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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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时,自来也在庭院里等纲手。

他站在樱花树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信笺——那是断留给纲手的最后字迹,被他用查克拉温着,怕晨露打湿了边角。

走了。

身后传来清冽的声音。

自来也转身,见纲手已换了月白短衫,发尾用根素色缎带系着,腰间别着常用的医疗箱。

她眼底还带着昨夜哭过的淡红,却比往日多了几分鲜活的锋芒。

嗯。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触到她耳尖的温度时,喉结动了动,地方有点偏,跟紧我。

两人穿过晨雾弥漫的木叶街道。

卖早点的阿婆掀开蒸笼,白雾里飘出红豆包的甜香;几个下忍背着护额跑过,看见自来也时慌忙鞠躬,又偷偷瞄向他身侧的纲手——三忍同框的画面,在村里已多年未见。

旧木楼藏在西墙根的竹林里。

自来也按动墙角第三块青石板,机关轻响,木门露出道缝隙。

纲手跟着他钻进去时,鼻尖萦绕着陈木与纸页的气息,抬眼便见满墙木架上堆着泛黄的卷轴,最中央的檀木箱上落着层薄灰。

这些...她伸手抚过最近的卷轴,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断的病例记录,是你收的?

嗯。自来也喉结滚动,指尖轻轻叩了叩檀木箱,大蛇丸离开前,把音隐那边的情报室钥匙给了我。

里面有根的密档,有团藏的实验记录,也有...他顿了顿,你弟弟的任务卷宗。

纲手的手突然顿住。

她抓起最上层的卷轴,封皮上千手绳树四个字刺得她瞳孔微缩。

卷轴展开的瞬间,泛黄的纸页里飘出半片干枯的樱花——是绳树出任务前,她别在他护额上的那朵。

任务时间:木叶48年春。

任务内容:火之国边境巡查。

死亡原因:遭遇岩隐上忍伏击,力战而亡。纲手念到最后一句时,声音突然发颤,可当时火影室的公告写的是...遭遇山崩。

自来也的手指在身侧蜷成拳。

前世他看过太多这样的卷宗,却从没想过要替纲手翻出来——那时他总觉得,有些真相不如埋在土里。

往下翻。他声音发哑,看附件。

纲手指尖发抖,抽出夹在卷中的密信。

墨迹已经褪成浅褐,却还能看清落款:根·暗部天藏。

目标千手绳树已确认清除。

查克拉干扰装置运作正常,山崩假象无破绽。

团藏大人指示,千手血脉过于危险,需逐步剪除

啪!

卷轴砸在木桌上,震得檀木箱都晃了晃。

纲手的指节抵在桌面上,青筋凸起如蛇,眼眶红得要滴血。

自来也刚要开口,却见她突然抓起另一卷,封皮上赫然是断·医疗班全军覆没事件。

断的医疗班...根本不是被云隐偷袭。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是根的人在他们的水壶里下了软骨散!

自来也的心脏重重一沉。

前世他在雨隐濒死时,记忆如潮水倒灌,这才想起纲手每次提到断的死,总会喃喃说药味不对。

那时他只当是她悲痛过度,如今看这满桌的密档——原来最毒的不是战场,是同村人的刀锋。

为什么不早说?纲手突然转身,泪砸在他胸口,为什么...要让我像个傻子似的,用酒瓶子砸了十年回忆?

我...自来也喉头发紧,伸手搂住她颤抖的肩,前世...我没来得及。

最后三个字轻得像叹息。

纲手猛地抬头,却见他额间闪过一道金光——那是昨夜对抗根的暗杀时,她瞥见的螺旋纹。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突然被打断。

自来也瞳孔骤缩。

他松开纲手,反手将她护在身后,五感瞬间绷紧——窗外竹影晃动的频率不对,有六股查克拉正从四个方向逼近,其中一道带着熟悉的木遁气息。

纲手,躲到箱子后面。他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雷,不管发生什么,别出来。

自来也——

听话!他转身时眼底闪过狠厉,却在触到她担忧的目光时软下来,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看见血。

木门轰地被踹开。

天藏站在门口,半边脸裹着黑布,另半边露出扭曲的疤痕。

他身后跟着五个根的暗部,手里的苦无泛着幽蓝的光——是淬了千手细胞毒素的,专门针对纲手的血继限界。

纲手大人。天藏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团藏大人说,千手余孽该回地底下陪族人了。

自来也挡在纲手面前,掌心凝聚起螺旋丸的蓝光。

他能感觉到额间的轮回印在发烫——这是今天第一次触发时间回溯的机会。

如果现在用,能倒转十二小时内的时间,最多回到今早出发前。

但他需要的,是倒转这关键的五分钟。

走!他对纲手低吼一声,同时激活了轮回印。

世界突然静止。

金色螺旋纹在他额间旋转,所有动作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天藏扬起的苦无悬在半空,暗部抽刀的手停在腰间,连纲手要扑过来的动作都凝固成了雕塑。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查克拉如潮水般涌过全身——这次回溯需要消耗15%的查克拉,足够他布置陷阱。

他迅速结印,妙木山的通灵术在脚下展开,三只蛤蟆吉从烟里跳出来,分别潜伏在门后、窗下和房梁;又分出三个影分身,分别捏着大玉螺旋丸和起爆符,藏在木架后面。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天藏的苦无刚要掷出。

蛤蟆油弹!

房梁上的蛤蟆吉猛地喷出黏滑的油液,天藏的脚步顿时一滞。

门后的影分身同时引爆起爆符,炸得暗部们东倒西歪。

自来也抱着纲手就地翻滚,避开窗口射来的毒针,反手将螺旋丸砸向天藏的胸口——这一击他控制了力度,足够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又不致命。

咳...天藏撞在墙上,黑布滑落,露出半边溃烂的脸,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有人,该为十年前的血债买单了。自来也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躲毒针时被擦破了皮,把这话带给团藏,下次他要是再派废物来,我不介意去根的基地里,帮他清理清理老鼠。

暗部们连滚带爬地拖走天藏。

竹影重新安静下来时,纲手从他怀里抬起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额间的螺旋纹: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再让我看见血的底气?

自来也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是我重生的代价,也是我能护你的底气。

纲手,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但...他喉结滚动,我想和你一起,把那些腌在阴沟里的脏东西,全挖出来晒晒太阳。

纲手没有说话。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腹擦过他掌心里的老茧——那是常年握笔写《亲热天堂》留下的,也是结印时磨出来的。

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桌上的卷轴,断的字迹在风里轻轻翻动,仿佛在说要替我看遍风景。

好。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但先说好了,下次再用这种不要命的能力,我就用怪力把你砸进妙木山的蛤蟆池里。

自来也愣住,随即笑出声。

他的笑声撞着木楼的梁,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晨光透过竹影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这一次,他们的影子不再是孤单的两个,而是紧紧交缠,像要长在一起。

远处传来木叶的钟声。

纲手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将断和绳树的字迹小心收进医疗箱。

自来也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信笺——他突然明白,所谓改写命运,从来不是一个人站在巅峰,而是能和重要的人并肩,把阴影踩在脚下。

走吧。纲手转身,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亮,去看看你说的,要一起晒的太阳。

自来也伸手牵住她的手。

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长,像两根缠在一起的藤蔓,正朝着有光的地方,一寸寸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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