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你说让本王做主。”李庆一脸为难,“只是本王南岭城内都还一摊子事,本王可没有三头六臂,这样吧本王也不难为你,那为非作歹之人,你且按我大周律法处置,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该关的关!拿出你平日里‘大公无私’的架势来,可明白?”
李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白!明白!王爷放心,小人一定秉公执法,绝不姑息!”
“嗯。”李庆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若是那什么胡员外,胆敢前来寻衅滋事,你便让他来找本王!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是!是!小人记下了!”王林连连应声。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之前和胡员外做的交易,抱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李庆见他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本王这两日便在这江州城中逗留,你且去吧,两日之内,本王要看到结果,可听清楚了?”
李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王林连连颔首,“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小人这就回去,立刻就办!绝不敢耽搁!”
“嗯。”
得到李庆的允许,王林才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匆匆退了出去
门口的官差见王林吃瘪,想要上去询问,可看到王林警告的眼神只能乖乖闭嘴,跟着离开。
待王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庆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周源。
“周源。”
“属下在!”周源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你暗中跟着那王林,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样,若是有什么猫腻……”李庆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便看着处置!”
“是”。
李庆目光看向门外。
王林在江州根基颇深,若是他阳奉阴违,这样下去,江州早晚会毁在他的手里。
“王爷,那您的安危……”周源有些担忧地问道。
毕竟,这江州城是王林的地盘,就怕他狗急跳墙,暗中对李庆不利。
“无妨。”李庆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笑道,“区区一个江州县城,还奈何不了本王!你且放心去吧,本王自有分寸。”
周源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再次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大步离去。
王林从商铺回去后,当即换了官服官帽,嚷嚷着要升堂审案,让人将闹事的几个人都带上来公堂。
惊堂木“啪”的一声,震得整个衙门都抖了三抖。
两旁的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这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县太爷,今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但见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也不敢怠慢,连忙各司其职,准备升堂。
很快就将先前在店铺里捣乱的那名汉子,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干什么,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都轻点!”
汉子不悦的想将压着自己的两个衙役甩开,却无奈两人力气出奇的大。
“跪下。”
衙役将人按在地上跪着。
“下跪何人?”
堂上传来王林声音。
“王大人,这是做什么?”汉子想要起来,却被衙役押着,“王大人,你真要审我?想好怎么跟……”
“肃静!”王林一拍惊堂木,“本官问你什么便回答什么,回答,下跪何人!”
“李三。”
李三不耐烦的瞪了王林一眼。
“所犯何事?”
李三不解的抬头,“王林,你吃错药了?”
“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名讳扰乱公堂!”
这一声怒喝,震得李三浑身一哆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林,这县令爷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吧,不是说顶多就关他两天做做样子?
“王县令,您是不是忘了当初怎么和胡员外说得了?”
“胡员外?哼!”王林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本官乃是大周朝廷命官,只知王法,不知什么胡员外、狗员外!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旁的衙役们闻言愣住。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这王大老爷今日是真吃错药了?还是撞邪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胡员外的人都敢动手?
几名官差怕是做戏,愣着不敢动。
“还愣着干什么?!”王林见衙役们迟迟不动手,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本官的话,你们没听见吗?!给我打!狠狠地打!”
衙役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按住李三,抡起板子,便朝着他的脸上抽去。
“啪!啪!啪!”
清脆的板子声,在寂静的公堂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李三被打得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哎呦!王林,你个杀千刀的,你敢打我!”
“打,本官看他的样子还不服,使劲打!”
王林不想听李三的叫喊,只是一味的下令。
“诶诶,王大老爷,您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
李三看王林来真的,也怂了起来,他们欺行霸市多年,早养的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么打。
“今日本官必须给你们个教训!”王林怒喝一声,,“别说什么胡员外,就算是仇将军在本官的眼里,也只有王法,没有特权!给我继续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衙役们不敢怠慢,只得继续挥舞着板子,朝着李三的脸上抽去。
一时间,公堂之上,惨叫声、板子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
左右的官差们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个个都傻了眼。
他们平日里与李三称兄道弟,没少收他的好处,而且李三背靠胡员外,王县令也吃了不少好处,今日搞这么一出,不是打胡员外的脸吗?
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李三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瘫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王林却依旧不肯罢休,他指着李三,厉声说道“李三,你扰乱市场,欺压百姓,罪不可恕!本官判你入狱二十天,以儆效尤!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
“我要见胡员外!我要见胡员外!”李三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他很快就被拖了下去。
而此时胡员外的府中。
胡员外怒拍桌案,勃然大怒,一张肥胖的脸,气得通红,“这个王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我的人!他这是想造反吗?!”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劝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缘故,您先消消气,咱们查明原因,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查明原因?还查什么原因?!”胡员外怒目圆睁,咆哮道,“他定是看我最近没给他送银子,心生不满!”胡员外越说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真是只喂不饱的狗!老子这就去会会他,看他能给老子一个什么说法!”
说罢,胡员外便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带着一众家丁,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