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的晨雾裹着潮意漫进巷口时,自来也正蹲在青瓦屋顶的阴影里,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卷轴。
蛤蟆健的查克拉波动顺着契约传来,像一串细碎的鼓点——妙木山的老蛤蟆已经探清了半藏暗部的巡逻路线。
就选这三个节点。他低头望着下方蜿蜒的石板路,喉结动了动。
前世弥彦就是在这条路上被半藏设局,晓的黑棍穿透胸膛时,血珠子溅在青石板缝隙里,像开败的红梅。
这一世他要在会议前夜布下幻术结界,让半藏的人先乱起来。
老健,东边巷口的破墙根。自来也摸出三张绘着螺旋纹的符纸,符纸在晨雾里泛着淡金,用蛤蟆油混着障眼粉,记得把查克拉波动调得像根性草的香气。他顿了顿,指腹蹭过符纸边缘,当年教弥彦的幻术课,现在倒要拿来绊他的路。
瓦檐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自来也迅速贴紧屋脊,看着两个半藏的暗部从巷口转过,黑色斗笠上的雨珠顺着竹篾往下淌。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指尖一弹,三张符纸分别钉进墙缝、树杈和井沿——那是通往会场的必经之路。
替身蛤蟆放西边。他又从卷轴里抖出三只拇指大的蛤蟆,蛤蟆们鼓着腮帮子,身上的斑纹正随着晨雾颜色变化。
自来也屈指轻弹它们的额头:等会听见铜锣响,就往东南方跑,记得学暗部的脚步声。蛤蟆们呱呱应着,蹦跳着钻进了阴沟。
做完这一切时,晨雾已经散了些。
自来也摸出怀里的油糕,是方才路过茶摊顺的——小南总说弥彦早晨不爱吃东西。
他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会场灯笼,喉咙突然发紧。
前世此刻他还在酒馆写小说,等赶到时只看见小南抱着染血的护额,指甲缝里全是泥。
今天,你会晚半个时辰坐到那个位置。他把油糕塞进怀里,转身跃上更高的屋顶。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亲热天堂》草稿,纸页被风翻得哗哗响,像在应和他加快的心跳。
会议开始的铜锣声在辰时三刻响起。
自来也藏在会场斜对面的阁楼里,透过破窗望着弥彦的身影。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袍,领口别着小南绣的纸玫瑰,正沿着石板路往会场走。
到了。自来也屏住呼吸。
第一个暗部突然拽住同伴的胳膊,刀尖当啷一声磕在青石上:那边有人!他指着井沿方向,瞳孔因为幻术收缩成细线——井里明明只有自己的倒影,此刻却映出三个蒙面忍者的影子。
第二个暗部抽出苦无掷向树杈:在树上!树杈上的符纸被苦无钉穿,障眼法突然炸开,漫天飘起的不是树叶,是半藏的密令残页。
会场外的守卫乱作一团。
有人喊敌袭,有人往反方向跑,弥彦的脚步被涌过来的人群挡住。
他皱着眉扶住差点摔倒的老人,袖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自来也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
前世的弥彦此刻已经站在首领台上,接受半藏的委任状,而现在...他数了数香灰,会议至少要推迟半个时辰。
午后的阳光穿过纸窗,在长门的榻榻米上投下菱形光斑。
自来也贴着墙根溜进少年的房间,怀里的信被体温焐得温热。
信里写着晓组织如何用轮回眼操控尾兽,如何在雨隐村地下埋了起爆符,地图上的红点是他前世用命换来的情报。
小心查克拉波动。他突然顿住脚步。
长门的查克拉像团暗云,正从隔壁房间漫过来——那孩子又在练习控制轮回眼了。
自来也迅速把信塞进长门常看的《忍术基础》里,指尖在书脊上按出个浅印——这是他教长门的暗号,有重要的东西要读。
当他退到窗沿时,隔壁传来长门的咳嗽声。
自来也悬着的心跳了跳,翻身跃出窗外时,一片樱花正巧落在他肩头——是小南种在院子里的树开了。
傍晚的雨来得突然。
小南冲进自来也的住处时,发梢滴着水,怀里抱着个青瓷碗:老师,我煮了红豆汤。她把碗放在矮桌上,水珠顺着袖口滴在榻榻米上,弥彦今天说...说半藏的人好像在防着什么。
自来也接过碗,红豆的甜香混着雨水的腥气涌进鼻腔。
他望着小南发红的眼尾,那是刚才在会场外劝架时被推搡的:他还说了什么?
他问我...小南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落在纸窗上的雨,问老师是不是在帮我们。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被雨洗过的星子,老师,弥彦他...他开始怀疑晓组织的人了。
自来也的手指在碗沿上顿了顿。
红豆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望着镜片上的水雾,轻声道:这只是第一步。他伸手揉了揉小南的发顶,像前世哄她吃甜丸子时那样,半藏和团藏的交易,晓背后的斑...这些他早晚会知道。
小南走后,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自来也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会场的方向。
灯笼被雨打湿了,昏黄的光在水洼里碎成一片,像极了前世弥彦倒在血泊里时,地上的光斑。
这一局,我不会输。他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他却觉得烫,烫得眼眶发酸。
蛤蟆健的契约在腰间发烫,像在回应他的决心。
夜更深时,雨停了。
自来也爬上村外的小山,望着雨隐村在月光下沉默的轮廓。
晨雾已经开始在山谷里聚集,像条白色的绸带,遮住了村后的小林——那里埋着他前世埋下的起爆符,也藏着这一世的希望。
他摸出怀里的油糕,纸包上还留着早晨的温度。
风掠过耳际时,他仿佛又听见了弥彦的声音:老师说的是温柔的力量。
明天。他对着渐浓的晨雾轻声说,明天,该去会会那个宇智波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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