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跟我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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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姑娘真是逗趣!”野原智间心中暗笑,却未迈开跟随的脚步。他此行目的是纲手,但这次,他不想再走回老路,他要让纲手知道,他不再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弟弟。

纲手回头,不见野原智间的踪迹,脸色忽明忽暗,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家伙!”

“啊?”静音不明所以,眼巴巴地看着纲手,满腹委屈。

“走啦!”纲手脚下用力一踏,不顾静音的困惑,继续前行。

月之国,地界虽不广,却因邻接雪国之境,月色分外迷人,长夜漫漫,月亮挂空的时间更长。每年,无数游客慕名而来,使得这里的赌业和艺妓业红红火火,一片兴旺。

走在小国的街头,野原智间左瞧右看,这些建筑每块砖都透着古早味,那些艺术品更是逗趣得很。想起家里的晴天,他心里就暖洋洋的,寻思着得给她挑个有趣的礼物。

满载而归的野原智间,一抬头,就瞧见静音惊讶的小脸,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对面住着她们,心里早有数,这次可是准备充足,哪能让纲手再次溜之大吉呢?

静音手忙脚乱地关上门,偷瞥了一眼床上的纲手,心里直打鼓。刚才那一通火发得,东西差点遭殃,还好她手疾眼快,要不这会怕是得悄悄开溜了。

“咚咚咚”,敲门声让静音神经一紧,小心翼翼地问:“谁呀?”

“小姐,我是服务生,来送晚餐的。”门外传来礼貌的声音。

静音松了口气,开了门,却对着满桌美食犯了迷糊:“我们没点餐啊?”

“是那位对面先生的好意。”服务生笑着解释。

“嗯——”静音心里打着鼓,不知是否该开门迎接。

“静音,外面何事喧哗?”纲手的声音悠悠传来,她那慵懒中透出的威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两位小姐,有位对面先生派人送来了晚餐。”服务生瞧见纲手,眼前一亮,赶紧禀报道。

“对面?”纲手挑了挑眉。

“正是。”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回答,感受到纲手那不怒自威的目光。

“进来吧。”纲手轻描淡写地应道,毕竟这些年,因她美貌而前来搭讪的人不在少数,可哪一个不是被她巧妙地拒之门外?那些心机深沉的,更是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

静音心里犯嘀咕:难道纲手大人已经识破是智间君的安排,竟如此爽快地接受了?

然而,见纲手细致地检查每一道菜,静音心中明白,自己恐怕是想多了。智间君岂会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对两人的关系一头雾水的她,决定默默旁观,反正明归一早,她们就将离开这里。

晚餐结束,敲门声再次响起。静音朝纲手投去一瞥,快步走到门前,悄悄拉开一条缝,果不其然,又是那位服务生。

“嘿,又有啥事儿啊?”静音对这个服务生直勾勾盯着纲手的眼神有点不高兴,不禁有点儿不耐烦地问。

“请问哪位是纲手姬小姐,有您的花,请签收一下!”服务生笑容可掬,捧着一束大大的红玫瑰走了过来。

“这花儿,红的耀眼啊。”静音一时语塞,转念一想,野原智间这家伙难得出趟村子,估计不懂红玫瑰的花语,送花到门口,总不好直接拒之门外。她瞥了一眼还在悠哉喝酒的纲手,便代为签下了名字。

“哦,又有人送花?”纲手目光一扫,轻描淡写地说,“搁一边吧。”这可是她的老规矩了,静音也没觉得奇怪。但这花毕竟是野原智间送的,她就没像往常那样随手一扔,而是把它摆在了桌角。

纲手见静音没按自己说的做,眉梢微微一皱,但转念想到静音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便没多说什么。

平日里,饭后她多半是直奔赌场,但今天荷包空空如也,再加上在赌场撞见野原智间,赌博的兴致也就烟消云散了。

“静音啊,你觉得他真是路过这里吗?”纲手忽然发问。

“他?智间君吗?”静音正找了个花瓶,准备给花找个家,听纲手这么一问,思索着回答,“这我也纳闷儿,智间君不是应该在教室里教书吗?他跑这儿来干嘛?”这一点,才是静音最想不通的。

纲手自斟自饮,不意间向静音发问,才意识到了错愕的对象,只好独自品着酒香。

“外头闹哄哄的搞什么飞机?”外头的喧哗声,夹带着欢快的乐曲和嬉笑声,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静音应声而起,心中同样泛起嘀咕,住这儿好些天了,哪来的热闹?难道是野原智间那家伙在捣鬼?

