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窗户缝钻进来,刺得我眼皮直跳。朦胧间听见砸门声,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别吵,本大爷还得再睡会儿......”
“赵余生!”门板震得嗡嗡响,“你一天除了吃就是睡,能不能有点出息?大家都准备好了,就你半天不起床!”
“赵公子,别睡啦。”
“真是烦死啦!”我揉着眼睛坐起身,外头白露霜和赵凤凤的声音像两把锥子往耳朵里钻。
赵凤凤的嗓门永远这么大,我嘟囔着。“不就晚了半柱香,慌什么。”
指尖触到枕边匕首时,困意瞬间消散了些,我将它轻轻插进腰封间隙。
“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别半路喊缺东西。”赵凤凤推开门,红衣像团火撞进来,“娘煮的早饭都快凉透了,就你没吃。”
我边系腰带边问:“白姑娘吃过了吗?”
话一出口就觉得耳根发烫,赶紧低头整理衣襟。
“赵公子,我用过早膳了。”白露霜倚在门框边,月白色襦裙衬得她像株清莲。再看那赵凤凤,红绸翻飞似要出嫁的新娘子,这对比看得我直想笑。
“余生,快过来,娘给你留了最爱吃的大肉包。”
蒸笼掀开的热气里,娘的脸氤氲成一团暖黄。我挠着后脑勺凑过去,鼻尖钻进熟悉的肉香。“还是娘最疼我。”指尖触到竹屉发烫的边缘,忽然想起什么,声音不自觉放轻。“娘......此次我们都去讨伐星辰派,留你在家可会孤独?”
只见娘的手顿了顿,“你们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娘心里好担心,可是你爹执意要去......还带上了你和凤凤......”
我抓起一个还烫手的肉包,面皮咬开的瞬间,滚烫的汤汁差点烫着舌尖。“放心吧娘,我们不会有事的。这么多武林人士,还奈何不了一个李秋葵吗?”
“也是,是娘多虑了。”娘又往我手里塞了个肉包,我囫囵咽下三个,肚腹被温热填满,却压不住心口突突的跳动。
晨光裹着马粪味扑在脸上,我翻身上了枣红马。队伍最前方,爹的玄铁剑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赵凤凤的红披风猎猎作响,她挥鞭催马掠过我身边,马尾扫过我的手背。“待会儿进了山,可别吓得躲在后面!”
我按住腰间匕首,故意挑眉。“到时候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余光却忍不住在队伍里逡巡,青衫一角闪过的瞬间,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无幽姑娘腰间的银铃随着马队颠簸轻响,裘素素一袭蓝衣分外打眼。
昨日在虚空之境里与她俩的亲热,还历历在目。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脸还微微发烫。
“你东张西望干什么!”突然的鞭梢抽在马臀上,枣红马嘶鸣着前冲,我差点栽下马背。赵凤凤笑得张扬,“你就这点出息,只知道瞅美女!”
山道愈发陡峭,露水浸透的鞋帮贴着脚踝发凉。我握紧缰绳,看着白露霜发间的玉簪在林间若隐若现。
出发前,我把半截令牌交于爹手中。他与二叔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个名堂。
三百武林人士结成蜿蜒长蛇,人头攒动,背着神兵利器。
我忽然想起系统大哥说的话,今日我得找出潜伏在队伍里的奸细。
不过现在,看谁都蛮顺眼,一时半会儿还真揪不出来。
山道两侧怪石嶙峋,枯藤垂落如鬼爪。忽然有人指着崖边惊叫,三具尸体倒挂在古松上,胸口都插着半支断箭。
“都小心些!恐李秋葵知道我们要去讨伐他,便沿途设下埋伏。”爹的玄铁剑出鞘三寸。
队伍顿时屏息凝神,刀光剑影凝成戒备的圆阵。
我趁机打量四周,无幽姑娘轻抚着袖中软剑,裘素素低头调试腰间机关匣,连总爱咋呼的赵凤凤都抿紧嘴唇,有些紧张。
“没事了,继续赶路!”二叔的玄盘飞出两丈后,又落于他掌心。
看样子是我们太过警惕,有点草木皆兵。我握紧缰绳,余光瞥见前方白露霜的身影,深吸口气,轻磕马腹。
枣红马领会我的意图,踏着碎石加快步伐,不一会儿便与白露霜的青骢马并行。
“白姑娘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白露霜微微转头,秀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婉。“赵公子谬赞了,这山路崎岖,还得多加小心。
星辰派行事诡谲,李秋葵更是心机深沉。
他定会在途中设下埋伏,方才那三具尸体,想必也是他命人所为。”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赵凤凤的红披风在人群中翻飞,她勒住马,回头冲我们喊道。“前方道路坍塌,原地修整!”
白露霜听闻此言,手中的缰绳攥得更紧。一夹马腹,青骢马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在赵凤凤处停下。
她跳下马,查看着路段。“我知道附近有一条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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