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怎么起这么早,上厕所?”刚打开房门的张文英,冷不丁地被张老汉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死我了!”张文英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妈不是担心我哥嘛,我想去看看,也想着上次做的泡菜能卖出去,再多做些。家里的调料也不够,去镇上顺便能买点。”
张老汉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后说:“那你昨晚也不吭声,不然今天我跟你一起去,记得早去早回。你哥那边,应该大差不差,你去看看也好。否则你妈一直放心不下,这几天翻来倒去的也说不好。我问你,身上有钱吗?我去屋里给你拿。”
“唉~,爸,”张文英连忙拦住张老汉,“我这有钱呢,上次挣的钱我妈都没要,全留给了了,钱是够的。”她说完,便关上了房门,“爸,别说了,我得赶车了。”说完,便踏上了前往镇上的小路。
一路上,张文英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哥哥张亮的身影,心中不免涌起一阵期待:“不知道哥哥的菜摊有没有顶下呢?”她的心情愈发复杂,还有大嫂。既然自己已经坦然面对郝家,无论前世大嫂如何对待自己,现在这一切都还未发生。张文英不想因为心中的一些坎坷影响到自己对哥哥一家人的态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到达镇上,张文英凭着记忆,来到一扇斑驳的大门前。门紧闭着,她抬脚往上看,心中确认这就是自己大哥的家。她心里想着:“大哥应该在菜摊上忙,嫂子身体不好,今天应该在家。”于是,她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清脆而响亮:“当当当,当当当。”
天色尚早,周围一片静谧,张文英心中有些期待,便耐心地敲了半天门。可门内却始终没有回应。于是,她加大了力度,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哥,嫂子,在家吗?”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敲什么敲,敲什么敲!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接着,一个年轻姑娘半开着门,神情警惕地盯着张文英,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是我嫂子的妹妹吧?我是张亮的妹妹,来看看我嫂子和雷子。”张文英连忙解释,心中有些紧张,“我……我想……”
“谁呀?不认识,别再敲门了,真烦人!”姑娘显然没有耐心,话未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张文英愣在原地,心中感到一丝失落与无奈。张文英一直想象自己和嫂子再次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料到却被拒之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或许是自己没有提前联系,她决定稍作等待,希望嫂子能出来。
张文英再三确认这是自己哥哥家啊,嫂子的妹子虽然没怎么见过,但是她和嫂子议论自己声音在张文英脑海里盘旋了多年,张文英记忆深刻,再加上她和嫂子相似的脸庞,张文英确定自己来对了地方。
“当当当,当当当,开门!”张文英的怒火瞬间燃起,愤怒地敲着门。她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被嫂子的娘家妹妹拒之门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
然而,敲了半天,门内依然没有回应。她开始怀疑,刚才开门的是否只是自己一时的恍惚。
张文英深深叹了口气,心想:“不行,我不能一直在这里耽搁时间。”于是,她决定前往菜市场,直接去找哥哥张亮。
“请问,这附近的菜市场在哪里?”张文英沿路询问路人,经过几番打听后,终于顺利找到了张亮的菜摊。
此时,张文英心中仍然憋着一股闷气。
来到菜摊前,她看到哥哥正在忙碌,摊子前围着几位顾客,大家正在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张亮面带微笑,耐心地为客人称重打包。
“哥!”张文英高兴地喊道。
“唉?英子怎么来了市场,没去家里吗?”忙乱中的张亮突然听到妹妹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神情。
“哥,我来帮你。”看着张亮忙得不可开交,张文英决定将自己的愤怒暂时放在一旁,主动上前帮忙。她开始协助哥哥为顾客打包菜品。这个时段正是最忙的时候,张亮虽然不想让妹妹沾染上这些脏活,但看到有妹妹的帮助,也能更好地留住顾客,他心里暗自感慨:“妹子真是长大了,懂得心疼哥哥了。”
在忙碌的摊位前,兄妹俩的默契配合让气氛变得轻松许多,张文英心中的烦闷也在忙碌中渐渐消散。
两人动作利索,迅速结束了一波顾客的涌入。张亮招呼张文英坐下,关切地问道:“没忙乎完吗,英子?现在人不多了,你吃早饭了吗?怎么没去你家呢?”
听到张亮提到家,张文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便忍不住向他倾诉。她一开口就气冲冲地说:“哥,你搬家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今天去敲门,一个女孩开了门,她说这不是你家,连门都没让我进!”
