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东林来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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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云楼事件过后,严世蕃锒铛入狱,朝堂之上一时风起云涌,清流士林欢欣鼓舞,仿佛严嵩倒台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然而,陈新宇却深知,严嵩经营朝堂多年,党羽遍布天下,要想彻底扳倒他,绝非易事。此时,他早将历史记忆中嘉靖年间的朝堂局势梳理清楚,知道严嵩虽失一子,但仍有不少党羽可用。

这一日清晨,六心居酱园的生意格外兴隆,前来订购酱菜的商贩络绎不绝。赵老掌柜正忙着招呼客人,陈新宇则站在酱缸旁,翻看着一本账册,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公子,外头有位老爷求见。”春娘突然快步走进来,神色间透着几分敬畏。

陈新宇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酱园门口,身后跟着两名随从。那男子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这位老爷说是东林书院的顾宪成。”春娘轻声说道。

陈新宇心中一惊,东林书院在大明士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顾宪成更是清流中的领军人物之一。他赶忙整理衣衫,快步迎了上去。

“在下赵宇鑫,不知顾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陈新宇拱手行礼,态度谦逊有加。

顾宪成微微一笑,还礼道:“赵公子不必多礼,久闻六心居酱菜铺在此次严党之案中立下大功,老夫特来拜访,一来是想品尝一下能揭露严党罪行的神奇酱菜,二来是想与公子详谈一番。”

陈新宇心中明白,顾宪成此行必有深意,便邀请他进入酱园的偏厅。落座后,春娘奉上茶水,陈新宇亲自切了几块酱菜,放在碟中推到顾宪成面前。

“顾大人请。”陈新宇微笑着说道。

顾宪成拈起一块酱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面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果然名不虚传,这酱菜香脆可口,回味无穷,难怪能得严嵩看重。”

陈新宇心中暗笑,这酱菜不过是普通食材加上六心居独特的腌制工艺,却能在朝堂斗争中起到关键作用,也真是造化弄人。

“顾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有何指教?”陈新宇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宪成放下筷子,正色道:“赵公子聪明睿智,此次在翠云楼之事中立下大功,老夫深感钦佩。如今严世蕃已入狱,但严嵩仍在朝中手握重权,老夫此行,是想请公子继续助力清流,共除奸贼。”

陈新宇心中一凛,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他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顾大人有何计划?”

顾宪成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放在桌上:“这是老夫联合数位同僚草拟的弹劾严嵩奏折,列举了严嵩十大罪状,只待时机成熟,便上呈陛下。但老夫深知,单凭这份奏折,难以动摇严嵩的地位,还需更多的证据和朝中大臣的支持。”

陈新宇心中明白,严嵩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仅凭一份奏折确实难以扳倒他。他想起《六心酱谱》中还有不少严嵩集团的罪证尚未使用,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在下愿助顾大人一臂之力。”陈新宇沉声道,“只是六心居一介商贾,能力有限,还望大人提供更多线索,让在下知晓该如何配合。”

顾宪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赵公子有此决心,实乃大明之幸。老夫会让人将收集到的严嵩罪证陆续送至六心居,还望公子妥善保管,并在适当时机呈上。”

陈新宇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他想起历史记忆中,严嵩最终是因银子问题而倒台,便问道:“顾大人,严嵩最爱钱财,若能找到他贪污巨额银两的证据,是否能一举击垮他?”

顾宪成目光一亮:“公子所言极是,严嵩确是嗜财如命。老夫正缺这方面的证据,若公子能设法寻得,必将对扳倒严嵩起到关键作用。”

陈新宇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想起六心居在各地的商号与严嵩集团有不少经济往来,或许可以从这些商号入手,查找严嵩贪污的证据。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扩大六心居的商业版图。

“顾大人放心,在下会尽快查找相关证据,并及时告知大人。”陈新宇承诺道。

送走顾宪成后,陈新宇回到酱缸旁,望着那一坛坛酱菜,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六心居已经彻底卷入了朝堂斗争,而他这个历史系高材生,也只能凭借自己的知识和智慧,在这场风波中为清流助力,同时也要为六心居的未来谋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新宇开始暗中联系六心居在各地的商号,查找与严嵩集团的经济往来记录。同时,他也让春娘和赵老掌柜留意严嵩党羽的动向,收集更多的情报。

一日深夜,陈新宇正在书房整理收集到的资料,春娘突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少爷,不好了,严嵩的亲信刘永行带着人包围了酱园!”

陈新宇心中一惊,立刻随春娘赶到酱园前厅。只见数十名壮汉手持棍棒,将酱园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严嵩的心腹刘永行。

“赵宇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居然敢在背后捅我们严阁老刀,今日我来就是要砸了你的酱园!”刘永行恶狠狠地说道。

陈新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拱手道:“刘爷这是何意?六心居一直承蒙严阁老照顾,怎敢有不敬之心?”

“少给我装蒜!”刘永行一挥手,壮汉们便要冲进酱园。

就在这时,陈新宇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高高举起:“慢!这位刘爷,可识得此物?”

刘永行一见令牌,面色瞬间大变。他认得这是玄武司的令牌,拥有此令牌的人,可不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

“赵公子,不知玄武司的令牌怎会在你手中?”刘永行强作镇定,心中却已打起退堂鼓。

陈新宇冷哼一声:“刘爷还是请回吧,否则惊动了玄武司,怕是对刘爷和严阁老都不好。”

刘永行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陈新宇一眼,带着人匆匆离去。

陈新宇松了口气,知道这次有惊无险。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严嵩集团虽受重创,但依然不可小觑。他必须加快查找严嵩贪污证据的进程,同时也要加强六心居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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