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美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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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欢喜的氛围中,众女又家长里短的攀谈了一会,王媒婆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与苏二娘拜别了,去往镇上跟孙员外复命。

在送走王媒婆和刘嫂子之后,已经时近正午,苏二娘和琼花把晌午饭菜做好。

“云香,”苏二娘温柔地唤道:“你跟娘去地里头给你爹和大哥送饭。”

这会儿苏云香还是上午见客的装扮,她听到自家娘亲的吩咐,立刻乖巧地应道:“好,那娘你且等等我,女儿先去换一件衣裳。”

一般光鲜亮丽的装扮,都是在特殊日子或者招待贵客时才会穿戴出来,平日里村里人都会朴素相待。

苏云香不想自己在村子里过于招摇,她深知太过华丽的服饰在这质朴的乡村中会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今日,苏二娘摇头道:“不用换,就穿这一身去送饭。”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啊?!为啥呀?”苏云香和琼花同时发出了疑问,那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因为没有人会穿着一身好衣裳下地头,这是村子里大家心照不宣的常理。

苏二娘神秘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傻闺女,你就听娘的话,准没错。”

苏云香和琼花相视一望,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疑惑,但苏云香还是选择听从亲娘的话。

母女两人就这样提着饭菜篮子往地里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去田地送饭的同村妇女,她们都看到了苏云香的漂亮装扮,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并且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那目光犹如一道道射线,聚焦在苏云香的身上,让美丽的少女倍感不适,她小声地对身旁的苏二娘说道:“娘,你看大家都在看我呢,我好别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苏二娘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故意挺了挺背脊,骄傲地高昂着头说:“让她们看去,我老苏家的姑娘长得俊,还怕她们看么。”

一路上,微风拂面,阳光洒在苏家母女的身上,显得格外亮眼。

当苏家母女来到地头时,正在劳作的人们开始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他们的目光都被苏云香华丽的装扮吸引了过去。

“哎呀,那是谁家的闺女,长得真俊呐!”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中年农妇忍不住惊叹道。

“可不是嘛,瞧那模样,就跟画里的仙女一样。”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今日苏云香打扮的十分俊俏,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往田地里一站,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男人们的眼中满是惊艳,女人们则是带着几分羡慕和嫉妒。

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苏云香愈发地不自在了,她微微低下头,紧跟在苏二娘的背后,试图躲避开那些异样的视线。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后生大胆地凑上前来,红着脸对苏云香说道:“原来是云香妹子,今天你来送饭呀。”

苏云香脸颊一红,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但是觉得不说话又不太好,于是她只得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赶忙贴着苏二娘的步伐走了过去。

那后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被打趣道:“你小子,是想吃天鹅肉么。”

那后生立刻露出一副被人戳穿心思的模样,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他急白眼的挠着头,回嘴道:“那么漂亮的天鹅,当初上赶着追老林家,那二小子还不稀罕呢,现在后悔去吧。”

这句话一出口,让苏云香的脚步明显顿了顿,同时心中泛起了一抹难言的情绪。

苏二娘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那后生一眼:“胡说啥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边待着去。”

那后生被苏二娘这么一瞪,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田地里的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让大家伙揣测八卦的心思更加剧烈起来。

“那是……云香妹妹呀。”方叶儿站在自己家的田地里,正掏出手绢想去擦拭掉林浩天满头大汗的额头,远远地,她就瞅见了苏云香的身影,于是停住了擦汗的动作,惊愕低喃道:“她今天好漂亮呀。”

林浩天听到方叶儿的声音,也停住了干活的动作,他朝着苏云香的方向看去,就当平静的眼神触碰到少女婀娜的身姿之时,一瞬间目光深深。

好一个轻盈如燕的农家女,姣好的面容上,一对俏丽的眉梢眼角蕴藏着无尽风情,一双弯弯地眉毛如同新月,眼睛明亮如星,十分灵动;秀发如丝,柔顺地垂散在肩头,清秀绝伦;微微一笑,鹅蛋的脸颊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甜蜜芳淳,让人看过,忍不住浮想联翩。

就在这时,苏云香无意间轻轻抬起额首,不想与林浩天投射过来的眼神交错在了一起,两人对视,少女的羞涩不禁让苏云香马上别过了脸去。

而林浩天却没能够及时收住自己的眼神,迎美凝望,心中一怔,惊艳的目光伴随着情绪哑然呆滞,一时之间,大男孩的心绪遗忘了身边人,丢了些许神智。

方叶儿回头,她注意到了林浩天的变化,当即心中一紧,方叶儿暗暗伸手,手中委屈地拽了拽林浩天的衣袖,少女怯生生地低咛道:“浩天哥。”

得到未婚妻的暗中拽扯,林浩天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敷衍圆场道:“娘来送饭了,歇一歇吧。”

方叶儿听到林浩天的招呼,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压下不悦,她又看了苏云香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跟在林浩天的身后,一同朝着田地边阴凉的地方走去。

眼下正午时分,阳光照耀,天气有些炎热,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聚在田野地头,挨家挨户的吃着各自准备的饭菜。

云香爹和大哥苏元实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安坐在干草堆上,等着自家女人递过来的食物。

看着苏云香非同寻常的装扮,云香爹笑着打趣道:“哎呦,这是带着仙女来送饭啦。”

苏元实则有些不满意的摇头:“咋穿得这么招摇,这得让村子里的人咋想呀。”

苏二娘伸手打了一下大儿子的肩膀,嗔怪道:“你懂啥,你妹妹今天这一身行头,可是给咱老苏家长脸了。”

说着,苏二娘转头笑着对苏云香说道:“咱家云香就是长得俊,今天就让村子里头的那些人看看,看看我家云香多招人喜欢。”

原来,苏二娘是故意拉扯着二闺女出来显摆的,就是想给当初嘲笑苏家的人看一看,老苏家的闺女不孬。

苏云香听着爹娘的对话,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会儿,草堆边聚集了一些村民,他们一边吃着手中的饭菜,一边注视着苏云香,开始小声议论。

“哎呀,这不是苏家的云香么,今天可真是漂亮啊。”

“就是啊,这打扮得跟天仙似的。”

苏二娘听到这些恭维的话语,脸上露出了异常得意的神情。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哼,不就是穿得好看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打扮得再好看又怎么样,当初老林家的二小子就是看不上她,还跟别家定了亲。”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个寡妇,她一直很嫉妒苏家。

苏二娘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她挺起了胸膛,大声回敬道:“我家云香就是了不起,有人看不上,那是他没眼光,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是看好自己家的院门吧,小心哪天被谁家野汉子把门给捅破了,各家媳妇都看好了自家的爷们,这不要脸的玩意,看着就恶心。”

这一骂,十足地泼妇作风,那寡妇自知理亏,吵不过苏二娘,只能撇撇嘴,吃了瘪地“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苏云香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去,悄悄地拉了拉苏二娘的衣袖:“娘,别这样。”

苏二娘拍拍苏云香的小手,安慰道:“咱不怕她,咱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我苏家的闺女是最好的。”

这边的情况,一字不落的都传入了不远处的老林一家子和方叶儿的眼底。

听到寡妇蓄意的挖苦,林浩天握着窝头的手不知觉地停了下来,幽暗地眼睛径直落定在了苏云香身上,看着她娟秀的背影,少年的眼神中充溢着复杂的光泽。

身旁的方叶儿同时察觉到了林浩天的异样,她看了看苏云香,又看了看林浩天,心思错乱的扒拉着碗里的菜汤,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