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别国也有相熟的人。”
“付渊能言善辩,精通兵法,便于两国交邦。”
“我凰朝,需要这一名大将!”
虞为陷入了思考。
“你出入颜府,是不是经常见到虞儿?她这些日子在颜府,过的可好?”
沈不一顿。
“她很开心。”
虞为颔首。
“传朕旨,付渊官复原职,为正三品轻车都尉。”
虞好得到消息时,心里涌起了深深的疑虑。
“定是那沈不。”
张玄想了又想,最后觉得,颜府能安然至今,是因为沈不。
谁不知道,沈不与那三公主青梅竹马,关系甚密。
他不忍看到颜府倒台,故在背后保护颜府。
虞好明白了张玄的意思,只是她的心,好痛。
她喜欢沈不。
可他和她之间,到底隔着一个虞儿。
“我们该去见一见沈不。”
张玄道。
虞好轻舒一口气,“好。”
“你来决定就好。”
付大人复位,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虞好约了沈不在张府一会。
沈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既然他们知道,那就让他们更加清楚好了。
于是沈不去了张府。
两方坐下后,张玄直截了当的问沈不:
“沈大人,不知你何时认识了家弟,关系还如此好,竟能向陛下举荐他们?”
沈不神色不变,“令弟天生聪颖,我看中了他们的潜能,因此向陛下举荐。”
张玄的脸一瞬间没有绷住。
沈不一笑,拿起了茶壶,“张公子好生奇怪,听张公子的语气,好似还不太想令弟升职呢。”
张玄又笑,“怎么会?”
接着,张玄又问:
“沈大人,一定要插手颜府之事吗?”
沈不还是神色不变,“嗯。”
“颜府已是强弩之末,除了颜府,对陛下、对本朝都好。”
“沈大人为何要插手颜府之事?”
“难道是为了颜国公之恩?”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们大可假借流放之名,给他找一安身立命之所,也算是全了这份恩情。”
沈不没有回答。
虞好出声了。
“沈大人,难道是因为虞儿?”
沈不没有吭声,见他的表情,虞好的心里却一沉。
此刻,她对虞儿生起了恨意。
她一提到虞儿,沈不的眼神就一闪,似乎想起了虞儿,眸底多了分心疼。
沈不抬眼,注意到了虞好的神色。
他眯眼。
“不许动她。”
“你们若是动她,后果自负。”
他说完,就撩起袍子,然后走了。
张玄也注意到了虞好的表情,他意识到了一点。
“二殿下,你对沈大人......”
虞好自嘲般的一笑,“那又如何,他眼里,哪有半分我。”
沈不刚走后。
“哟,这不是张二公子吗?”
张玄回院子时,碰见了张屿和张旭。
张玄回看他们,就见他们两个眉毛扬起,眼里满是得意和快意。
他们俩就是来耀武扬威来了。
“你们回来了?”
张玄有些无奈。
他知道,他是嫡子,府上的下人惯会捧高踩低,从小他就高于他们一等,且因他是嫡子,更得父亲看重,他们的生母也没少被他阿娘打压,因此他们如此,他是能理解的。
只是身为嫡子,他的心酸,他们又如何知道。
“是,我们刚下职,要去给母亲请安。”
“当然,二哥天天跟在二公主身后,以后的前途,我们当然是比不上的。”
“只是,跟着二公主忙里忙外,又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又为她出谋划策,还真是辛苦二哥了。”
“二哥,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要去晚香院了。”
“好。”
虞儿在回院子时,遇到了一个人。
她看向那人时,那人的目光有闪躲。
于是她走到了那人面前。
虞儿认出了他,“你是二舅身边的人?”
那人结结巴巴的,脸涨的通红。“表姑娘......”
虞儿低眸,看到了他袖中的信条。
然后,那人一抖,信条就掉了出来。
虞儿捡了起来。
落款是——
张府。
她想起了二舅这回事。
他还和张府有来往!
一时之间,她的内心掀起狂风暴雨。
虞儿脸色铁青。
前世,二舅会做了些什么?
如此一想,许多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前世颜府获罪的证据,就是二舅呈的。
至于为何,她也想到了。
大抵是看颜府大厦将倾,他便寻一苟活之路。
只是这么做,到底是背了德,背叛了颜府,对不起外公的生养之恩!
如今,他还是这么做。
她却不能让他做下去了。
于是,她朝西风院走去。
她身后的二舅的人也慌了,却碍于虞儿公主之尊,不好做何动作,只能紧紧跟在虞儿后面。
到了西风院,颜修正坐在院子里品茶,甫一看到虞儿,把茶一放,有些意外,“你怎么来这儿了?”
虞儿却脸色阴沉,望着他。
然后,把信条扔到了他面前。
颜修一瞅,登时脸色一变。
他捡了起来,看清楚后,更是大惊失色。
“虞儿......”
他心虚的出声。
“二舅,你和我解释一下吗?”
看她这脸色,他就知道她大概什么都知道了。
“虞儿......”
“二舅也是没办法呀!”
“颜府岌岌可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只是为自己寻一条活路呀!”
“再说,我活着,还不是有更多的可能?”
虞儿气笑了,“二舅可真是明白人。”
接着,颜修又流下了泪,竟是给虞儿跪了下来,“虞儿!二舅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不要告诉爹!不然,我非死即残呀!”
“二舅。”
虞儿不去看颜修。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颜府,没完。”
“有我在,永远不会完。”
“你知道就好。”
“若再让我知道你们有联系......”
“你就真的非死即残了。”
虞儿满是失望,然后离开了。
颜玉连续看了这么多日的书,更加深觉自己不是这块料子。
这天,他深叹了一口气,这时,虞儿进了院子里。
他便向她诉苦,“虞儿,我觉得我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
“这本《中庸》,我看了一天,三篇都背不下来,天气这么热,根本看不进去。”
“我起点晚,全朝人这么多,我怎么和他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