循声而去,果不其然,声源直指野原智间的住处。静音站在门前,正犹豫着是否敲门,门却自动敞开。

“是静音小姐吧?野原先生有请。”一位身着和服的优妓,腰身微弯,小扇轻遮,声音柔美得几乎能将人骨头融化,却让静音不禁打了个冷颤。

带着满腹疑云,静音踏入房内,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今天已经够奇怪的了,可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脑筋都要短路线了。

两个舞妓翩翩起舞,裸露着玉臂美腿,两位佳人轻柔地给野原智间喂食。其实说穿了也没啥,不过是小丫头少见多怪罢了。她们跳的虽不是脱衣舞,喂食也用的是筷子勺子,总好过用嘴吧。

静音心里直打鼓,野原智间的举动让她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熟悉的他吗?

“静音,你这儿怎么啦?”纲手匆匆赶来,一见此情此景,也惊得合不拢嘴。

“野原智间!”纲手一声怒喝,声如雷霆,房子都跟着打了个寒颤。

静音遮住眼睛,不敢直视,只能听着纲手的怒火带来的破坏。

“咔嚓!咔嚓!”地板上裂缝如同蜘蛛网般扩散,柱子也跟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些花容失色的优妓们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女人,莫非是神仙?

旅馆摇摇欲坠,静音不用看也知道外面肯定乱成了一锅粥,心里默算着赔偿金额,心情愈发沉重:唉,接下来几个月,吃饭又得精打细算了。

其他住客倒霉透顶,二楼那位胖子睡得正香,竟然连人带床摔了下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晕了过去。

洗澡的住客更是狼狈,只来得及穿条内裤就逃命,那模样,真是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这个时段,大多数人都跑出去沐浴月色,旅馆里头安安静静的,没几个人。尽管如此,五名旅客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旅馆老板目睹了自己辛苦经营的旅馆变成这副模样,心痛得简直要吐血,他焦急地询问周围的人。

而就在老板的怒骂声中,那三个闯下大祸的家伙,已经溜出了城区,踏上了郊外那片宁静的山头。

今夜的下弦月,右上角带着一丝羞涩的微红,旁边一颗星星熠熠生辉,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明珠。

山林并不茂密,却棵棵笔直挺拔,靠近雪之国的地方,冬天虽长,但这些树木却异常耐寒,材质坚硬,是上等的材料。

静音在树上,一脸无奈地看着野原智间和纲手的对决。她惊讶地发现,野原智间这样的年纪和实力,竟然能在纲手面前坚持十招,这身手灵活得让她不禁心生佩服。

在木叶的年轻一代里,野原智间可是个大红人,他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庞,无论何时都能散发出让人信服的魅力,仿佛天塌下来也能一笑置之。

“你这家伙,为何不还手?”纲手怒目圆睁,质问声中带着火药味。

“瞧瞧,我今天这身西装,打打杀杀的多不合适。”智间一脸无辜,似乎真在考虑西服的整洁。

这回答让纲手火冒三丈,一拳挥出,劲风四起,周围的树木应声而倒,地面也被她的力量划出一道道裂痕,但野原智间却毫发无伤。

智间一边笑一边躲,对纲手的怒气冲冲似乎毫不放在心上,还调侃道:“哎呀,几年不见,纲手大人这身手似乎不那么利索了哦。”

智间的挑衅,让纲手逐渐冷静下来,拳速虽慢了,但每一击都更为沉重。然而,智间依旧轻松自若,无论纲手如何发力,他总能轻巧地在攻击到来之前,像一阵风似的移形换位。

面对野原智间的实力,纲手心中暗自佩服,这家伙已经远非昔日吴下阿蒙。想当年,从那场稚嫩的比试,到桔梗城的激烈交锋,直至今天,她可是亲眼见证了他的蜕变啊。纲手心中暗笑,智间这小子,比起那三代和自来也,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番激战,林中一片狼藉,纲手终于停下脚步,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刘海,哪还有平日里的威风模样。

她双手撑在大腿上,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让智间和静音面面相觑,不知其故。

智间目光无意中瞥见纲手因喘息而抖动的胸部,赶紧移开视线,心中却是暗自感叹纲手的豪迈。

纲手眉宇间罕见的舒展开来,她直起腰,笑意盈盈地望向智间:“哎,陪姐姐散散步去?”

