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烟雾裹着硫磺呛进鼻腔。
「东南三步」苏婉清突然扯住慕锦容的腰带向后拽,铁蒺藜擦着他耳廓钉进石柱。
浓雾里传来金属坠地的脆响,十七枚暗器竟串成北斗七星状。
王副将的暴喝撕开迷雾:「狗崽子玩阴的」
林护法的弯刀割破雾霭,刀刃剐过铠甲溅起火星。
王副将抡起铜锤砸碎青砖,碎石却撞上回廊雕花柱反弹回来,反倒划破自己脸颊。
「莽夫。」苏婉清指尖划过汉白玉栏杆,霜纹突然转向正西。
慕锦萱的银针簌簌震颤。
「蹲下!」慕锦容剑鞘横扫,三支淬毒弩箭钉入苏婉清方才站立处。
他后背撞上她单薄肩胛,血腥味混着她发间沉水香钻进鼻腔。
「王爷听声辨位的本事退步了」苏婉清嗤笑,袖中金丝突然缠住三丈外晃动的宫灯。
灯罩破裂的刹那,照亮林护法刺向王副将咽喉的刀尖。
李谋士甩出磁针:「坎位」
磁石吸住弯刀的瞬间,王副将的铜锤狠狠砸中林护法左肩。
骨裂声混着野兽般的嘶吼在雾中炸开,血珠溅上苏婉清石榴裙摆。
「脏了」她皱眉扯断染血的金丝。
慕锦容突然按住她后颈:「别动」
温热呼吸拂过耳垂,他剑锋擦着她鬓发刺出。
浓雾里传来皮肉撕裂的闷响,偷袭的黑衣人轰然倒地时,剑尖血珠正巧坠在她锁骨凹陷处。
「扯平了」他抹去她颈间血渍。
西北角突然响起玉器碎裂声。
苏婉清拽着慕锦容疾退三步,原先站立处的地砖被罗盘碎片扎成蜂窝。
钱师爷的残袍在雾中鼓胀如鬼面,硫磺味再度弥漫。
「闭眼!」慕锦萱扬手撒出药粉。
白色烟雾骤然染上猩红,二十道银光破雾而出。
苏婉清踩着汉白玉栏杆腾空跃起,裙裾扫过结霜纹路时,金丝已缠住回廊第八根楹柱。
「巽宫生门」她荡过浓雾时踢翻青铜烛台,坠落的火星竟在雾中烧出蜿蜒火线。
火焰舔舐过的地方,霜纹诡异地扭成箭头形状。
慕锦容剑锋劈开火线:「跟紧我」
铁甲摩擦声突然在三个方向同时响起。
吴将军的佩刀撞上宫墙,火花照亮禁军们背靠背组成的防御阵型,每个人铠甲上都插着三支没入半寸的短箭。
苏婉清突然抓住慕锦容手腕:「听」
靴跟叩击声停在离卦位,金砖缝隙渗出黑水。
李谋士的磁针疯狂震颤,赵太医的药箱里突然爬出数十只血蜈蚣。
「要来了」慕锦容剑穗无风自动。
浓雾深处传来弓弦绷紧的嗡鸣,十七道破空声撕裂雾气。
苏婉清的金丝网住七支冷箭时,慕锦萱的惊呼被淹没在更多金属碰撞声中。
宫墙琉璃瓦突然炸裂。
(暗器破空声从三个刁钻角度袭来,但这次瞄准的全是要害......)「护住心脉!」赵太医的银针扎进禁军脖颈,黑血顺着针尾喷出三尺。
三支冷箭擦着他官帽飞过,药箱被钉穿个窟窿,血蜈蚣在碎瓷片里扭成红线。
苏婉清甩出金丝绞断两支箭,第三支擦着慕锦萱耳坠钉进石柱。
小郡主鬓发散乱,攥着银针的手抖得厉害:「箭上有倒刺......」
「趴下!」吴将军踹翻青铜灯架。
五支弩箭扎进铜皮,箭尾毒囊滋地爆开绿雾。
两个禁军闷哼着栽倒,铠甲缝隙里渗出紫黑色血沫。
慕锦容剑锋挑起青砖:「李谋士」
磁针在罗盘上疯转。
李谋士突然扯断腰间玉佩,碎玉渣扬进东南风里。
猩红雾霭被撕开豁口,二十个灰衣人暴露在飞檐下。
「杀!」吴将军的刀光劈开瓦片。
禁军铁甲撞上青石地面。
灰衣人来不及收弩,被长枪捅穿脚背钉在回廊柱上。
王副将的铜锤砸碎第七个头颅时,硫磺雾彻底散了。
「赢了」小郡主抹了把脸上的血。
苏婉清突然踢飞染血的宫灯。
火光掠过钱师爷残破的袖口——那人正把骨哨塞进淌血的嘴角。
「捂住耳朵」她金丝缠住慕锦萱手腕。
凄厉哨声刺破夜空。
琉璃瓦上的霜纹突然裂开,汉白玉地砖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二十盏宫灯齐灭,月光照见雾中浮现的猩红眼珠。
慕锦容的剑穗缠住苏婉清腰间:「退后」
碎石从墙缝簌簌坠落。
第一只利爪踏碎回廊栏杆时,吴将军的佩刀竟被震落在地。
月光映出兽群獠牙上的碎肉,最前面那只......分明长着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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