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歌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只觉得全身像被碾过一样疼,尤其是胸口那道灼烧般的伤痕,仿佛有火在里头窜动。
耳边传来嘈杂的喊杀声,但声音似乎越来越远。她的视线慢慢聚焦,终于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宁婉兮。
“你输了。”宁婉兮轻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得意,“你以为重生一次就能翻盘?天真。”
夏澜歌咬着牙撑起身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抬头看向宁婉兮,目光冷得像冰:“输的是你。”
宁婉兮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你还嘴硬?裴烬渊现在正被幕后主使拖住,你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景逸尘重伤昏迷……你说,谁还能救你?”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让开!”
一道身影如狂风般冲破人群,直奔这边而来。那人一袭黑衣,剑眉入鬓,眼神凌厉如刀——正是裴烬渊。
宁婉兮脸色骤变,猛地举起手中那神秘物件,一道刺眼光芒瞬间射出。裴烬渊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却依旧稳住了脚步。
“你……”宁婉兮惊恐地后退一步。
“你完了。”裴烬渊冷冷开口,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夏澜歌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血迹,一步一步走到宁婉兮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都凝固了。
“你害我前世惨死,害我身边人受苦,今天,该还了。”夏澜歌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宁婉兮终于慌了,她连连后退,口中喃喃自语:“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宁家大小姐,你们敢动我,会惹来大祸的……”
“你现在才想起你是谁?”夏澜歌冷笑,“早干嘛去了?靠手段上位的时候怎么不怕?抢别人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怕?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没有……我没有害你!”宁婉兮尖叫起来,“是你自己命薄,怪得了谁?”
“呵。”夏澜歌笑了,笑得凄凉又讽刺,“命薄?那你呢?你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落到这步田地?”
宁婉兮嘴唇颤抖,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尽数倒下,连幕后主使也不知所踪。她彻底孤立无援了。
“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忽然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可这次没人再信她。
“装可怜装累了?”夏澜歌蹲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不是装……我只是想活下去……”宁婉兮声音发颤。
“晚了。”裴烬渊走上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你早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宁婉兮在他手里挣扎,却被他牢牢钳制住。她拼命摇头:“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告诉你们幕后主使的秘密!”
“我们不需要叛徒的情报。”夏澜歌淡淡道。
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支身穿铁甲的队伍从山口涌入,为首之人一身银袍,手持长枪,气场凌厉。
“奉王命缉拿逆党,所有人不得妄动。”银袍将领沉声喝道。
众人纷纷停手,局势顿时安静下来。
宁婉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高喊:“你们快救我!我是宁家小姐,我被人陷害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叛贼!”
银袍将领扫了一眼她,又看向夏澜歌和裴烬渊,神色复杂。
“她是罪魁祸首之一。”裴烬渊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幕后主使已逃,但她必须伏法。”
银袍将领沉默片刻,点头:“带走。”
几名士兵上前,将宁婉兮押住。她还在挣扎嘶喊:“你们听我说!我可以证明他们的罪行!他们才是幕后黑手!”
没人理会她。
夏澜歌看着她被拖走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宁婉兮虽然伏法,但幕后主使仍在暗处,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接下来怎么办?”裴烬渊低声问她。
夏澜歌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夜空。乌云密布,星光黯淡,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报告,我们在山谷深处发现了几具尸体……看服饰,似乎是朝廷的人。”
夏澜歌和裴烬渊对视一眼,心头一震。
“带我们去看看。”
他们刚迈步,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
轰隆——
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