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半藏的阴影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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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时,自来也蹲在山巅老松的枝桠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苦无。

他的视线穿过薄纱似的雾气,落在雨隐村东头的青石板路上——那里本该只有早市的菜农挑着竹筐经过,此刻却多了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老健。他压低声音,靴底轻叩树干。

蹲在他肩头的蛤蟆健立刻鼓了鼓腮帮,褐色的皮肤泛起细密的感知查克拉。

这只活了近百年的老蛤蟆突然眯起圆眼睛:查克拉波动...是半藏的岩宿大筒忍术残留。

那群家伙的护额虽然裹了黑布,但查克拉里还沾着三年前雨隐政变时的血锈味。

自来也的瞳孔微微收缩。

半藏在三年前那场平定叛乱的大屠杀后,明面上退居二线,可暗线却从未断过——他早该想到,晓在雨隐村崭露头角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像被人推上风口的纸鸢。

有多少人?

十二,分成三组。蛤蟆健的舌头唰地弹出,在空气中划出三道淡绿色轨迹,一组往村西的废弃神社,一组绕到南溪的竹筏码头,最后一组...进了村中心的米仓巷。

米仓巷。

自来也的指节捏得发白。

那是晓的情报站,弥彦上周刚让人在那里设了暗桩。

他望着晨雾里逐渐模糊的身影,喉结动了动——前世他总嫌自己太慢,等发现半藏的手时,长门的轮回眼已经被刻上了符咒。

走。他翻身跃下树杈,落在铺满松针的地面时连半片叶子都没压响,老健,你留在山上盯着,有异动就用蛤蟆油信号弹通知我。

蛤蟆健的前爪拍了拍他的手背:当心那几个老东西,半藏的毒针可不长眼。

自来也扯下腰间的草编斗笠扣在头上,混进往村里去的菜农队伍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

他低头装作整理竹筐里的青菜,余光瞥见巷口的土墙根下,两个戴斗笠的忍者正用指甲在砖缝里划着暗号——是根的标记?

不,更像...半藏的雨之刻密文。

午后的仓库泛着霉味。

自来也猫着腰躲在堆叠的粮袋后面,鼻尖萦绕着潮湿的木薯味。

他的手指扫过粮袋底部的缝隙,摸到了金属的冷硬——不是粮食,是用油纸包着的苦无,成捆的起爆符,甚至还有半枚未完工的起爆黏土。

果然。他扯下一片衣襟裹住手掌,掀开最上层的粮袋。

底下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箱武器,箱盖上的火漆印被刮掉了,但边角还留着岩隐村的矿石纹——半藏在倒卖岩隐的军火,通过雨隐中转。

他的拇指在箱角按下一道螺旋状的查克拉标记,这是妙木山特有的定位术,就算被人移动十里外也能追踪到。

可当他想直起腰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今晚子时前必须把这批货转移到晓的训练场。粗哑的男声混着铁锈味,半藏大人说,等那小子(弥彦)当上名义首领,这些就都是他平叛的证据。

那长门的轮回眼

轮不到我们操心。脚步声停在仓库门口,记住,明天开始,所有不听话的雨隐村民都要...消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自来也贴着墙根滑到角落,额间的金色螺旋纹突然发烫——是轮回印在预警。

他咬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的瞬间,抬手按在眉心:回溯。

时间像被按下倒带键的水潭。

他看见自己的身影从角落退回粮袋前,武器箱重新被粮袋盖住,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自来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次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袖中抖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通灵蛙,轻轻按在武器箱底部:去,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记下来。

通灵蛙的眼睛闪过幽绿的光,吱地一声钻进箱缝。

傍晚的雨丝细得像牛毛。

自来也蹲在村口的茶摊前,捧着粗陶碗喝麦茶时,眼角瞥见小南撑着纸伞跑过来。

她的白裙下摆沾着泥点,发梢滴着水,手里攥着半张被雨水泡皱的纸符。

老师!她在他对面蹲下,纸伞唰地收拢,弥彦哥这两天总说要去见雨隐的老朋友,昨晚我跟着他到了半藏的旧宅。她展开纸符,上面是用血迹画的锁链图案,这是我在墙根捡到的,半藏的护卫队用这种符标记要处决的人。

自来也的手指捏得茶碗咔地裂了道缝。

麦茶顺着指缝淌到青石板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想起前世弥彦死在半藏陷阱里的模样,喉间突然发紧:他今天什么时候出去的?

