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刘建军做好了白面馍馍和两碗荷包蛋。
一碗给四妹刘红梅,毕竟今天她就要去大城市上学了。
刘建军自己则是简单抓了三个馒头,屁颠屁颠去生产队借驴车。
就这样,中午时分到了小镇,刘红梅还在担心自己生活费的问题,在中医药馆等着二哥,考虑是否休学。
毕竟自己二哥亏了这么多钱,她不想成为二哥的负担。
哪知道,此时在店里,刘建军正在跟县城中医院院长“秦淑芬”完成了独家渠道收购合作。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竟然有八千块,嘴角不住的浮现出一抹微笑。
秦淑芳也是心情极好的,因为刘建军的中草药,品相虽然远不如之前的,但在目前跟其他商贩比,无可挑剔。
“刘建军小同志,你还确实厉害啊,前天我父亲跟我说了这事情,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刘建军淡淡笑道,“秦姐,以后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保证每一次送过来的野生草药,都是货真价实,绝对不坑你。”
“那是那是,不过你赚这么多钱,你知道要怎么花吗?”秦淑芬开着玩笑。
她也挺喜欢这个有魄力的小弟弟的。
八千块确实是巨款了。
农村一年收入也不过一百多块,他刘建军三天就赚了八千。
要是寻常人,估计早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可刘建军却知道,这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对了,秦姐,我有个东西想要私自卖给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买得起。”
“哦?”秦淑芳疑惑,“你还有啥?”
随后刘建军将带着山里土腥的人参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当秦淑芳看到这野生一瞬间,整个人傻了眼睛。
极品野生的人参,绝对已经达到了特级的了。
很多有钱人眼中续命的灵丹妙药。
“刘建军小同志,你...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这里可早就不出人参了,中医院都是从外面进货的。
刘建军故作憨态,“山里挖来的,侥幸侥幸。”
这特级人参还带着湿漉漉的泥巴,显然并不是说谎。
沉思良久,秦淑芳认真道,“我可以叫你建军吗?”
“我都叫你姐了,姐你也别客气,直接有事说事吧。”
秦淑芳眼馋这特级人参,她并不想让别人得了这漏。
毕竟自己父亲年事已高,她想要留给自己老爷子续命。
一咬牙,一跺脚,“你信得过姐,下午来找姐,姐先去想办法凑钱,我出六千你看可以不?”
刘建军却眉头一皱,“姐,这恐怕不行,虽然我是农村人,可也知道这么好的人参是有钱人的宝贝,一万块,最低了。”
“行,那我想想办法,你一定不要卖出去,下午再来这里一趟。”
“好咧。”
......
刘建军塞给了四妹刘红梅两百块钱,吓得李红梅手都在抖。
此时是车站。
“二哥,你...你真的卖出去了?”
两百块啊,她在大城市打一个月的洗碗工,到手也最多不过二十块而已。
刘建军却认真道,“这两百块钱你先用着,用完了我给你寄,等过一阵子,二哥带着你嫂子去大城市找你。”
刘红梅鼻子一酸,抽泣道,“二哥,你是唯一支持我读书的亲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你放心,等我出了社会赚到钱,我一定还你。”
“傻丫头,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还给我的话,好好读书,你要是能闯出一个名堂来,走出山里,那才是真正的谢我。”
刘红梅重重点头。
毕竟她清楚,山里的野生草药迟早要挖光,自己二哥没啥本事,她必须好好学习知识,出来报答二哥。
目送刘红梅挥手坐车离开,刘建军却是摇头叹气。
“傻丫头,给你两百块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要是让你知道,你二哥我赚了八千块,还不得把你吓晕过去。”
想到自己媳妇儿怕也承受不起这刺激,刘建军打算先将自己赚了这么多钱的事情往后稍一稍。
可惜现在人民银行还没有出来,社会平均收入过低,也没有存钱的意识。
刘建军去市场买了一个黑包包,再用报纸层层包裹,确认没有缝隙,这才拉上拉链。
天色差不多了,刘建军重新回到了中医药铺。
看到刘建军来了,秦淑芬神情紧张的将大门合上。
报纸厚厚一叠钱,全国通用的上千斤粮票,布票,白糖票等等。
秦淑芬确实找了能找的所有人,其中三千块还是找自己弟弟去托关系借来的。
“建军弟弟,姐能凑的基本都凑了,算起来还差你五百块。”
刘建军笑了笑,“姐,五百块那就算了吧,也不是非要凑齐一万块的。”
“不过以后你中医院的独家中草药渠道,你可一定要给我行不?”
“那自然,”秦淑芬高兴无比。
不是九千五百块捡了一个大漏,而是这特级人参以后自己父亲用得上。
秦淑芬要留刘建军吃晚饭,但天色不早了,刘建军婉言拒绝,拿着九千五百块就离开了。
目送刘建军走远,秦淑芬叹了口气,她倒是对这个弟弟来了兴趣,可惜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
“建军,你真厉害,你真的全部都卖出去了!”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刘建军取出六百块交给了媳妇儿张芳华,引得张芳华头晕目眩。
六百块啊!
这可是六百块啊。
最有钱的村长李家都比不过。
现在她家恐怕是最有钱的了。
刘建军抱着女儿喂奶粉,看着在房子转悠,不知道该把这笔巨款放在哪里的媳妇儿,忍不住想笑。
“你这个傻媳妇儿哟,你男人今天要是告诉你,我赚了一万七千五百块,你还不得晕过去。”
晚上,煤油灯摇曳,刘建军吃着媳妇儿留给他的热腾腾饭菜,张芳华则是哄着女儿睡觉。
等刘建军吃完,张芳华主动收拾碗筷,让刘建军赶紧休息。
柴房,张芳华正在洗碗,忽然感觉到身后传阿里雄性的灼热呼吸。
刘建军坏笑的摸了进来,在张芳华耳边吹气,引得张芳华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干啥呢,大半夜的,”张芳华当然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意思。
“媳妇儿,你男人赚钱了,今天你不得奖励奖励我啊。”
“不行,”张芳华羞涩,“我今天没洗澡,不卫生。”
刘建军笑了笑,手不老实的游走在曲线傲然之间,声音沉重道,“没事,你男人要的就是原滋原味儿的。”
“你...你不害羞。”
是夜,村里的狗在犬吠,唯有刘建军家柴屋微弱煤油灯在着节奏摇曳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