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飞段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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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丝顺着斗笠边缘成串滑落,自来也的指尖在腰间苦无柄上轻轻叩了三下。

纲手走在他左前方半步,绳树的护额在她腰间晃出细碎的银光——那是她方才在村口用查克拉线系紧的,动作轻得像在抚触婴儿的脸。

东边巷口有三个暗哨。他压低声音,视线扫过右侧断墙后晃动的衣角,根的人换了甲胄,但查克拉波动没变。

纲手的脚步顿了顿,护额上的漩涡纹路擦过她手背。他们追了三天。她的指节在忍具包上捏得发白,就为阻止我们查绳树的事。

自来也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村口被根忍者围堵时,他用时间回溯倒转了十二小时,代价是仙术查克拉透支导致的旧伤崩裂。

此刻腰间绷带下的灼痛提醒着他,纲手刚才戳进他虎口的医疗针,是用湿骨林仙术强行续上的查克拉。

先找落脚处。他伸手抹掉纲手发梢的雨珠,飞段的消息得从本地人口里掏,根的人耳目再多,总堵不住酒客的嘴。

小酒馆的门帘掀起时,霉味混着劣酒的酸气扑面而来。

柜台后老头的浑浊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又低头擦起缺了口的酒碗。

纲手挑了最靠里的角落坐下,自来也则背对着门,将斗笠檐压得更低——他注意到墙根下有半枚根的追踪符,被酒客的泥脚印蹭得模糊。

来壶清酒。纲手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粗哑。

她解开护额放在桌上,漩涡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听说雨隐最近出了个狠角色?

穿黑甲,使镰刀的。

老头的手顿了顿,酒碗当啷磕在柜台上。

自来也的脚尖在桌下轻轻点了点纲手的鞋跟——这是他们约好的有戏暗号。

姑娘打听飞段?老头压低声音,眼神往门口瞟了瞟,那疯子上个月刚在南巷杀了商队,血把排水沟都染红了。

前儿个还见他跟戴面具的木叶忍者喝酒

木叶忍者?纲手的手指猛地扣住桌沿,木渣在指缝里碎裂的声音混着雨声刺进自来也耳中。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侧影,余光瞥见老头后颈冒起的鸡皮疙瘩——那是被查克拉压迫的反应。

穿黑甲,甲缝里有羽毛。老头喉结滚动,小的就是个开酒馆的,真不敢多嘴...

纲手突然松开手,从忍具包摸出枚金币拍在桌上。

金币滚到老头手边时,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护额边缘:我弟弟也死在这样的雨天。

老头的瞳孔缩了缩。

自来也看见他盯着护额上的漩涡,像是被什么刺中了,喉结动了动:飞段常去西头废弃仓库取货,后半夜...后半夜会去通灵塔下的破庙。

雨幕在两人离开酒馆时更密了。

自来也扯下衣角缠住纲手的手掌——她方才捏碎桌角时,指甲缝里渗着血。分头更快。他将苦无递给她,你去仓库,我去黑市找他的联络人。

半个时辰后,通灵塔后巷碰头。

纲手的手指在苦无柄上摩挲,突然拽住他的衣领。

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他锁骨上,凉得像眼泪:要是遇到危险...

我有时间回溯。自来也握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心跳透过湿衣撞着她掌心,再说了,你还欠我一顿火之国的烤肉。

纲手的嘴角抽了抽,转身时护额上的漩涡在雨里划出银弧。

自来也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这才拐进黑市。

腐臭的下水道味里,他摸出枚苦无抵住缩在货架后的商人后颈:飞段的藏身处。

庙...庙后第三间破屋!商人抖得像筛糠,他今晚要见...见木叶来的客人!

半个时辰后,通灵塔后巷的老槐树下,纲手的忍具包沾着暗红血渍。仓库里有绳树的护额碎片。她将半枚刻着木字的金属片拍在自来也手心,声音发颤,是他中忍考试时我亲手刻的。

自来也的指腹擦过碎片边缘的齿痕——那是苦无劈砍留下的。

他将碎片收进怀里,指尖轻轻碰了碰额间的金色螺旋纹。藏身处找到了。他拉住纲手的手往巷外走,庙后第三间破屋,飞段今晚会在。

夜更深时,两人蹲在破屋的断墙上。

雨打在腐朽的木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自来也的仙术查克拉渗入墙壁,感知到屋内没有活物的气息——但墙角有新鲜的血渍,混着铁锈味。

他不在。纲手的查克拉刃在掌心凝聚,可能去见木叶的客人了...

话音未落,屋顶的瓦砾突然发出细碎的响动。

自来也猛地拽着纲手滚进草堆,一柄带血的镰刀擦着他耳际钉进墙里,刀刃上的咒文在雨里泛着妖异的紫。

终于来了。沙哑的笑声从屋顶传来。

穿黑甲的男人跃下时,雨水顺着甲缝里的墨色羽毛滑落,正是酒馆老头说的飞段。

他的瞳孔泛着病态的灰,嘴角咧到耳根:团藏大人说,纲手姬的眼泪比血还金贵。

纲手的查克拉刃嗡地涨大一圈。

自来也按住她肩膀,额间的金色螺旋纹亮起——他感知到飞段的查克拉里缠着咒术波动,这是不能硬接的。

时间回溯!

十二小时的光阴在两人周围倒转。

飞段的镰刀刚刚扬起,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自来也拽着纲手闪到他身后,苦无抵住他后颈:绳树的事,说。

飞段的笑容更盛了。

他突然反手抓住自来也的手腕,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想知道?

先尝尝我的咒术——

够了!纲手的怪力拳擦着飞段太阳穴砸在墙上,碎石崩裂的巨响里,飞段被砸得撞穿木墙。

她踩着他胸口,查克拉刃抵住他咽喉:团藏给了你什么?

让你杀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飞段咳着血笑:他说...说你这种怪物,失去所有至亲才会听话。

那小崽子的血,够换我十车禁术卷轴...

纲手的查克拉刃刺破了他的皮肤。

自来也看见她的指尖在抖,抖得像当年在战场抱着断的尸体时那样。

他伸手覆住她持刃的手,轻声道:问藏身处。

团藏在木叶的根基地。飞段的眼神突然涣散,他...他要启动木之实计划,用你的血...

话音未落,飞段的后颈突然爆出黑针。

自来也瞳孔骤缩——那是根的灭口标记。

他迅速点住飞段的昏睡穴,转头时正看见纲手盯着自己染血的手,睫毛上的雨水坠成小珠。

回木叶。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我要亲眼看他下地狱。

雨不知何时停了。

自来也将飞段捆进通灵卷轴时,瞥见屋檐下有黑鸦振翅的影子。

他摸出苦无掷向天空,却只割下片墨色羽毛——那是根的传信鸟。

他们知道我们要回去了。他将羽毛递给纲手,团藏...可能还有后手。

纲手将羽毛捏成碎片。

绳树的护额在她腰间晃着,漩涡纹路映着天边将亮未亮的鱼肚白。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自来也的嘴角:那就让他看看,失去至亲的怪物,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

远处,通灵塔的尖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而在两人看不见的云层里,又一只黑鸦振翅而起,爪间的密信上,纲手归三个血字正在雨水里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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