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过来瞧瞧啊，新鲜玩意儿，包你没见过！”楚昭然站在忘川河边，扯着嗓子吆喝，活像个人间地摊小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儿卖大力丸呢。
他心里盘算着，这阴间直播第一人，必须得给他搞出点动静来。
忘川河边，愁云惨淡，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腐朽气息。
河水红的发黑，缓缓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一群恶鬼在河边游荡，一个个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楚昭然兴致勃勃地向他们介绍直播的概念：“我跟你们讲，这玩意儿叫直播，能把你们在地狱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人间去，到时候想火一把，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女鬼幽幽地飘过来，脸上写满了哀怨：“公子，妾身已在此徘徊千年，早已看破红尘，对这人间之事，再无兴趣……”她的声音如泣如诉，听得楚昭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他恶鬼也纷纷附和，有的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有的抱怨地狱的残酷刑罚，还有的干脆趴在地上装死，对楚昭然的“直播大业”毫无兴趣。
楚昭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暗骂：这届恶鬼不行啊，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他强打起精神，决定先从设备入手。
他从系统空间里掏出直播设备——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上面绑着一块破布，破布中央镶嵌着一颗浑浊不堪的珠子。
“这……就是直播设备？”楚昭然嘴角抽搐，感觉自己被系统坑了。
这玩意儿，别说是直播了，拿去当烧火棍都嫌它不够格。
一股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楚昭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眼珠子一转，瞄准了一个在旁边鬼鬼祟祟的小鬼：“哎，小鬼，过来过来。”
小鬼一蹦一跳地跑过来，一脸好奇：“大哥，啥事儿？”
“想不想赚点外快？”楚昭然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外快？啥外快？”小鬼的眼睛亮了起来。
楚昭然本想用系统里的“恶鬼PUA板块”来忽悠这小鬼，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这小鬼看着挺机灵的，PUA这套估计不好使。
他心念一动，从系统里兑换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玩意儿——一个会唱歌的骷髅头挂件。
“拿着，这是见面礼。”楚昭然把挂件递给小鬼。
小鬼拿着骷髅头，爱不释手：“哇，这玩意儿真好玩！大哥，你还有吗？”
“当然有，只要你帮我个忙，想要多少有多少。”楚昭然循循善诱，“你去帮我宣传一下我的直播，让大家都来看，怎么样？”
小鬼一听，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其他恶鬼看到小鬼手里的骷髅头，也纷纷围了过来，对直播产生了一丝好奇。
直播开始了。
由于设备过于简陋，画面模糊不清，声音也断断续续，像鬼哭狼嚎似的。
观看直播的恶鬼们开始抱怨：“这什么玩意儿啊，根本看不清！”
“声音也听不清楚，还不如听鬼哭呢！”
楚昭然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系统里有一个道具可以暂时修复设备故障，但需要消耗一定阴德值。
“拼了！”楚昭然咬咬牙，使用了道具。
设备瞬间恢复正常，画面清晰，声音流畅。
“嘿嘿，看来这设备也想搞点小脾气啊。”楚昭然打了个哈哈，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一些恶鬼被他这自嘲逗乐了。
“好了，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楚昭然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始他的表演……他刚准备开嗓唱一首“地狱版”《野狼disco》，却发现弹幕里一片死寂。
偶尔飘过几条，也都是些丧气话。
“人间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地狱待着呢。”“活着真累，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忘川河水真臭，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楚昭然感觉自己像对着空气讲单口相声，尴尬癌都要犯了。
这届观众太难带了！
不行，得搞点刺激的！
楚昭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掏出从系统里兑换的红莲业火，在手上轻轻一点，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凭空出现，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兄弟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邪魅一笑，像个魔术师一样展示着手中的火焰，幽蓝色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更添几分神秘。
这红莲业火虽然看着唬人，实际上温度不高，楚昭然还特意调低了火焰等级，就怕把这些“衣衫单薄”的鬼给烧着了。
他本来想玩个“火舞”，秀一下自己的“地狱舞技”，谁知刚舞了两下，一个身穿红衣，面色冷峻的鬼使就飘了过来。
“大胆狂徒！竟敢在忘川河畔使用危险法术，扰乱秩序！”红衣鬼使声如洪钟，震得楚昭然耳朵嗡嗡作响。
“哎哎哎，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玩玩，活跃一下气氛。”楚昭然赶紧把火灭了，陪着笑脸解释。
心里却暗骂：这破地方规矩真多，玩个火都不行！
红衣鬼使丝毫不理会他的解释，厉声喝道：“停止直播！立刻！马上！”
“不是吧，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楚昭然苦着脸，这直播刚有点起色，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他不甘心啊！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楚昭然只能乖乖照办。
直播间的恶鬼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怎么黑屏了？”“是不是信号不好？”“主播呢？出来解释一下啊！”
楚昭然看着满屏的疑问，欲哭无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河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位公子，可是遇到难题了？”
楚昭然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破烂衣衫，满脸皱纹的老鬼，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船桨。
正是忘川河的摆渡人——船夫老鬼。
“老人家，有什么指教？”楚昭然有气无力地问道。
船夫老鬼嘿嘿一笑，露出缺了几颗的牙齿：“老朽在忘川河摆渡多年，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公子若是信得过老朽，不妨随老朽走一趟，或许能找到公子想要的东西。”
楚昭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老鬼不会是有什么秘密通道吧？
难道他知道哪里有更劲爆的直播素材？
“老人家，此话当真？”
船夫老鬼神秘一笑，指了指忘川河深处的一个方向：“那里有一处神秘之地，很少有鬼知道它的存在。那里或许能给公子的直播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楚昭然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恶鬼们都在猜测他会有什么新的举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走，带路！”
船夫老鬼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小船。
楚昭然跟着他上了船，小船缓缓驶向忘川河深处，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这主播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不会是跑路了吧？”
“等等看，说不定有惊喜！”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不断滚动，而楚昭然的小船，已经驶入了未知的领域……“抓稳了，”船夫老鬼突然说道，语气低沉，“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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