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站在高处，目光阴沉地看着这一切，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顾清玄……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
他话音未落，合欢宗弟子们还在地上躺尸装死，二狗子正低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尾巴一甩一甩的，仿佛在说：“你们谁还敢来送人头？”
顾清玄勉强撑着身子，浑身像被十万头灵兽碾过一样疼。他刚想开口说两句狠话，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用冰锥在里面搅拌。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系统，你是不是又偷偷升级了什么功能没告诉我？”
【叮！恭喜宿主突破金丹境成功，当前魔尊残魂活跃度飙升至99%，建议立即进行灵魂融合或使用镇魂符，避免被反噬】
“啥玩意儿？！”顾清玄脸色瞬间变了，“活跃度99%是什么鬼？我还没点‘同意’啊！”
下一秒，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识海深处席卷而出，直接冲破了他的意识防线。
“小子，你刚才突破的时候借了我太多力量。”那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现在该还债了。”
顾清玄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万年寒潭，四肢百骸都被冻住，连思维都开始迟钝。
“靠……你不会真要抢我身体吧？”他咬牙挣扎。
“聪明。”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完全吞噬你，只是借用一下这具皮囊，顺便帮你处理几个小麻烦。”
“你这是强买强卖！”顾清玄怒吼。
“人生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那声音冷笑，“再说了，你现在这个状态，还能打得过江临渊吗？”
顾清玄愣住了。
他说得没错。现在的自己，别说江临渊了，连个筑基修士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让一个魔尊上身，这不等于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要是想玩命，那就继续硬撑吧。”那声音继续道，“反正我不介意看着你挂掉，大不了再找下一个宿主。”
“……你赢了。”顾清玄咬牙切齿地妥协。
下一秒，他的眼睛骤然变色，原本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深邃的黑色，如同深渊般令人心悸。
“嗯？”苏璃月察觉到不对劲，立刻上前扶住他，“清玄，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他咧嘴一笑，但语气却变得阴冷了几分，“倒是你，别担心，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你不是……”苏璃月皱眉，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气息的变化。
“是我。”顾清玄点头，但眼神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准确来说，是墨九渊。”
苏璃月瞳孔一缩，银针下意识地握紧。
“别紧张。”“顾清玄”抬手示意她放松，“我只是暂时借用这具身体，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
“你骗我。”苏璃月冷冷开口，“你是魔尊，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呵。”“顾清玄”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想管这些闲事？要不是这家伙太弱，我早就去逍遥快活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远处的江临渊，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就陪你玩到底。”
江临渊显然也察觉到了顾清玄的变化，眉头皱得更紧。
“顾清玄，你还好吗？”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很好。”“顾清玄”笑着回应，“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一步踏出，虚空震荡，脚下青石瞬间碎裂成齑粉。
“怎么？要不要再来打一架？”他挑衅地扬起下巴。
江临渊眯起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是顾清玄的气息……
“顾清玄”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笑意更深。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魔尊的力量有多强吗？今天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一道漆黑如墨的灵气轰然而出，直奔江临渊而去！
江临渊反应极快，迅速后退，同时挥剑格挡。
轰！！
剑气与黑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合欢宗大殿都在颤抖。
“这家伙……真的不是顾清玄？”江临渊心头震惊。
“顾清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天灵盖！
江临渊仓促回防，却被那一掌震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忍不住怒吼。
“我是谁？”“顾清玄”轻笑，“我是墨九渊，是你们这群蝼蚁永远无法理解的存在。”
这一句话出口，四周一片哗然。
“什么？！魔尊墨九渊？！”
“不可能！他不是三百年前就陨落了吗？！”
“难道顾清玄体内真的有魔尊残魂？！”
议论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发紧张。
而此刻的顾清玄，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正和魔尊残魂展开激烈斗争。
“喂喂喂，你能不能别搞得这么夸张？”他在心里吐槽，“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好人设，全被你毁了。”
“少废话。”墨九渊冷冷回应，“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能不能活着夺回身体控制权。”
“什么意思？”顾清玄一愣。
“你以为我能一直压制这股力量？”墨九渊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如果你不尽快夺回主导权，我们两个都会被这股魔气彻底吞噬。”
“……你是在逼我拼命？”顾清玄苦笑。
“没错。”墨九渊语气平静，“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们一起死。”
“你疯了吧？！”顾清玄怒吼。
“修真界从来就没有安全牌。”墨九渊淡淡道，“想要活下去，就得赌。”
顾清玄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
“行吧，那就来吧。”
下一秒，他的意识猛然爆发，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冲墨九渊的意识核心！
两人在意识空间中展开激烈厮杀，每一次碰撞都让顾清玄的身体剧烈颤抖，鲜血从嘴角溢出。
“清玄！”苏璃月惊呼，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别靠近！”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他？”
她尝试用银针封住顾清玄的经脉，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灵力失控了……”她喃喃自语，“而是灵魂层面的争斗。”
而外面，战斗仍在继续。
“顾清玄”的身体正在自我撕裂，每动一次，都会有血肉崩裂，但他依旧面不改色。
“你疯了！”江临渊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疯？呵……”“顾清玄”嘴角咧到耳根，“这叫——我杀我自己！”
话音落下，他猛然挥拳砸向自己胸口！
砰！！！
鲜血飞溅，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他妈真不怕死？！”江临渊瞪大双眼。
“怕啊。”“顾清玄”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但我更怕输。”
他再次举起拳头，眼中只剩狂热与决绝。
“来吧，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轰！！！
又是一记重击，血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围观人群早已吓得不敢说话，一个个瑟瑟发抖。
苏璃月死死盯着顾清玄，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顾清玄，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就在她准备拼尽全力冲上去时，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句虚弱却坚定的声音——
“璃月……我回来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见顾清玄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却已露出熟悉的笑容。
“这波……血赚。”
他缓缓倒下，意识陷入黑暗前，只听见苏璃月的惊呼：
“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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