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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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中毒了!我能解!”

她拼尽全力的出声,一句话,止住了男人的动作。

男人紧盯着沈知凝,似是在质疑。

沈知凝补充道,“你毒深入骨至少十年!帮我一次,我能救你!”

眼前这男人,身上自带贵气,想必是京中哪位深居简出的贵人之子。

只不过京城里她没见过的贵人少之又少,这人到底是谁?

她犹豫的片刻男人已经收回手,嗓音冷冽:“如何信你?”

“……”

沈知凝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贴身玉佩,“这是我未婚夫的定亲信物,我若食言,我和信物任你处置!”

男人垂眸凝视信物,神色难辨。

“能不能帮,一句话!”

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沉默片刻后,男人将信物放进怀里,抬起手朝着沈知凝的后脑勺一敲!

“我……”

沈知凝骂他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男人脸色阴沉的将人丢在一旁,掏出帕子擦手。

马车外,一道黑色身影闪现,恭敬询问:“主子,可要灭口?”

撞见主子毒发,这人必须死!

然而,出乎墨一预料的是,马车内,男人沉吟片刻,随即低声道:“封锁本宫回京的消息,另外,改道永安侯府。”

*

沈知凝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诈尸。

她揉着脑袋起身,仔细一看,竟发现这是她前世未出阁时的闺房!

难道是做梦吗?

她忙起身,打开门的瞬间——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门外,一个浑身青绿的小丫鬟正端着干净衣物进来。

见到沈知凝,小丫鬟皱着小脸愤愤道:“新科状元又如何?一个穷酸书生罢了!小姐您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沈知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丫鬟,“宝珠?”

“啊?”

宝珠一回头,就看见沈知凝双眼通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小丫鬟几时见过沈知凝这番模样,当即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道:“小姐恕罪!奴婢说错话了!”

前世宝珠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曾多次提醒过她提防苏玥儿。

可苏玥儿本就是远房孤女,又寄人篱下,她生怕她被人看轻了去,所以不仅待她如亲姐妹,更是不许下人多说一句她的不是。

后来苏玥儿入了太傅府后,更是提醒过自己苏玥儿与傅云泽的关系不菲,是她不肯信,还斥责她。

最后自己被傅云泽这个人渣囚禁在水牢之后没多久,就听闻宝珠偷窃被傅云泽杖毙了。

想到这些,沈知凝又心疼又愧疚。

她揉了揉眼睛,拉着宝珠的手摇头:“没事。你刚说什么?”

“奴婢说,那新科状元前来寻小姐,说是有要事。啊呸,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小姐是他……”

宝珠的话还没说完,沈知凝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新科状元,傅云泽!

他还敢来!

沈知凝刚来到花厅,就看见花厅内,一道身影背对着自己。

饶是一个背影,沈知凝也一眼认出了他!

沈知凝眼眸猩红,前世的仇怨,不甘,悲愤瞬间涌上脑海,冲垮她的理智!

云泽转身,看见眼前的白衣少女,正要开口:“沈……”

“砰”!

没等他话出口,就被沈知凝拎起衣领,狠狠地砸了出去!

‘噗’!的一声。

一口血喷了出来。

傅云泽本就瘦削的身材仿佛被摔散了架,面色苍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下可是得罪过沈小姐?”

他擦了擦嘴角,仪态和礼数丝毫不减。

配上这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和白净的皮相,饶是任何一个女子见了只怕也会忍不住心动。

然而,沈知凝此刻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恨意!

傅云泽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微微蹙了蹙没,恭敬道:“在下初入京城,如果哪里得罪了沈小姐,还请沈小姐恕罪。”

“我若是不恕呢!”

沈知凝死死地瞪着眼前足足年轻了十岁的傅云泽。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前世欺骗她,利用她,背叛她!

明明就是他为了走捷径而设计娶了她,却还要作出一副惧于权势忍辱负重的样子,当真是虚伪!

傅云泽似乎也没料到沈知凝这么不客气。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那,任凭沈小姐处置!”

“我要你死!”

沈知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知道傅云泽有多虚伪!

也知道这副皮囊下,是一颗多么肮脏龌龊的心!

所以,今生她倒不如直接杀了这个畜生,再以死谢罪!

然而,没等沈知凝手中的长剑落下,傅云泽突然从怀中摸出一物,“敢问,这可是沈小姐的东西?”

一件红色的肚兜下,郝然绣着一个凝字。

沈知凝动作一僵。

她的肚兜怎么会在傅云泽这里?!

沈知凝强压下心中的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肚兜,冷笑:“你在威胁我?”

“沈小姐误会了,在下是来物归原主的。”

“哦?”沈知凝并未接过肚兜,反倒是冷冷的打量着傅云泽:“本小姐乃永安侯府嫡女,当今太子未婚妻,你今日无缘无故拿着一件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垃圾便要污蔑我的清白!你好大的胆子!”

沈知凝微微一动,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臂上的一抹鲜红。

傅云泽见沈知凝动怒,当即解释道:“在下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沈知凝鄙夷至极,“证明给本小姐看!”

如今的傅云泽不过是新科状元,毫无背景。

而她,是永安侯府嫡女。

傅云泽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卖好,她在赌,他不敢与她撕破脸皮。

果不其然,傅云泽犹豫片刻后,沉声道:“沈小姐想要在下如何证明?”

“我要你在永安侯府门外跪三个时辰,磕头赔罪!”

“沈知凝!”

“做不到?”沈知凝冷笑:“既然你做不到,那本小姐不介意亲自去禀报陛下,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小姐的名节要紧!”

“你……”

傅云泽咬紧牙关。

他虽出身比不上京城世家子弟,可因着这副皮囊,也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可,如今还不是他能够与永安府抗衡的时候。

半晌。

傅云泽这才一咬牙,“好。”

说罢,他脊背笔直,像是一副受尽欺压却依旧不畏权贵所折腰的模样,大步走了出去。

处理完了傅云泽的事,沈知凝这才回到自己的岐山院。

她的院落不似闺中女子的院落,没有花花草草,只有鸡鸭鱼虾,和一个不大不小的演武场。

此时,沈知凝刚进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等她归来的宝珠。

“小姐,奴婢方才去查探过了。”

“您房中的贴身衣物一件未少,这件衣物只可能是从绣房里传出去的。可府中绣娘都是几十年的老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只有一人有这个嫌疑……”

这人就是寄住在侯府,能够自由出入绣房的苏玥儿!

这话宝珠没说出口,可沈知凝又怎会不明白。

她拍了拍宝珠的手,了然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小姐?”

“你放心,胆敢算计本小姐的人,可以开始挑一挑坟头了。”

“小姐的意思是……”

沈知凝低下头,在宝珠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