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弥彦的抉择

换源:

  山谷的晨雾还未散尽,自来也盘坐在岩石上,双腿交叠成稳固的蛤蟆坐式。

他闭着眼睛,舌尖抵住上颚,查克拉如溪流般在体内循环——这是妙木山特有的恢复法,能在冥想时同时修复昨夜被白绝爪刃划伤的内脏。

额间轮回印微微发烫,昨日战斗的画面在脑海里重放:白绝从地底钻出时,土粒飞溅的角度太精准,刚好避开小南的金箔纸预警;它撕咬纸团时,喉间发出的不是野兽的嘶吼,而是类似人类的冷笑。不可能是偶然。自来也睫毛轻颤,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腰间的卷轴,有人在给晓递消息,或者...他们早就盯上了小南和长门、弥彦的关系。

山风卷着晨露扑在脸上,他猛地睁眼,瞳孔里倒映着不远处小南搭的草棚——女孩正踮脚往竹架上晾金箔纸,发梢沾着雾气,像缀了串水晶。得先确认弥彦的立场。他站起身,草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那孩子性子太倔,若真被晓洗脑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脊背发烫。

弥彦抱着木刀站在训练场中央,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绺,目光却亮得像淬了火的刃:自来也老师,您说要切磋?

就当是对这半个月体术训练的检验。自来也活动着手腕,故意把苦无插回腰间最松的刀鞘——那是只有下忍才会犯的低级错误。

他摆了个松垮的起手式,查克拉收敛到最低限度:别留手,让我看看雨隐村的孩子能有多强。

第一击来得比预想中快。

弥彦的木刀擦着自来也耳侧劈下时,带起的风声里混着破空术的嗡鸣——这是中忍才能掌握的查克拉加速技巧。好小子。自来也侧身翻滚,故意让后背撞上树桩,疼得倒吸冷气。

弥彦的木刀却在触及他咽喉的刹那偏了三寸,刀身重重磕在树干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老师!弥彦慌忙伸手要扶,却见自来也突然翻身勾住他脚踝。

这招蛤蟆绞杀是妙木山秘传,按理说以弥彦的经验根本破不了。

可男孩在倒地瞬间蜷成球状,借势滚出三米开外,起身时手中多了枚苦无,刃尖直指自来也的膻中穴——那是医疗忍者都未必知道的致命穴位。

停。自来也抬手按住他手腕,掌心能清晰摸到少年剧烈的脉搏。

弥彦的耳尖通红,却咬着牙不肯示弱:我...我没用全力。

我知道。自来也拇指轻轻压在他腕间的太渊穴上,但你刚才用的空翻卸力,是岩隐村暗部的逃生术;刺膻中穴的手法,和云隐村雷犴部队的训练手册一模一样。他松开手,后退两步,目光像穿透力极强的查克拉:弥彦,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木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刀时,自来也瞥见他后颈有片淡青的印记——像是某种忍术的残留术式。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弥彦抱着木刀跑开时,衣角扫过路边的野菊,金黄的花瓣簌簌落在自来也脚边。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那片淡青印记的位置——温度比周围皮肤低三度,是被某种封印术压制的查克拉痕迹。晓的手,已经伸到雨隐村的下一代了。他攥紧花瓣,碎成齑粉的花汁染脏了掌心,得去查他们的据点。

月上中天时,自来也站在雨隐村外围的断墙前。

他拍了拍左肩,蛤蟆健的脑袋从通灵契约里钻出来,巨大的鼻孔在空气中翕动:有股子腐臭味,像烂了三年的尸体混着...嗯,还有点甜味?

是白绝的查克拉。自来也抽出苦无划开墙缝,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扑面而来。

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蛤蟆健的蟾舌突然绷直,前面有活人气息,三个。

两人猫着腰往前挪了二十步,拐过弯道的瞬间,月光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墙上贴满泛黄的标语,雨隐村的和平需要牺牲只有强者能终结战争,最上面那张却被撕去半角,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漩涡标志——晓的徽记。

这味道...蛤蟆健的胡须颤动着指向墙角的陶罐,和那个红眼小子(长门)身上的,有点像。

自来也摸出火折子点燃,跳动的火光里,陶罐表面刻着轮回眼的六勾玉纹路。

他指尖刚碰到罐口,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撤。他拽着蛤蟆健的耳朵钻进地道,后背贴上潮湿的土墙时,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

弥彦那小子今天和木叶的老色鬼打了一架?

放心,他脖子上的锁魂印还在。

等那三个小鬼彻底信任老色鬼,咱们就能...

声音被地道的风声切断,自来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额间的轮回印突然发烫,像有团火在皮肤下燃烧——这是触发时间回溯前的征兆。

次日清晨,小南蹲在草棚前折纸鹤,指尖的金箔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自来也故意把水囊摔在她脚边,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哎,最近雨隐村的暗部巡逻队多了三倍,你说奇不奇怪?

小南正在穿线的纸鹤啪地裂开一道缝。

她低头整理金箔,发梢遮住了泛红的眼尾:可能...可能是半藏大人要加强防备?她的手指绞着裙角,指甲在布料上勒出月牙形的褶皱,老师,今天教我符纸传讯好不好?

好。自来也蹲下来帮她捡散落的金箔,指腹触到她手背时,能感觉到那层薄汗下的颤抖。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一枚刻着螺旋纹的符纸塞进她手心:这张是特别版,能定位千里内的查克拉波动。

傍晚的雨隐集市飘着烤章鱼丸子的香气。

自来也裹着褪色的灰布衫,蹲在飞段的不死教摊前,面前摆着三串丸子。

那红袍男人正举着骨刃比划:只要信仰邪神,就算被砍成十八段也能复活——他突然瞥见自来也,眼睛眯成危险的缝,老头,你买不买?

买,当然买。自来也摸出枚铜币,故意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手指轻轻碰了碰飞段的裤脚——那里绣着和弥彦后颈相似的纹路。听说最近有个叫弥彦的小子常来听你讲道?他直起身子,眼神浑浊得像喝醉的老酒鬼,我那孙子总说要跟他学功夫。

飞段的瞳孔骤缩,随即露出癫狂的笑:弥彦?

那小子有大志向!

等他当上晓的——他突然捂住嘴,抓起骨刃指向自来也,老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没没没,就是小孩家的玩闹。自来也举起双手后退,转身时撞翻了章鱼丸子摊。

在老板娘的骂声里,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符纸——上面已经染了飞段的查克拉。

回到住所时,月亮已经爬上屋檐。

自来也关紧木门,解下腰带露出腹部的通灵纹。

他指尖抵住额间的轮回印,金色螺旋纹瞬间亮起,查克拉如潮水般涌进大脑。明天正午,弥彦会带长门来见我。他闭着眼睛,任时间回溯的眩晕感漫过全身,这次...我要看看,你们到底给那孩子下了什么套。

月光透过纸窗在榻榻米上投下银斑,自来也的呼吸逐渐绵长。

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前世任何时候都要有力,像战鼓,像誓言。

晨曦初露时,轮回印的金光在他额间一闪而逝。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