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篝火噼啪炸开一粒火星,小南的手指刚碰到自来也染血的衣襟就缩了回去,像被火烫到似的。
她仰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发颤:叔叔的血...比昨天弥彦哥哥摔破膝盖时流的还多。
弥彦的手掌按在自来也后背,少年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外衣渗进来。
他另一只手攥着从怀里掏出来的伤药,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我在雨隐村偷看过医疗忍者处理伤口,先止血,再...再敷这个。
自来也靠在岩壁上,看着两个孩子手忙脚乱的模样,喉咙突然发紧。
前世此刻,他还在为预言之子的线索奔波,哪曾注意到这两个孩子眼里的光,早在被半藏逼迫时就碎成了渣?
他咳嗽一声,血沫溅在掌心,却笑得更开:小南不是最会叠纸鹤吗?
帮叔叔叠只大的,等会用来包药粉好不好?
小南抽了抽鼻子,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纸片。
她叠纸时手腕在抖,可指尖的动作比平时更认真——每道折痕都压得极深,像要把所有的不安都叠进纸里。
弥彦的手指擦过自来也肋下的伤口,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突然顿住:这是...水遁的伤口?
鬼鲛的水刃。自来也扯了扯嘴角,那家伙的查克拉比上次见面时浓了一倍,看来晓最近没少搞小动作。他望着洞外渐暗的天色,额间金纹微微发烫——轮回印的回溯冷却时间还剩三小时,足够他处理完眼前事。
弥彦的手指突然收紧,药瓶在石地上滚出半圈:所以您刚才引开鬼鲛,是为了...为了我们?
小南的纸鹤啪地落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发顶的蓝色发带扫过自来也的手背,带着点潮湿的温度:叔叔之前说要带我们去木叶看樱花,去火之国吃三彩丸子...都是真的吗?
自来也望着她睫毛上未干的泪,想起前世雨隐村那片血海。
那时小南的纸鹤沾着血飘在天上,弥彦的尸体被钉在神树上,长门的轮回眼映着雷光...他喉结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小南的发顶:这次换我当你们的引路人。他转向弥彦,目光像穿过二十年后的风雨,等你们长大,会站在比半藏更高的地方,让雨隐村的孩子不用再躲在巷子里啃发霉的面包。
弥彦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破庙,自来也蹲下来和他平视的模样——那时他还怀疑这个总揣着《亲热天堂》的大叔是间谍,可对方说晓的核心不是痛苦,是你们三个时,眼底的认真像极了雨停后照进贫民窟的阳光。
我信。少年的声音轻,却像钉子般钉进岩缝里。
他拾起药瓶,动作突然稳了许多,但要带我们走,您得先把伤治好。
小南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被月光洗过的琉璃:对!
我去烧热水!她抓起竹筒往洞外跑,发带在风里扬成小旗子。
自来也望着她的背影,又看向弥彦正仔细为他清理伤口的侧脸。
前世此刻,这两个孩子还在为长门的治疗费偷药材,被巡逻队追得满街跑。
而现在...他摸了摸怀里的画像,纸页边缘被体温焐得柔软,上面三个孩子的轮廓正慢慢变得清晰。
等会我让深作仙人通知木叶的凯班。他轻声说,他们会带你们去火之国边境的安全屋,那里有结界,有医疗忍者,还有...纲手的蜂蜜糖。
弥彦的动作顿了顿:那您呢?
我得回雨隐村。自来也望着洞外渐起的山风,金纹在额间流转出细碎的光,长门还在半藏的监视下,我得在他接触轮回眼的秘密前...把路铺好。
小南端着热水冲进来时,竹筒里的水晃出半杯。
她蹲在两人脚边,把帕子浸得温热:长门哥哥最听弥彦哥哥的话了!
等我们安顿好,能不能...能不能写信告诉他?
当然。自来也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但不是现在。他凝视着篝火里跳动的火星,等你们在安全屋学会结印,等弥彦能单手接住我的苦无,等小南的纸鹤能载着信飞过整个火之国——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接长门。
弥彦突然笑了。
那是他来到雨隐村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没有警惕,没有疲惫,像春天的雨终于停在青石板上。
他帮自来也系好绷带,指腹轻轻碰了碰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到时候,我要当您的助手。
我要当通信员!小南举着刚叠好的纸鹤,用这个给所有人送平安信!
篝火的光映在三人脸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洞外传来夜枭的啼鸣,鬼鲛残党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山坳里。
自来也摸出最后半块水果糖,塞进小南手心:现在,先把这颗糖吃了。他望着两个孩子争抢糖纸的模样,喉咙发紧,这次,不会再有血沾到糖上。
凯班的忍者到达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月光像层薄霜,铺在通往火之国的山路上。
迈特凯的绿衣在夜色里格外显眼,他冲自来也抱了抱拳:纲手大人听说您受伤,特意让我带了十箱蜂蜜。他瞥了眼躲在自来也身后的两个孩子,笑容更温和,安全屋的结界三天前就布好了,连大蛇丸的潜影蛇手都钻不进去。
小南攥着纸鹤的手松开又握紧,突然扑进自来也怀里。
她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带着股甜甜的蜂蜜味——是纲手的护身符在发热。叔叔要快点来接我们。她抽噎着说,我要给您看纸鹤载着信飞的样子。
弥彦站在五步外,手指绞着衣角。
直到凯班的忍者催促启程,他才快走两步,用力抱了抱自来也的腰。
少年的声音闷在他胸口:等您回来,我要学螺旋丸。
自来也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路转角,山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
他摸了摸额间的金纹,那是轮回印在提醒他时间——距离鬼鲛召集援军还有七小时,足够他赶回雨隐村,在长门的窗台上放一枚蛤蟆印记。
夜色深沉如墨,他解开绑腿取出苦无,在岩石上刻下最后一道暗号。
远处传来安全屋方向的犬吠,混着小南的笑声飘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火影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内侧绣着的蛤蟆文——那是妙木山的契约,更是这一世他要守护的誓言。
这次,他望着雨隐村方向翻涌的乌云,声音轻得像对自己说,我会把所有该走的路,都铺成阳光大道。
山路上的脚步声渐远,只有篝火余烬的光,还在洞壁上照着三个叠在一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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