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开往沈阳的火车,黑压压全是人,空气混浊得像是凝固的胶水。陆青山好不容易抢到一张站票,连个落脚的空都难寻。他索性将那装着二锅头的硬纸箱子往车厢连接处的角落一塞,也不管硌不硌得慌,一屁股坐了上去。车轮碾过铁轨发出单调的“哐当”声,每一次震动都像是要把骨头颠散架。他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身上那件的确良衬衫也变得皱巴巴,沾满了尘土。但他怀里揣着天大的好消息,心里却像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