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瞧瞧这是谁来了。”
阿奇的一只脚刚踏进班级,坐在中间靠窗位置的宇智波稻火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声地嚷嚷了一句。
很显然宇智波稻火,在校门口就看到了站在秋千下的阿奇。
当阿奇走进来时,班上的孩子们就开始起哄。
无论是比阿奇高年级的、还是同年级、甚至是低年级的,都朝他投头去了嗤笑的目光。
噗咚——
数秒后,只向前走了几步的阿奇就被绊倒了。
“注意看路,loser~”伸脚绊他的孩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嘲讽的语气言道。
阿奇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爬起来,并伸手去捡从手中掉落的纸袋。
可是,另一个孩子先他一步抢走了那个落在地上的纸袋。自说自话就将其打开并高举起来喊道:“嘿!快看,阿奇的午餐只有两片干面包和一个梅子糖。哈哈哈哈!”
其话音落时,班上又是一片哄笑。
虽然一份寒酸的午餐没什么好笑的,但这并不是重点。
很多时候,当人处在一种特定的环境里时,事件本身会被模糊,人的行为会被气氛和立场驱使。
就比如此时、。。。。。。此刻。
当学校里所有的“酷孩子”们和恶霸们都在找阿奇的麻烦时,如果你表现出不悦或者站出来替他出头,那么下一个被欺负的也许就是你了。
没有人愿意落到和阿奇一样的下场。。。。。。没有人。
“嘿!小鬼,快给我滚到座位上去!我可没功夫跟你耗着,还有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儿。”
又过了几秒,老师的抱怨声从前面传来。
作为班上唯一的成年人,他没有对这些事有太大的反应,他认为这只是小孩儿间的打闹,不关注、也不在乎。
和大部分的成年人一样,他讨厌自己的工作,这种讨厌的程度往往与时薪的低下和劳动的强度呈正比。。。。。。
总之,老师想的,是快点儿把这堂课上完,赶紧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本就不是他的责任;只要这些小鬼别在班上搞出什么事故来,剩下的都是学校的问题。
在老师的喝声中,孩子们稍稍收敛了一些。
“还给你loser~,不用谢。”抢走了啊奇午餐的那个孩子一边将纸袋递到阿奇,一边用一副得意的嘴脸将阿奇的梅子糖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而当阿奇伸手去接那纸袋时,那个孩子却又松手将纸带重新扔回了地上。
阿奇只得自己再弯腰将午餐捡起,并快步走到班上最后一排的一个无人角落里坐下。
这时,上课时间到了。
到此为止发生的这些,都是阿奇每天早上要经历的日常;其实今天还不算最惨,若是赶上有某个同班的校霸心情不好,对方还会故意做到他的身边,抓他的头发。推他的脑袋,拧他的胳膊等等。
事情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呢?这就得从一个月前说。
阿奇的名字叫方向奇,无论是从他的外表和日常的表现来看。他都是一个很普通的亚裔小学生。
一个月前,他插班到了木叶的一所忍者学校。
他的“父母”自从给他办了入学手续后就很少露面——父母就是木叶给安排的监护人,除了每月给生活费,其他的时候根本见不到人。理由是“工作忙”,好在学校的老师也没什么热情去约谈他的父母,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是通过学校官方的交流工具和家长交流,而且这种“交流”是校方要求的,否则他们根本懒得废话。
在老师们的眼里,阿奇是个很烦人的学生;他的成绩平平,家里也没什么钱,逢年过节也从来不给老师送礼。。。。。。当然了,在这几条上,绝大多数学生都是一样的。
在等级制度分明的木叶,这种为孤儿流浪儿建立的炮灰速成班。配套的资源自然也都是最底层的。每天都想着在退休前多捞些油水,同时又想着明哲保身的校长——校长是木叶几大豪门中高不成、低不就的人轮流担任。
除了骚扰女教师和单身母亲,每天动歪脑筋想着弄死校长上位的教导主任。总觉得自己在岗位上屈才,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才,而且水平很糟且不在乎学生的教师等等。
把一群来自各种家庭问题、缺乏正确引导的熊孩子,扔到上述这些人手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而在这些师资的“软件”之外,学校的“硬件”也同样堪忧。
像这种非重点的炮灰班级,来自外界的资助几乎为零。
而研究项目也好,为自己培养人才储备也罢,商业赞助一般都会找高等学府;而那些为了“名声”捐钱的人,则更倾向于捐给贫困地区的孤儿院。
因此,阿奇就读的这所小学,资金来源几乎全是木叶政府拨款。
纳税人的钱是送来了,但具体落实到“怎么花”上,那就是少部分决定的;校长是个什么人,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他弄来的硬件,从课桌到黑板,从装修建材到教学用品,再到校舍。。。。。。都是一言难尽。
简而言之,阿奇就读的环境很糟糕。
这种糟糕,是他目前处境的诱因之一。
阿奇之所以会让老师觉得烦,是因为在上述的那几条基础上,他还总是:“惹麻烦”。
那么。。。。。。什么叫“惹麻烦”呢?