张亮听后,眉头紧皱,心中充满疑惑:“你说什么?搬家?那家到底在哪里?你怎么能忘记,上个月你来买衣服的时候不还来家里了吗?”说完,他又补充道,“你嫂子雷子和她妹子都在家里呢。”
“我知道地址,可是她就是不让我进门啊,我还真以为你搬家了,或者是不想让我这个妹子进你家呢。”张文英冷冷地嘲讽道,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满。
“哪能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两个包子,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我们一起守摊子。”张亮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哼。”张文英没有阻止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安静地坐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过了中午,市场的人潮渐渐散去,连路过摊子闲聊的也都是各个菜摊的老板,真正来买菜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张亮见状,便招呼张文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当他们回到张文英早上所到的门前时,张文英看着张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口吻说道:“我早上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但那女孩却说不认识你,根本不是你家。”
“那肯定是你嫂子家的妹子,真不应该啊,上个月你们不是见过面吗?”张亮努力解释,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梦梅,你看谁来了!”还没进家门,张亮便大声喊着。
“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他的嫂子精神抖擞地迎了上来,看到张文英,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英子,来了啊!”
“嫂子。”张文英声音有些低沉,干瘪瘪地喊了一声。
“你今早出门的时候,英子来找你却进不了家门。”张亮一边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好,一边走到水池边,打水洗脸,试图清醒过来。
“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整天在屋里躺着,哪有时间出门呢?英子早上来的时候,嫂子根本不知道啊。”说着,嫂子热乎乎地挽着张文英的手,笑着问道:“英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嫂子,你这话说得,我哥家我怎么可能走错呢?”张文英有些不满地抽回手,满脸不高兴地说道,“我早上敲了多久的门啊!”
“哎呀,真是抱歉,嫂子真的是没听见。昨晚你侄子一直在哭,嫂子太晚睡了,可能是睡得太死了。”嫂子一边说,一边显得有些愧疚。
“嫂子看孩子确实辛苦,我知道。今天可不是妹妹我不依不饶,我大早上来家里看我哥,结果那个女孩开门说我来错地方了,不是我哥家,还关上门不让我进。怎么回事啊,我哥家,我妹妹进不去吗?”张文英指着正躲在厨房里的女孩,女孩此时已经没有了早上的盛气凌人,缩着身体紧紧抱着孩子,默默不语。
“梦花,你过来,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洗完脸稍微清醒过来的张亮听出了自家妹妹早上来的确是对的地方,家里却没有给她开门,还把她撵了出去。他想起一大早妹妹为了自己在菜摊上忙碌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不快,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凶梦花干啥?她俩又没有见过面。”嫂子挡住了丈夫,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不满,“梦花开门不让英子进,也是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她。现在来家里偷孩子的事还少吗?”
“你说不认识,我妹都给她说了我的名,雷子,还不让进,咋地,我喊一声,你就护上你妹,你家妹子你心疼,英子不是你妹子,你就不心疼她,我心疼!”张亮的脸色变得通红,指着嫂子的鼻子,愤怒地说道,“雷子都三岁了!如果你不想带孩子,就把他送回村里,让我妈帮忙带。你跟着我去守摊,雷子没出生的时候,摊子守得好好的,我去进货都不用操心。可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市场都不去!”
“守摊?我这病怏怏的,你想让我死吗?”嫂子愤怒地回应,眼中闪烁着不屑,“你心疼你妹子,那我和雷子算什么?你还想让我把雷子送回村子?孩子这么小,你真的舍得?”
不远处,张文英默默地听着他们的争吵,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心痛。看来嫂子对自己的意见早已积压已久。
“你就和你妹一起过吧!”争吵在一声摔碗中戛然而止,嫂子怒气冲冲地拿着包,怀里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径直出了门。
看着媳妇愤怒地带着儿子雷子,以及自己的妹妹回了娘家,张亮一脸无奈。
张亮板着脸,缓缓走回到张文英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奈与疲惫:“文英,其实你嫂子人并不坏,只是这段时间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心情也一直没有调整过来。”他心中有些不安,不想自己最亲近的人之间产生隔阂。
然而,张文英并没有回应,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对了,哥,我注意到你现在还是在做小摊子。上次你不是说打算接手一个新的摊子吗?怎么现在还是没能合并在一起呢?”张文英带着一丝疑惑,目光紧盯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