“好!”智间应道。

“你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纲手边走边赞扬。

“嘿嘿,或许吧。”智间抬头望月,月牙下,浮云悠然飘过。

“哎?”纲手眨巴着眼睛,一脸迷惑。

“话说回来,你最近可是温柔多了。自从桔梗城那一战,你的杀气就不知跑哪儿去了。”野原智间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语间透露出他对纲手变化的察觉,即便在她怒火中烧时,那挥出的拳头也显得犹豫不决。

“哈哈,”纲手却是一阵轻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该服老了,现在啊,我只想享受享受悠闲的日子。”

智间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琢磨着纲手的话。

“你嘛,和自来也那家伙不同,你可不是他那样的逍遥派,装是装不像的哦!”纲手迈步走到他面前,转身回头,冲智间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那成熟而妩媚的笑容让智间不禁看呆了。

“被我猜中了吧?”纲手得意地笑了起来,“想故意激我?你这家伙,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那点小心思,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她轻轻一甩长发,俏皮地朝智间挤了挤眼睛。

“嗯——”智间哭笑不得,确实,纲手对他的了解,恐怕仅次于他的母亲。有些事情,哪怕他再怎么隐藏,也躲不过她那敏锐的直觉。

“你这不是故意找茬吗?”野原智间嘴角抽了抽,抱怨道:“还把人家旅店搞得一团糟。”

纲手嘿嘿一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若真无动于衷,你岂不是要跳脚?我这可都是为了迎接你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啊!”她双手抱胸,一脸得意,“那旅店的事情,你才是主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再说了,赔钱这事儿,我可是有心无力啊!”

野原智间哑口无言,心里暗自佩服纲手的机智,这分明是摆了他一道。可转念一想,他又察觉到纲手话里的破绽,那股子在旅店的怒气,显然不是装出来的,定是在林子里散步时突然开窍了吧。现在却装作很了解他的样子,真是面子比天大啊!

野原寒扶了扶眼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场较量,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纲手悠然一叹,似乎有许多感慨,“这几年在外头飘泊,眼界开阔了不少,也明白了些许道理。”

野原智间立刻正色,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比如说?”

纲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成了大小伙子,我嘛,也开始沾染岁月的风霜了。”她轻笑,虽然对年龄这个话题敏感,但在野原智间面前,她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这个话题。

“哎呀,我这是真的老了,连谈情说爱都没了兴趣。”纲手一边笑,一边调侃自己。

野原智间在一旁,听着纲手的话,心里明白,这老太太可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啊,不再是那个一门心思只知道勤奋认真的吉野正太啦。你们俩虽然有点相似,但感觉嘛,差了十万八千里。吉野正太?让他成为传说中的英雄就好!”纲手悠哉地说,那语气,慢条斯理,显然是想透了什么。

野原智间点了点头,看来纲手终于看清了他和吉野正太的不同。

吉野正太,是野原智间,却也不是完全的他。那只是一个在生存游戏中奋力拼搏的普通青年,一个把感情深藏不露,沉浸在杀戮世界中的忍者。

而当野原智间抛开了这些,真正做到了三位一体,他才算得上是完整的自己,一个从里到外真实的人。不过,这样的他,已经不再是纲手曾经欣赏的那个吉野正太了。

“或许你是对的,吉野正太只是我人生路上的一段小调,我跟他,终究是不同的。”野原智间若有所思地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世间沉浮中,早已改变了许多。

“嘿,野原智间,你给我说说,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心实意呢,还是被你心中的小阴影给绊住了脚?”纲手直截了当地发问,显然是想要挖出真相。

“这个……”智间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你找上门来,不就是为了这事?”纲手轻笑着,转身留下一个背影,轻声说道:“其实嘛,答案嘛,早就藏在你心里头了。”

“说得也是,要想搞清楚别人的心思,自个儿的得先弄明白。”智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中却带着些许无奈。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纲手忽然换了个话题,“哎,我听说你把教师的工作给扔了,在外面飘来飘去,感觉怎么样?”

“还不是跟你一样,东奔西走,图个乐子。”智间打趣地回应。

“真的吗?”纲手眼神犀利,半开玩笑地说:“别装了,那匠之国的兵器失窃事件,跟土之国那堆麻烦,据说悬赏都堆到两百万了,你真没插一脚?”

“哎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智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眨巴眨巴,心里却明镜似的,面对纲手,他是打死也不会松口的。

“哈哈,你这人啊,真是的。”纲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轻轻斜了野原智间一眼,话题转换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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