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小巷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就在孙浩然和徐慧兰准备继续往前走时，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老板，你今天答应我免费送一份水果捞的！”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好意思。
孙浩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下午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爽朗一笑，拍了拍额头，“哎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稍等一下。”
他立刻走到电动车旁，打开车厢，麻利地挑选着新鲜的水果，动作熟练得就像在自己家的厨房一样。
他熟练地切块，加入椰奶，一份分量十足的水果捞就递到了年轻人面前，“拿着，慢点吃。”
年轻人接过水果捞，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徐慧兰站在一旁，看着孙浩然如此大方地送出了一份水果捞，心头不由得涌上一丝担忧。
她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知道，他们现在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这样免费送出，实在让人心疼。
但看着孙浩然一脸平静的样子，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觉得心中更加复杂。
“走吧，媳妇儿。”孙浩然招呼了一声，推着电动车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孙浩然又停了下来，他目光扫过路边的垃圾，眉头微微皱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走到一位正在附近清扫的环卫工人面前，笑着说道：“师傅，麻烦您帮我们把这附近的垃圾清理一下，这点钱您收下。”
环卫工人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并不算多的垃圾，显得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好吧，我们有专门的清扫范围。”
“没事，就当是帮个忙，您也早点收工休息。”孙浩然将钱塞到环卫工手中，又指了指摊位旁边的一些碎果皮，“还有那里，也麻烦您了。”
环卫工人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了钱，随即开始认真地清扫起来。
徐慧兰实在忍不住了，她走到孙浩然身旁，低声说道：“你这又是干什么？送水果捞，又花钱请人扫地，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攒下钱？”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更多的是担忧和无奈。
孙浩然看着徐慧兰略显疲惫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你慢慢就明白了。这钱，花得值。”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眼神深邃地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知道徐慧兰现在还无法理解自己的做法
“对了，媳妇儿……”孙浩然突然转过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芒。
孙浩然的目光从远方收回，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走到电动车旁，打开车厢，动作轻柔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保鲜盒。
盒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切好的各色水果，鲜艳欲滴，在路灯的映照下，仿佛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这些水果，留着给欣欣吃。”孙浩然说着，将保鲜盒递到徐慧兰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今天收摊早，这些都是最新鲜的，你拿着。”
徐慧兰看着眼前的保鲜盒，又看了看孙浩然真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他口中的“给欣欣吃”，实际上是想给自己。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过了保鲜盒。
盒子的冰凉触感透过她的指尖传来，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水果的清香也钻入鼻腔，甜美清新，驱散了她一天的疲惫。
“你……你平时做生意，都这样吗？”徐慧兰的声音略带迟疑，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鲜盒，用手指轻轻捻起一块火龙果，送入口中，一股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让她微微一怔，随即咽下，“又是送水果捞，又是花钱请人扫地，这样做，能挣到钱吗？怕不是要亏本吧？”
孙浩然看着徐慧兰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她还没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路灯的光芒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挺拔。
他没有急着回答徐慧兰的疑问，而是缓缓推着电动车，继续往前走。
夜风轻轻吹拂，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着他的衣角。
“有些事情，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简单……”孙浩然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呀，总是想得太多。”
徐慧兰跟在孙浩然身边，听着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心中更加困惑。
她看着孙浩然挺拔的背影，总觉得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她看不真切。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知道孙浩然最近的变化很大，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既感到陌生，又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媳妇儿，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孙浩然指着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徐慧兰抬头看了一眼，月光清冷，洒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还好吧，”她淡淡地回应，心思却还停留在刚才的事情上，“一百块，都够我们买多少菜了……”
孙浩然看出徐慧兰还在纠结，便耐心地解释道：“你想啊，我们自己收拾，至少得花半小时，这半小时用来休息不好吗？明天才能更有精神地干活啊。一百块换半小时休息和更好的状态，值！”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至于那个年轻人，”孙浩然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份水果捞的成本才多少？几块钱而已。可他要是把这事儿发到朋友圈，或者跟朋友一说，那就是最好的广告！到时候，来的客人多了，这点成本算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生意兴隆的场景。
徐慧兰听着孙浩然的解释，心中却更加疑惑。
她记得以前的孙浩然可不是这样精打细算的人，更不会想到用这些“小聪明”来做生意。
他以前总是大大咧咧，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在乎这些细节。
今天的他，逻辑清晰，口才也好了很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徐慧兰的脑海，让她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孙浩然，嘴唇微微颤抖，“你……”
孙浩然似乎没有察觉到徐慧兰的异样，继续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这些方法，绝对管用！我们很快就能……”
“你真的是浩然吗？”徐慧兰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目光紧紧地盯着孙浩然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孙浩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徐慧兰，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徐慧兰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媳妇儿，你累了，早点休息吧。”他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徐慧兰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躲闪。
“现在还早……”徐慧兰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孙浩然打断了。
“明天再说吧，”孙浩然推着电动车，加快了脚步，“欣欣还在家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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