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自己的身体似乎很消耗体力，张胜意将装着游魂的瓶子通过传送阵传回地府后，变身状态直接解除，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传送回家，接着便陷入沉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醒来时明显感觉口袋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摸出一看，是一张农业银行的银行卡。
“这地府还挺接地气的。”李笑美滋滋地打开手机，却看见两条信息，昨晚卡里转入了1000元，紧接着又全部转出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笑把那本《鬼怪启示录》有关昨晚任务的部分翻来覆去读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那个任务价值1000元，在把游魂送到地府后任务就应该结束了才对。
突然有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李笑翻到书的最后几页。那是阴间道具图鉴，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终于在夹缝中看到每件道具都标注了价格。
昨晚那个小瓶子价值刚好1000元。
“我去，一晚上白干。”李笑刚躺回床上，又猛地爬起来，双眼瞪大，紧盯着图鉴。
第一页第一个便是传送符，价格一栏赫然写着250元一张。
也就是说，她做了个任务，还要倒贴500块。
卡里没那么多钱，难道说…她把放在房间角落的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在最里处的夹层里缓缓飘出一张毛爷爷，原本里面装着她攒了好久的六百元。
“……”
李笑扶额，无奈地笑笑，扬手把那本破书摔到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啪”的一声。
“李笑，你在搞什么！”堂姐在墙另一边喊。
“没事，不小心把书碰倒了。”李笑敷衍到，同时咬牙切齿地用智能手表拨号。
几声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你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想沟通，请稍后再拨。”
“你别逼我过去抽你。”李笑压低说。
“好吧好吧，你有什么事？”阎王的声音有些慵懒。
“昨天的任务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完成得很好啊。”
“少给我避重就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道具要花钱！”
“啊？这是需要特别说明的吗？明码标价不是阳间的规矩吗？”
“你再给我阴阳怪气个看看。”
“价格是上层定的，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发散一下思维，任务并没有限制道具种类，一起从简嘛。”
话里话外就是在说退钱是不可能的。
挂断电话后，李笑研究了所有任务，发现奖励和支出基本持平，从一开始所谓的任务就是个坑，她都怀疑地府就是靠这个挣钱的。
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个更紧急的困境，她要怎么用一百块活过一个月。她以往的生活费是300元，就算这样她每天也只能吃两顿饭。
食堂里最便宜的套餐7元，炒饭汤粉5元·，包子2.5元，再努把力，馒头只要一块一个。
……
房间里响起一首铁窗泪。
返校当天只要上晚自习。
走进教室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寂静下来。张胜意的灵魂久违地感受到厌学的情绪，上一次还是小学没写完作业的时候。
李笑的座位在教室中间的最后一排，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座位上堆满了杂物。
课本，水杯，文具还有各种零食的包装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教室里多了个垃圾桶。
李笑笑了笑，一把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桌肚里藏在不知道谁的充电宝，化妆品，全都被丢进了垃圾桶。
她先发制人，“这些东西是谁的，还要不要，我不小心弄掉了，快来捡回去。”
“你有病吧，不知道提前问吗？”一个女生说。
女生叫龚倩，两人平时就不对付。
李笑不自觉地有些退缩，或许是太害怕与人起冲突，身体都留下了应激反应。
“你才知道我有病吗？我昨天才出院。”
龚倩还想说什么，但老师已经走进来，周围的人陆续把自己的东西捡回去，她也只好不甘心地回到座位。
对于每月只放两天假的高中生而言，晚自习就是用来补作业的。
看得出来这个班学风不太好，除了前排个别好学生在认真学习外，大多数人都在抄作业，看小说，传字条，最后一排就更厉害了，玩手机都不避人的。
李笑百无聊赖，打算拿出课本装装样子，然后从桌肚里摸出一本爱格。
这个…有些过于伤痛了。
又摸出一本意林。
太文青。
摸出一本知音漫客。
有些幼稚。
大部头名著。
太难啃。
最后她在角落里找到一本《阿衰》单行本。
这个好，符合她端庄又不失幽默的品味。
大学毕业后，或者更早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张胜意便幻想过如果能回到中学时代自己会做些什么，或许会再努力一点去更好的学校，或许会再坚定一点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如今自己真的拥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却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追寻那些东西，身边空无一人就意味着没人再对他抱有期望，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成功，不管他是大老板还是乞丐都没人在乎。
好像当没人注视自己的时候，除自身以外的所有就都失去了意义，就连所谓的梦想也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份自己感兴趣而且能让家人满意的工作。
张胜意不禁开始想阎王说的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同学，这是你请假期间学校发的资料，你有空可以做一下。”
李笑正出神呢，一个甜美的声音让她清醒。
抬头一看，一只春心萌动的小鹿开始在心头乱蹦。
是爱情啊。
班长名叫刘佳妮，是个很漂亮的女生，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线条很柔和，没什么侵略性。
即使她们并不熟，李笑也觉得班长有亲和力。
刘佳妮在李笑眼前挥挥手，她又走神了。
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李笑接过资料，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说起来，自己还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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