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炸开时慕锦萱的耳坠甩进黑水里。
五十头铁齿犀牛撞碎宫墙,青砖像脆饼般被踩成齑粉。
吴将军的护心镜映出兽群猩红的瞳孔,断刀当啷坠地。
「放箭」
郑侍卫的嘶吼被兽蹄碾碎。
三匹蛊狼撕开禁军右翼,王副将的铠甲像纸片般裂开。
血腥味刺激得徐侠客的刀都在发颤。
苏婉清的后背撞上玄武岩,虎符在袖中烫出青烟。
钱师爷的骨哨声扎进耳膜,她突然想起孙工匠调试机关时飞溅的火星。
「取朱雀匣」她踹开扑来的狼爪,「西配殿第三根梁柱」
慕锦容的剑风削断三根兽角。
冰霜顺着剑刃爬到苏婉清腕间:「你找死?」
地面突然拱起土包。
杨镖头的流星锤砸中突袭的穿山兽,孙工匠的机关弩从瓦砾堆里射出寒光——十二枚铁蒺藜精准钉进犀牛鼻孔。
兽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
「接着」郑侍卫抛来青铜罗盘。
苏婉清旋开暗格时,林护法的弯刀擦着她发髻飞过,钉进张驯兽师正要吹响的骨笛。
慕锦容的掌心压上她手背。
冰晶顺着青铜纹路疯长,地面突然弹出二十八个铁笼,淬毒的倒钩精准卡住兽群关节。
「收网」吴将军的断刀劈开黑雾。
地砖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周道长的符纸刚点燃,孙工匠设计的连环地刺已从兽腹下暴起。
徐侠客的刀尖挑飞最后三支骨哨时,钱师爷的半张脸正在飞檐上扭曲。
慕锦萱的珍珠簪突然滚到苏婉清脚边。
发光的珠芯映出西北角正在聚拢的毒雾,以及雾中林护法若隐若现的剑锋。
「小心」
慕锦容的玄色大氅卷住苏婉清滚向石柱。
冰剑与毒刃相撞的瞬间,朱雀匣里弹出淬火铁链,将偷袭者捆上正在倒塌的望楼。
尘烟渐散时,苏婉清发现自己的手指嵌进了慕锦容的剑柄纹路。
他腕间的血正顺着冰晶纹路,爬向她虎符灼烧的伤痕。
西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
二十八个铁笼突然同时震颤,困兽的嘶吼中混入了新的骨笛颤音。
慕锦容反手握住她试图抽离的手,剑尖挑起最后一枚毒蒺藜。
「别动」他的呼吸扫过她凝结血珠的耳垂,「当心第二波」
苏婉清的后背触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被兽爪撕破的绛红裙摆,正缠着他玄色衣襟上融化的冰晶。
慕锦容的指节泛着青白,冰晶纹路缠住两人交握的手腕。
苏婉清挣了挣,虎符灼痕擦过他掌心血口:「松手」
「除非本王咽气」冰剑震碎扑来的蛊狼獠牙,玄色大氅扫开飞溅的毒液。
他喉结擦过她染血的耳尖,「待会收拾你」
西北角传来裂帛声。
三头铁齿犀牛撞碎最后防线,慕锦萱的绣鞋陷进血泥。
赵太医的药箱被兽蹄踏成碎片,银针雨点般扎进犀牛眼皮。
「蹲下」
苏婉清甩出淬毒银链。
慕锦容的剑风却比她更快,冰棱凝成屏障的刹那,王副将的断戟已穿透犀牛咽喉。
「阿萱」慕锦容暴喝。
少女蜷在染血的宫裙里发抖,赵太医的素袍裂开三道爪痕。
徐侠客的刀鞘突然横插进来,挑飞扑向他们的蛊狼。
「接着」
杨镖头的流星锤破空而至,十二枚带倒刺的铜球绞住兽群后腿。
屋顶跃下二十余名江湖客,弯刀映着残阳划出血弧。
「青龙帮来迟了」
徐侠客的刀光织成银网,斩断三支骨笛。
苏婉清趁机旋开朱雀匣,淬火铁链捆住最后两头穿山兽。
欢呼声未起,东南角传来冷笑。
钱师爷的官靴碾过碎瓦,信号弹的红光刺破暮色。
他抚着断须望天,浑浊眼珠倒映着正在聚集的阴云。
「好戏开场了」
苏婉清的银链骤然绷直。
慕锦容反手扣住她腰身,冰剑挑起地砖下的机关弩。
最后一枚铁蒺藜擦着钱师爷耳畔飞过,钉进朱漆廊柱。
「留活口」
晚风卷着硝烟掠过宫墙,残破的旌旗突然齐刷刷折断。
慕锦萱捡起的珍珠簪滚落在地,珠芯映出无数晃动的黑影。
吴将军的断刀发出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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