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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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痕话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好的很。

虞儿气笑了。

而虞为,一时间一言不发。

“姑娘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吗?”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本来,林冬芷见此,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误打误撞也能如此。

她不过是想整一整浅云,却摆了皇后一道。

只是,她听到门口传来的话后,不由琢磨不定。

这人……

不就是上回虞儿的及笄礼上为她主持的人吗?

好像是个太傅。

也是本朝现在唯一的女官。

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来人正是温太傅。

“温大人,此话何意?说来听听。”

虞为的脸色缓和了些。

“巧的是,我那日在宫道上,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的确是这两个宫女在教训这个小宫女,而三公主不忍,因此上前制止了她们。”

“并让她们两个去领了板子。”

“很显然,这整件事,就是这两个掌事宫女对三公主怀恨在心,因此信口雌黄。”

“而这小宫女,也是倒打一耙。”

虞为的脸色登时变的难看了。

迎秋看向林冬芷,像是要向她求救。

而林冬芷,就阴狠的瞪了她一眼。

迎秋一悸。

见迎秋和绿萝的样子,虞为就什么都明白了。

“大胆刁奴!敢在这里信口开河,污蔑公主?”

金公公连忙道,“来人!还不拖出去!”

“重打二十大板!扔出宫去!”

“陛下!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

“就是因为此二人记恨三公主,才设计演了这出戏!实在是胆大包天!目无尊卑!”

虞为略有所思的看向林冬芷。

“是吗?”

却让林冬芷汗毛倒立。

她只好咬紧牙,低头想要混过去。

林冬芷自然都这么说了,浅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林冬芷的话,虞为相不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里面传来虞儿安好的消息,门外的虞夜松了口气。

他转头望向一旁的虞好。

却说出了句让虞好无地自容的话。

“好好。”

“你是不是很希望虞儿出事?

“温太傅。”

离开御书房后,虞儿叫住了温太傅。

“怎么了?”温太傅望向她,笑意盈盈的。

“没什么......”

“只是......”

“多谢太傅了。”

春去秋来,白驹过隙,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岭南。

虞迟在这里已经两年了。

两年前,这里闹起了流寇。

刚来的那几日,他去见这些流寇的首领,却遭了埋伏。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叫四月村的地方。

四月村四面环山,依山傍水,是朝廷的人驻扎在岭南的地方。

不过,没过几日,他认识了一个小姑娘。

她是谢将军的女儿。

她叫安安。

前几日,她在混战后把他捡了回来。

安安走进屋里,走到了屋子里的桌边,拿起杵臼捣了捣药,然后拿起桌上放凉的药,见不烫了,就抬脚走向床边。

她把药递给他,虞迟接过后,安安看着他,弯着眼一笑。“喝吧。”

虞迟看向手中的药,也不由笑了。

“安安,谢谢你照顾我,等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少年出声。

“不用。”

安安摇了摇头。

“不用你报答。”

安安道。

“要报答的。”

安安想了想,问他,“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已无大碍。”

安安听了,就道,“你在床上也躺了三天了,不如,和我出去走一走吧。”

虞迟应了。安安一只手扶着他,一路上蹦蹦跳跳的。

安安望向前面,对他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吧。我们这座山,叫做四月山,如今是晚春,村里的人都喜欢在前面的山头上乘凉,瞧,前面是不是有很多人?”

虞迟朝前面望去,果然见许多村民坐在大槐树下,闲聊纳凉。而这座山头的下面,有一条静静流淌的河,因此不少人也在下面乘凉。

安安带着他往下走,对他说,“三殿下,我觉得你太厉害了。”

她和虞迟站定,在山坡上坐了下来。

虞迟眼里隐隐露出笑意。

安安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你就是那是皇室子弟,树大招风,招人追杀?你那天浑身是血,跟话本里写的一样。”

虞迟笑了,问她,“那天你跟那些人来把我捡回去,不怕被他们盯上吗?”

“不怕。”安安轻声道。

“殿下,我告诉你,其实,你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很开心。”

“为什么?”

安安站了起来,一张小脸笑的很是明媚。“因为有人陪我啦。”

“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

虞迟这一瞬却晃了眼。

“这样啊。”

这一年,他在四月山上遇见了这里最明媚的春光。

这么快,两年就过去了,这天,虞迟正在假寐,忽然觉得鼻头痒痒的。

原本十四岁的小少年已满十六,脸庞的轮廓更加分明起来,更加的俊美。

他睁开眼。

安安正拿着一只狗尾巴草拨他的鼻尖,小脸上满是笑意,“阿迟。”

“你醒了吗?”

虞迟笑了起来。

“你啊,平日里少去烦四殿下,四殿下要关心公务,忙着呢。”崔小将军道。

“他不会分心的。”

“姑娘。”

三人正一道走着,照顾安安的姑姑便叫住了她。

“姑娘,你先跟我来,有事。”

“咦?”

虞迟转过头,说,“去吧,我刚好要去军营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安安点头。“好。”

安安和谢嬷嬷走回了住院。

进屋前,谢嬷嬷给她做好了思想准备,“京城来了信,姑娘看了,不要太过担心。”

安安愈发有些好奇了。

“好。”

安安走进屋里,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家书。

落款......

竟是澈儿。

是她的弟弟。

安安看着他的字,很是欣慰,他的字越发有样子,越来越有风骨了。

只是,她往下看,握着简册的手却紧了起来。

原来,母亲生了场重病。

病的不省人事,已经半个月没有下床了。

她五岁来到岭南,一直在岭南长大,五岁前,她在京城承欢父母膝下,记忆虽有些模糊,却是愉快又美好的。

来到岭南后,她就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