半个时辰前。小南的指尖抚过纸符的边缘,他说要去谈一笔大生意,可他的查克拉在发抖,老师你知道的,弥彦哥只有在害怕时才会抖查克拉。

自来也突然站起来,斗笠啪地扣在桌上。

他的影子被雨丝拉得老长,遮住了小南担忧的脸:你先回晓的基地,把长门看好。

如果弥彦回来,什么都别问,给他煮碗热汤面——他小时候饿肚子时,吃热汤面最能缓神。

小南抓住他的衣袖,纸伞在两人之间撑起半片无雨的天:老师...你要做什么?

做我前世没做成的事。他低头冲她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麦茶的甜,把本该属于他们的刀,还给他们自己握。

深夜的仓库静得能听见虫鸣。

自来也站在阴影里,看着十二名半藏旧部鱼贯而入。

为首的刀疤男抽出短刀划开粮袋,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仓库里格外清晰:把这些全搬上竹筏,天亮前必须到...

到晓的训练场?自来也的声音从房梁上飘落。

他单脚勾着房梁,手里转着从妙木山带来的蛤蟆油苦无,或者说,到你们埋好炸药的陷阱里?

刀疤男的瞳孔骤缩,短刀上立刻凝起紫黑色的毒雾:你是谁?

我是来给你们送终的人。自来也的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利箭般俯冲而下。

他的右手结印极快,在触地的瞬间拍向地面:通灵之术·蛤蟆隐!

地面腾起一片白烟,十二名忍者的视野突然被漆黑的蛤蟆胃袋笼罩。

刀疤男刚要挥刀,却见自来也的身影在虚空中渐渐透明——那是他留在原地的影分身。

真正的自来也早已绕到武器箱旁,取出缩成豆粒大的通灵蛙,塞进怀里的暗袋。

时间差不多了。他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道,该让某些人看看,他们养的棋子,到底有没有反咬的牙。

黎明前的风带着凉意。

自来也站在长门书房的屋檐上,望着窗内透出的昏黄灯火。

他从怀里摸出用蛤蟆油封存的影像卷轴,轻轻放在窗台上,又在卷轴旁压了张纸条——上面是他用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真正的和平,不该建立在恐惧之上。

窗内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自来也翻身跃下屋檐,落地时正好看见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灌了口清酒,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烫得他眼眶发酸。

该醒了,雨隐村的黎明。他对着渐亮的天空喃喃,声音被风卷向山谷。

山脚下突然传来沉闷的蛙鸣。

自来也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雾霭里,一只巨蛙的身影若隐若现——是蛤蟆文太。

他抹了把脸,把酒葫芦重新别在腰间,嘴角勾起前世从未有过的坚定笑意:老文,来得正好。

晨曦微露时,蛤蟆文太的脚掌重重踏在山谷入口的巨石上。

它低头望着蹲在自己头顶的自来也,喉咙里发出闷笑:你这老不正经的,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自来也望着被晨雾笼罩的雨隐村,指尖轻轻抚过额间的金色螺旋纹。

他的目光扫过村口、码头、神社,最后落在晓基地的方向——那里的窗户刚刚亮起灯,隐约能看见三个年轻的身影在窗前晃动。

不是大动作。他轻声说,是...给某些人,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蛤蟆文太的鼻孔喷出两股白气,巨大的脚掌在地面压出深深的痕迹。

山谷的风卷起自来也的白发,将他的声音送向逐渐清晰的雨隐村:封锁外围通道,别让任何一只老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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