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两日,李庆依旧沉迷歌舞美酒,未曾踏出王府半步。
这日,李庆正抱着一歌姬互喂酒水,一阵尖叫打破了这美好气氛。
“王爷,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歌姬往外面看了看。
李庆掰过歌姬的脸看着自己,“别管,你就好好服侍本王。”
歌姬一脸娇羞,端起一杯酒递到李庆嘴边,“奴家知道错了。”
正当李庆准备饮酒,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
“救命!救命啊!”
李庆抓住歌姬递来的酒杯,不悦起身,厉喝道,“停!”
悠扬的乐声戛然而止,舞姬、歌姬们也赶紧停下舞步,退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在外面大喊?”李庆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内侍匆忙从外面跑进来跪倒在地,“王爷,不好了,赵总管和黄二狗打起来了!”
“什么?”李庆豁然起身,“反了天了!敢在王府动手?把他们给本王带进来!”
“是,是……”内侍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赵德和黄二狗两人,便被带进了大厅。
只见两人衣衫凌乱,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尤其是赵德,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狼狈不堪,进了大厅后,偷偷瞄了李庆一眼,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王爷您要替老奴做主啊!”
旁边的黄二狗,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比起赵德来,却要显得精神许多,听到赵德先发制人,他也赶紧跪下,“王爷,是赵总管……”
李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两人立刻闭嘴。
“一个一个说。”
黄二狗刚要说,赵德又是‘哎哟’一声打断了黄二狗的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这黄二狗,仗着自己是宫里来的,便不把奴才放在眼里,今日奴才看他不按往日份例准备膳食,老奴不过说了他几句,他便嚷嚷着王爷不过是被贬到南岭的弃子,他们服侍王爷是给王爷面子,都到南岭了,还过的那么精致作甚,奴才气不过,骂了他两句,谁知道他居然对奴才动手!”
说着,赵德还抬起自己的脸,“王爷您看,老奴一把年纪了,他这是要把老奴打死啊!老奴对王爷忠心耿耿,此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爷,老奴若是被他这样会打死,以后谁来侍奉王爷!”
黄二狗见赵德哭得凄惨,也赶紧挤出两滴眼泪,“王爷明鉴,奴才冤枉啊!明明是赵德先动的手,他仗着自己是王府的总管,便处处欺压奴才,今日更是无缘无故地打了奴才一巴掌,奴才气不过,这才还手的,王爷,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你胡说八道!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你还想抵赖?”
赵德狠狠指着黄二狗,黄二狗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李庆目光扫过众人,见赵德朝自己递眼色,他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厉声问道,“黄二狗,你是谁在看管?”
“是黄不能!”
赵德插嘴道。
黄二狗不悦的瞪了赵德一眼。
“奴才参见王爷,奴才该死,奴才管教不严!”
不等李庆说话,门外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黄不能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黄二狗的旁边。
黄不能长了一双三角眼,脸长尖细,一脸凶相,却还有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黄二狗看了黄不能一眼,看到黄不能的表情,赶紧收回目光,跪得更低了。
李庆看到眼前的一幕,发现在黄不能出现后黄二狗整个人都在发抖。
看来他们这是阴差阳错的找到了惩戒之人。
"黄二狗这狗东西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黄不能像李庆磕了个头,态度虔诚。
若不是早就知道此人心思,怕是连李庆都要被他忠诚的模样欺骗。
“罚自然是要罚。”李庆冷声道,“不止他要罚,你治下不严,一样要罚!”
黄二狗猛地抬头,眼中慌乱,“王爷,王爷,奴才冤枉啊!真的是赵德先动的手,奴才只是自卫啊!”
黄不能也跟着道,“王爷,此事错不在二狗,实在是赵德欺人太甚,二狗也是一时气愤,才动了手,还请王爷明察!”
“难道整个王府的人都是瞎子吗!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将王府所有人叫来,本王一一问清楚!”
内侍见状立刻去召集整个王府的人,黄二狗和黄不能这才有些心虚。
等到所有人被叫来前厅,虽然一部人还是维护黄二狗和黄不能,但也有人说出了实情,更证实了黄二狗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王爷恕罪!”黄不能赶紧磕头,“奴才治下不严,说出这等忤逆之话,奴才定好好惩罚他!”
“既然闹到了本王面前,看来本王今日是该好好整顿整顿王府,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黄二狗和黄不能一愣。
“王爷,奴才……奴才没说那些话啊!”
黄不能的声音在颤抖,他以为顶多砍了黄二狗,自己不过是挨几下板子,怎么连他的头也砍?
“你纵容自己手下的人行凶,本王自幼由赵总管侍奉,在本王心中,他不仅仅是王府的管家,更如同本王的亲人。”
“黄二狗能说出本王是父皇弃子一事,本王不信此话空穴来风,想必定时有人时常提起。”李庆扫视一圈众人
“来人!”李庆怒喝一声。
“属下在!”两名身披甲胄,腰挎长刀的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李庆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黄二狗和黄不能,眼中杀机毕现。
“这两人,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挑衅本王亲王权威,罪无可恕!将他们拖下去,斩首示众!人头挂在王府正门,以儆效尤!”
“什么?”
黄二狗和黄不能闻言,面色惨白,浑身瘫软如泥,几乎要晕厥过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两人声嘶力竭地求饶着。
李庆却无动于衷,他冷冷地看着两人,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拖下去!”李庆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是!”
两名侍卫毫不迟疑,上前一步,一人一个,如同拖死狗一般,将黄二狗和黄不能两人,拖出了内室。
“王爷饶命啊……”
“奴才不想死啊……”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大厅重新恢复了平静。
看到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李庆不耐烦的摆摆手,“都去给我看行刑,下次再有人犯,都是一样地方下场!都给本王滚!”
李庆怒喝一声,地上的一群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前厅。
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赵德和李庆。
看着鼻青脸肿的赵德,李庆实在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他让赵德给黄二狗安个罪名,他怎么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感受到李庆的目光,赵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黄二狗,人长得瘦,力气还挺大。
“去找大夫看看吧。”
赵德躬了躬身,“是。”
见赵德要走,李庆又将人叫住,“去把那群歌姬叫进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