,且让他试探一二,对方似乎知道自己的深浅,他也得探探这小子的长短。
平台上的大爷们看着二人僵持不下,有几个总算是等不下去,嘴里嚷嚷几声便离开了。
剩下的大爷还在观察着两人。
心里也是焦急不已。
不知道是回去吃饭呢,还是继续留在这儿看二人的僵局。
毕竟,二人的棋术都在他们之上,哪怕不想承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想要看更精彩的对弈,就得留下来。
他们可不想错过任何一点。
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总得有个人打破僵局。
“我说小兄弟啊,既然小宋都说没有3000吨煤了,要不换个彩头吧?”
“是啊是啊,这样子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大家还要回去吃饭的不是。”
面对几个老大爷的起哄,陈林东只是笑眯眯的回应。
“大爷们啊,还是多劝劝我对面的老哥吧,这彩头改不了。”
大爷们很无奈,这两边都不好劝啊。
陈林东抿了抿唇,眼神从对面的人缓缓移到手上的棋子上。
“老哥啊,你也看出,我是有备而来,既然有备,又怎会不知你有多少存货?”
陈林东的这一点明,瞬间将所有大爷的目光移向了宋玉智那边。
这年轻小伙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框小宋的煤呀。
现在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伙一定非常会下棋,找准了小宋爱下棋这点儿,逮着他就是下套啊。
也不知道小宋会不会中套。
“哈哈哈,兄弟是个实在人,倒是一点都不会装。”
再一次听到宋玉智的阴阳怪气,陈林东有些恍若隔世。
他嘴角带笑的说道:“多谢老哥夸奖,我就是个实在人,就是为了煤来的。”
宋玉智噎住。
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的脸皮还真是厚。
“兄弟,你这给我下套下的也太明显了,既然你想要我的煤,也不是没得商量。”
“说吧,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在这开煤矿的?”
宋玉智总要弄清楚自己是被谁出卖了吧!
陈林东早就想到他会这样问,再将手边的棋子从棋盘上移至桌边。
一个接着一个向上垒起。
“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同行。”
同行?
眼前的这小伙,也是煤矿行业的?
宋玉智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家里有不少资产。
不然也不可能能支持他来这穷乡僻壤开矿。
在他看来,现在的时代环境最能造就人。
也因此,这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一个能人辈出的时代。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里,各式各样的人才齐聚一堂,各显风采。
他也想做一个能够舞动风云的人。
并不想一味在家里啃老。
所以他决定离开家,出来闯上一闯。
无论成败,他总是要凭自己的力量在外面搞出些动静来的。
不然,这人生还有何意义?
长了这么大,接触了那么多,也学到了那么多。
人生就是这样一条路,看不见尽头。
为了在这条路上走的有意义,看见更多的风光。
他决定出来拼搏。
而从小到大所积累的这些。
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样一个时代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正在用棋子堆堡垒的年轻小伙。
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人绝非普通人。
就短短的这几场对局,以及他所说的话。
细想过来,这人可真不能小看。
称之为能人也不为过。
只不过,能人他见多了,眼前的这能人,倒是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你也是做煤炭生意的?”
宋玉智好奇的问道。
目光一眨不眨的打量着陈林东。
“是啊,所以才会多关注了些煤矿的消息,老哥来这边开矿,我自然也有所关注。”
陈林东解释道,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
哪怕是宋玉智接受程度再强,这周围还有那么多大爷呢。
照自己这么说了,还不得被当怪物抓起来。
“好吧,既然都是同行,那我也就直说了,这彩头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下的。”
“你既然关注这边煤矿的消息,也应该知道我来这里不久。”
陈林东点了点头,如果他记得没错,宋玉智来这里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将近四个月。
抛开前期的准备时间,还不到四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囤3000多吨的煤矿,显然,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据我得到的消息,老哥来这将近四个月了吧,存了3000多吨的煤矿,我也不要全部,就要3000吨。”
“而且,你也不一定会输,不是?”
陈林东又笑了,这一笑仿佛是在回想着什么。
但是看在宋玉智眼里,这就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你倒是查得清楚,不过,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跟你赌?”
宋玉智看着棋盘上骤然出现的小楼,眼里满是兴味。
短短时间内,刚才还乱了的棋子已然被眼前的人搭成了一座小建筑。
一座小小的楼。
在观察了陈林东一段时间后,目光又移向了他用棋子所搭建起来的小楼。
一圈一圈的旗子围在一起,由底部向上延伸。
所用棋子越来越少,顶部逐渐变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