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厅,十位中常侍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
这是他们例行的早会。
张让居中坐着,手中端着杯清茶,美滋滋的咂摸了一口,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个张钧不知好歹,得罪了咱家,这下倒好,昨夜皇上已经说了,收监,斩立决!”
张让说完眼睛从堂下其余几人脸上扫过。
这其实是在炫耀他在皇上面前的宠幸。
十常侍都是皇上最亲近的宦官,但是其中还是张让最得圣宠,只有赵忠能与之抗衡。
甚至汉灵帝常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而赵中现在就坐在张让的下首。
“平白无故的给咱们扣上这么个帽子,只杀他一个是不是太便宜了?”
赵忠的声音沙哑,阴恻恻的道。
“皇上已经下了令,杀他一个还是一家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那可不,依我看,诛他的九族才解气。”
“最好能把姓张的都杀了。”赵忠心中暗想,一面悄悄白了一眼张让,他也受够了被张让压制的日子。
现在皇帝已经下令杀了张钧。
那么执行的任务就落在了这帮人手上。
先把九族诛了,再随便编排个大罪名,人已经杀了,皇帝也不会把这十位怎么样。
这就叫杀人不见血。
刘焕躲在窗外听着这帮太监谈笑间就决定了一个忠臣的性命。
不由得一阵齿冷,这样的人垄断了朝政,大汉迟早要亡。
正想着,一个小太监端着个托盘快步走了过来。
“停停停,你下去,我来。”
刘焕不容质疑,接过了小太监手中的托盘,上面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摸了摸裆间的沙鹰,刘焕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向大门。
还不忘白了一眼立在门口的甲士。
看着刘焕的卑躬屈膝的背影,甲士狠狠地啐了一口。
“妈的,居然没把你打死,给老子等着。”
原来这位甲士正是那晚鞭打刘焕的那位。
....
刘焕推门进了大厅,轻轻把点心摆在了桌上,又给张让行了个礼。
“哟,你小子命真大,居然没死,一旁伺候着吧。”
“喏!”
刘焕恨的牙痒痒,但是现在还不是杀张让的时候,乖乖的退到一边。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早会,刘焕亲眼见识到了这几位有多变态。
卖官鬻爵是最基础的。
谋财害命是家常便饭。
陷害忠良更是手到擒来。
这哪里是开会,活脱脱的是奸臣经验交流会。
...
“走吧,上朝。”张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
原来张让和赵忠一直都随君上朝,每次上朝前都会这样开个经验交流会,研究下今天该陷害谁,以及怎么给那帮沽名钓誉迂腐愚蠢的士大夫下绊子。
温德殿位于洛阳南宫,是东汉皇帝上朝的主要场所。
此时朝臣已经纷纷入场,在堂下站定。
只有最前面有几张矮几,大汉权势最高的几位大臣跪坐在矮几后。
包括大将军何进,太尉张温,太傅陈蕃,司徒袁滂等等。
龙椅上还空空如也。
很快,上朝的钟声响起。
张让赵忠一左一右的伺候着汉灵帝刘宏走了出来。
“众卿可有何事奏报啊?”
灵帝此时应该只有三十多岁,但是看上去面色苍白,声音也是软弱无力,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这一切当然也是十常侍的功劳。
“皇上,微臣听闻张钧因为上书获罪,判了斩刑...这这..”
这人一看就是士大夫集团派出来当出头鸟的。
明知道得罪不起张让赵忠,还是的硬着头皮出来奏报,连话都没准备好。
“是有这么回事,你有什么意见吗?”
灵帝显然没把杀个张钧当成什么大事。
微臣..微臣不敢...
感受到皇帝的态度和张让赵忠冰冷的眼神,这个出头鸟吓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皇上,张钧据实直言,何罪之有?”
说话的是大将军何进,手握军权说话就是硬气。
“寡人常言,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他要杀我的父母,这还没有罪吗?”
“这皇帝真是脸都不要了,把这话当成口头禅了。”刘焕躲在大殿侧面的帘子后面,忍不住暗骂道。
这两句话把何进的嘴堵得死死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眼中凶光闪烁,双目阴狠的盯着张让和赵忠。
这两位倒也不害怕,虽然大将军何进手握军权,但是拱卫京城的京师八校尉都归自己指挥。
难道这何进还真敢率军进攻皇城?
自己手下这几万人马也不是吃素的。
“没什么别的事就散了吧,小小一个张钧,杀了就杀了,寡人乏了。”
灵帝刘协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朝会上,后宫里大把美女等着他呢。
张让赵忠得意的望了一下堂下的何进和一种文武,阴阳怪气的道:“散了吧!”
何进等人不怒反笑,和几名武将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下朝。
刘焕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们的眼神。
看来这几个人要搞事情了。
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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