很简单,比如说,两个孩子在操场上打架,打得都见血了,麻烦吗?当然麻烦,老师得来处理,说不定老师还会因此挨上头的骂、扣工资。
又比如说,有人在厕所恶作剧,秽物搞得到处都是,麻烦吗?也很麻烦,老师还是得出面。学校的清洁工在收拾这种额外的烂摊子时还会要求加钱?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阿奇又在食堂“摔倒”了,弄脏了地板;阿奇的课桌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一套公家的财产又报销了;阿奇头顶着颜料桶、满身颜料的出现在走廊上。。。。。。
老师们同情他吗?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嫌弃;比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牵扯到他们自身的事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举个例子就是——甲跳楼死在了乙的面前,比起为甲感到唏嘘。,乙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被溅到的血、太倒霉了。
不要觉得这是冷漠,这……才是人之常情。
老师们对阿奇的感受大致如此,每当阿奇“惹了麻烦”,即便是做做样子,老师们得去打听是谁揍了他、欺负了他,但很多时候当事人不会承认,也没有目击者站出来替阿奇说话,所以大部分情况都找不到人去惩罚和背锅。
久而久之,对于阿奇的事,老师们就想到一套办法。
首先,打架,是比较好抓现行的,不管是谁和阿奇“打架”,就罚两个人一起留堂,反正问他们起因也是白问,小鬼打架的原因有什么好问的,大人的纠纷都未必能说清楚呢。
其次,在食堂“摔倒”的事,由于这事每次都抓不到“犯人”,那就干脆罚阿奇把地板清理干净吧,这样清洁工就不会总来抱怨了;老师们的逻辑是——他要真的不想清理地板,他走路时就会“更加留心”的。
还有别的那些造成损失的恶作剧,他们也都以类似的方式处理;他们已经想好了……若是阿奇的父母来质问,就以“孩子间打闹,双方都有责任”来回应,反正阿奇只是个孩子,真要辩驳起来。他还能说的过大人么?即便是pta处理问题,还不是看开会时哪个家长闹得更凶?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阿奇从“偶尔被霸凌一下的转校生”渐渐变成了“全班的出气筒”。
尚存善念的孩子对他避之不及,生怕和他扯上关系或者沦为与他一样的存在,其他孩子则是把他当成随意发泄怒气的对象,有时单纯是为了好玩而去捉弄他一下,因为他们觉得“反正是阿奇”,“捉弄阿奇是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什么后果”这种念头已经成了一种默认的共识。
而这桩桩件件种种……虽然会让阿奇感到些许费解,但他也始终没有发作。
他并非是喜欢逆来顺受或者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想把这种经历当成一种“训练”,一种训练自己意志和心性的训练。
阿奇认为,适应这种环境下的生活,是在危险的“人类世界”生存的必要条件之一;只有学会了忍耐,他才可以放心的融入人群中,不必再担心“自己体内的那头凶兽”会因为情绪波动而挣脱压制。
而今天,13号星期五,就是他这“训练”最为关键的一天。
对于阿奇他们“一族”来说,每逢“天生异象”其体内潜藏的力量就会迎来一次活跃期,如果他能撑过今晚的血月——月全食而“不变身”,那这一月的历练也算没有白费。
怀着这样的想法,阿奇今天的心情还挺不错的,纵然在学校里还是被各种打头,推搡,辱骂……他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是周五,他们这样炮灰班级下午是没课的,于是,中午时分,阿奇就早早的离开学校,准备“回家”了。
说是“家”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子”,阿奇住的公寓房里空空如也,别说家具。基本生活用具也没有,连水电煤气也早就断了。因为……他不需要。
阿奇不需要灯火,他本身就可以在深渊级的黑暗中视物。
阿奇也不需要食物和水,虽然它可以吃喝人类的食品,但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能量,也无法产生饱腹感。
至于父母嘛……在学校露面的那两个人其实是阿奇用忍术变出来的;虽然他不是很擅长忍术,但短时间内用用影分身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有件事情阿奇还是需要的,他得“睡觉”;在人形态下或多或少都要“休息”一下,和“进食”相比,用盘膝打坐的形式他能获得更多的能量,时间倒不用很长,打坐一个小时,就能让他在接下来的20个小时里保持精力充沛。
因此,阿奇回到住处做的事情,一般就是做作业和盘腿打坐;在那些学校的食堂不提供午餐的日子——比如学校有活动或者周五半天课的情况。他还会出门去买点儿食物,钱也是他用忍术变得过段时间就会消失,因为他总是去大型店铺买东西,而且买的很少,所以结算时少那么一点钱也不会引起注意。带去学校当“午饭”,吃给别人看。
今天,在回家的路上,阿奇便已在想着……一回家就打坐,熬过了今晚。他便算是完成了“进境”。
下一个阶段,他打算改变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尝试在人形态下和别人起冲突也不变身。
当人形态的身体遭到严重、乃至致命的伤害时,阿奇就无从去压制体内的“凶兽”了。
看到这里各位是否感到困惑,“体内的凶兽”、“挣脱压制”、“血月变身”;“忍耐”、“训练自己的意志力和心性。”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向奇是楚轩的分身,他表现出的异象皆来自于本体的投射,连分身都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楚轩此时的处境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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