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怨血契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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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棠自娘胎里便不分你我。她怕黑,我便握着她的手数星星;我畏寒,她就将我冻僵的脚捂在怀里。村里老人都说,我们这对双生花,连心跳都是同频的。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那日老道士掐着桃木剑闯进家门,浑浊的眼珠在我们身上转了又转:‘双生处子,天赐药引!’

爹娘被家丁打翻在地,我和阿棠哭喊着被拖进雕花马车。

朱门深宅里,檀香混着血腥气。

榻上躺着面色青白的少爷,老道士狞笑着将符水灌进我们喉中:‘阴阳双合,方能续命。’

意识混沌间,我摸到阿棠颤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我掌心。

最后那碗汤药甜得发苦,阿棠先闭上了眼,我攥着她渐渐发凉的手指,听见老道士的笑声穿透迷雾:‘双子合葬,怨气生棺,少爷定能长命百岁。’

黄土压下来时,我忽然庆幸,至少死后,我们还能常伴彼此身旁。只是不知那埋在地下的恨,何时能破土而出?”

“真是残忍,哪能以人为药引。这和那星辰派有何异样!简直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走吧,看看第四个,有何怨念。”

我扛着锄头,紧随其后。

这座墓地,小小的,里面躺着的应该是个孩童。果不其然,当棺材打开,一名男童蜷缩在里面。

“神尊这小孩,生前经历了什么?呃~~呃~~”我被那四面八方飘来的尸臭熏得直作呕,此时才明白了,为什么系统大哥说,让神尊做好事,有我好受的。

只见神尊头一歪,开始讲述起来:

“后院那口老井,总是倒映着月亮。

祖父常把我扛在肩头路过这里,说等我再长高些,就教我用井绳打水。

那时我晃着脚丫,还不知道这口井会变成我的葬身之地。

伯父去世后,府里整日飘着白幡。我隔着窗棂看到伯母,她披头散发地抱着灵牌喃喃自语。当我凑过去想喊她时,她却像见了恶鬼般摔碎茶盏,母亲搂着我躲开。

那天午后,蝉鸣吵得人心烦。我蹲在井边逗蛐蛐,突然被一股大力从背后推搡。坠落的瞬间,我抓住井沿的藤蔓,却听见伯母沙哑的笑声:‘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还能笑...’

井水灌进鼻腔时,我看见井口上方,她枯瘦的脸渐渐变成扭曲的黑影。

我困在井底,陪着我的只有时圆时缺的月亮。偶尔能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祖父怒砸拐杖的声响。

伯母仍在笑,她总在深夜对着井口说:‘乖侄儿,这下我们都一样了...’

青苔慢慢缠住我的脚踝,我知道,这口井再也等不到打水的人了。”

“丧心病狂的妇人,自己丈夫死了,干嘛残害一个孩子。”我把锄头重重砸在地上,“待我看到她,定要给她两耳光。”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千万别怂。”

“这种恶妇,天理难容。我恨不得将她绑了丢井里。”

“收集完最后一颗怨血,便去血刃恶人。”

“好。”我点了点头,拿起锄头。“第五滴怨血,在哪里?”

“挖吧。”神尊指着不远处的坟头,我第一次这般积极的扑上去掘坟。

这挖的不是坟,这挖的是冤屈,是真相!

推开棺木,是一具女尸,仔细一看,小腹隆起,可能还有身孕!

“神尊,该不会是一尸两命吧?”我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是个可怜的丫鬟。”神尊摸了摸女尸的小腹,歪头哭诉:

“我不过是厨房端夜香的小丫头,戴着褪色的蓝头巾。

那日暴雨倾盆,老爷醉醺醺撞进柴房,借着酒劲将我玷污。

月事迟迟不来,嬷嬷掀开棉被瞧着我隆起的小腹,破骂我不知廉耻。

我跪在祠堂冰凉的青砖上,求老夫人开恩,却听见屏风后老爷冷笑:‘不过是个下贱胚子。’

三更梆子响时,二少爷带着家丁踹开房门。我躲在床底,怀里死死护着绣了一半的虎头鞋——那是给未出世孩子的。

家丁把我从床底拖出来,按住,二少爷用枕头将我捂死。

两日后我肿胀的尸身漂在荷花池,听着府里下人议论‘丫鬟失足溺亡’,突然觉得可笑——原来人命,还不如池子里的那尾锦鲤金贵。”

“好了,该去报仇了。”

“去哪里?”

“逍遥岛第一巨富之家-----乔府!”神尊的嘴角上扬,瞳孔变成黑色。“这些人,皆死于此。”

“这么巧?”我不由睁大眼睛,指着这几处冒着黑烟的坟。“神尊我整理了一下,是不是乔府老爷,二少爷害死了有身孕的丫鬟?

为了给生病的大少爷续命,老夫人害死了双生姐妹花,还安排了冥婚………大少爷病死后,她娘子害死了男童………

然后乐坊小厮也死于他家亲戚之手?”

“难得见你聪明一回,记住你自己说的,要扇那恶妇两耳光。”

“我要扇他们每人两耳光!”

“好!”神尊一提我胳膊,我便与她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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