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小人不才,写了首诗赠予姑娘。”
沈锦宜脑袋感觉要炸了,全身都是痛的,几乎就要站不住了,被身边的人给扶住。
“沈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这一记耳光打的整个巷子都是回音。
齐泽宇睁大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在下做错了什么事,竟惹的姑娘赏了一巴掌呢?”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被那个女人活活折磨死了吗?为什么还能看见齐泽宇?
不对,不对!
脑子一阵剧痛,眼前又是一黑,沈锦宜直接是晕了过去,幸好身后站着丫鬟素衣一把扶住了她。
“齐公子请回吧,我家姑娘这不方便再多说了。”素衣稍微学过一些拳交功夫,扶着人也是稳稳当当的。
看着离开的马车,齐泽宇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好像也不对,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生病了?
搞不清楚为什么,齐泽宇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好了。
沈锦宜一直处在梦魇之中,反反复复都是被折磨,被虐打的场景,直到最后成为人彘慢慢死亡。
“啊——不要!”
“小姐?您还好吗?”素衣见人醒了,立马上前询问。
看着眼前还是十几岁的素衣以及熟悉的闺房,沈锦宜大口喘气,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嘶——”
“小姐您这是干嘛?若是有什么,直接掐奴婢,做什么掐自己呢?都红了!”素衣心疼的吹吹她的胳膊。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沈锦宜望着她,还好素衣也活着,沈家也没出事,自己跟那个畜生并无实质性关系。
一切都还是最开始的模样!想到那畜生的嘴脸,沈锦宜就直泛恶心。
“我有些出汗了,去叫水来吧,我洗个澡!”
“是!”
温热的水浸过整个身体,沈锦宜深吸一口气慢慢往下滑,直到水盖过头顶。
这种即将要窒息的感觉却让她的头脑更加的清晰,前尘旧事如过眼云烟一般飘过去。
“呼——”
现在还不能跟齐泽宇闹掰,一来若是二人就此结束,那便不能让齐泽宇感受一番什么叫做从天堂下到地狱。
沈锦宜能重活一回,绝不能轻易叫他好过,她要高高捧着对方,在对方有最大期望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二来是,何莲说上辈子她沈家被灭门,罪名是通敌叛国,这必然是不可能的。她大哥在边疆鞠躬尽瘁,就是为了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只凭这一点叛国就绝无可能。
那么便是栽赃陷害!
沈锦宜头靠着浴桶,仔细回想着,当时新帝登基,齐泽宇颇得新帝赏识,他能顺利成为太傅也有这原因。
凭齐泽宇的脑子,不可能就让所有人,相信沈家通敌,所以他背后之人难道是新帝?
新帝也就是如今的四皇子,大哥似乎不喜四皇子,且大哥手里掌握着青翼军,如果是四皇子想要夺兵权,亦或者新皇登基杀鸡儆猴呢?不仅能夺了兵权,还能除掉一个可能不想要他为帝的将军。
似乎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沈锦宜眉头紧锁,这事还需仔细想想,当前之事是齐泽宇。
想到那一巴掌,她有些头痛,倒不是后悔,就是为了以后的进展还得主动修复关系。
越想越烦,要不然还是先揍他一顿算了,先出一小口气,免得自己到是见面再忍不住动手。
“素衣!”
“奴婢在!”素衣绕过屏风,走进来,“小姐,有什么吩咐?可要奴婢按摩按摩?”
沈锦宜摇摇头,“暂时不必,你让虎啸到院子里头等我,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
“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虎啸站在院子中间,等着自家大小姐的吩。
“你去找些人,将今年的新科状元给我揍一顿,不要断胳膊断腿了,往痛处打就行!”沈锦宜握着手炉说道。
虎啸还有虎鸣是她大哥留给她的护卫,只听命于她的话,也不怕他们出去乱说。
前世要不是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也不至于连个能求救的人都没有,被齐泽宇那厮哄骗,说什么女人家不需要护卫,出入也不好听。
虎啸自然不会反驳,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肯定是那什么劳什子的状元欺负了他家小姐,“大小姐放心,这事属下肯定给您办好了!”
“嗯,回来有赏!”
那边还在家里想着怎么收服沈锦宜的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一场暴揍。
“小姐,下雪了!”素衣指着雪花开心地说道。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吗?”沈锦宜不自觉走到院子里,伸出手让雪飘在手心。
她其实很喜欢下雪的日子,安静,仿佛能容纳一切不愉快。
好像自己也死在了下雪天吧?有些记不清了,只感觉脸上很凉,很冷!
赏了一会雪,沈锦宜转身回了书房,“你去族学里找一个叫沈戚的孩子,就说大堂姐有事找他!”
“这是三老爷家的少爷吧?”素衣倒是记得这个孩子,不过他过得不好。
“嗯,且叫他过来吧!”
若是上辈子的这时候沈锦宜估计是记不起他了,只在后来听齐泽宇抱怨过,说这孩子在朝堂之上处处与他作对,跟着大哥一块看不上他。
想来那时候他们都看出齐泽宇不是个好东西,只有自己当局者迷,拿着烂球当珍宝。
没一会,素衣带着沈戚过来了,十岁大的孩子瘦的跟七八岁似的,棉衣看起来也是灰扑扑的。
“好歹也是沈家的少爷,怎的如此模样?”沈锦宜到没想过他这个样子,就说那仆人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寒酸。
沈戚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堂姐,没敢说话。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腌臜心思。”素衣是下人自然知晓那些奴才的嘴脸,“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三老爷离世,底下见风使舵,连主子都敢欺负了。”
沈家是没分家的,因此府上所有人的吃穿用度皆过主母手,而沈家的掌家大权在妾抬妻的手里。
想到这沈锦宜眼神寒凉,看来回来这头一件要得拿这位好姨娘开刀了。
“别怕,以后只要你听我的话,绝不会再受人欺辱,包括你的母亲!”这是沈锦宜给的承诺。
“多谢大堂姐!”沈戚没有拒绝,哪怕是为了母亲也没有理由拒绝。
“会写字吗?”
“会!”
沈锦宜挑眉,“先写两个字给我瞧瞧!”
沈戚拿了纸笔,写下了自己名字,恢宏大气。
“不错!”沈锦宜很满意,就是这字不像是女子的,“我若是写几个字,你能模仿吗?”
“可以!”沈戚还挺擅长模仿自己的。
这就好办了,沈锦宜写了几个字给他,“不用太像,有个四分即可!”
这就是她要沈戚来的目的了,想要继续钓住齐泽宇,这书信往来必不可少,上辈子她自己写,这辈子不可能。
想到那人她就恶心,对方可不配自己的字,所以找一个来写就很不错,即便是以后那人想以此要挟,也没用了。
“我说,你写!”
沈戚学习能力很快,这字倒是有几分那个意思,更何况不需要很像。
今日书信不过是一般内容,为了今天打的一巴掌解释,邀约三日后再见!
后来的沈戚差点没被他这胆大妄为的堂姐吓死,那淫词浪语,简直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