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蜥蜴？有人是水属性吗？”
杰登一边拉伸一边问，但17岁的学员中没人能拥有属性——只有“觉醒”后才能获得。
他也没抱期望，只是举起了剑，“好吧，应该不难。”
我掏出训练手枪。
那体型的火蜥蜴应该是中低阶6级，8个人对付绰绰有余，但这也太轻松了。
队员们警惕地向前推进。
“哦，在那儿。”杰登指着那只闲逛的火蜥蜴。
“所以你说对了，看来狗屎也能当药材用。”
“蠢货，说法反了。”
杰登瞪了我一眼，又小声问金宇：“我刚才说的谚语对吗？”
“什么谚语？”
“就是‘狗屎能当药材用’。”
“反了，是‘想找狗屎当药材也找不到’。”
“哦……”
杰登担心在沈清涟面前出糗，偷偷瞥了她一眼，而她只是给鞭子注入魔力，显得兴致缺缺。
“准备好，既然是第一个怪物，肯定小菜一碟。”
沈清涟挥鞭缠住火蜥蜴的尾巴，“啾——”蜥蜴尾巴被绑住，无法喷出最强的火焰吐息。
金宇立刻朝它眼睛射箭，战士们趁机冲锋，眨眼间就解决了火蜥蜴——我甚至没机会出手。
“太简单了！沈清涟你太厉害了，怎么精准缠住尾巴的？”
杰登一顿吹捧，逗得她笑了起来。
他们为轻松获胜而得意，我刚走向他们，“咚”的一声，被石头绊倒向前摔去，本能地抓住前方的东西——好像是沈清涟的头。
“呀——！”
一声尖叫响起，同时有尖锐的东西擦过我的手和沈清涟的头发，“砰”的一声，她倒在地上。
“什、什么情况？埋伏吗！？”
杰登大惊小怪地四处乱指，很快目光锁定我——我正跪着，手把沈清涟的头按在地上。
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到极点。
“……放开。”
沈清涟的声音冰冷，我心脏一紧，松开手装作无事发生。
“你……”
她踉跄着站起来，顾不上凌乱的头发，死死盯着我。
“嗯？那是什么？”
叶月指着墙壁，这才打断了僵局。
我看向她指的方向——一支箭插在墙上。
结合刚才的破空声和奇怪的擦过感，我终于明白：刚才那是魔法陷阱！
沈清涟转过身，看到箭时瞪大了眼睛。
虽然是无意之举，我还是干咳一声，开始吹嘘：“不用谢，沈清涟，毕竟我们是队友。”
“哇！你怎么知道的？我完全没感觉到！”叶月真心佩服。
“……神射手感知力强。”
管它什么感知力，其实大概率是我运气好。
我们的感知力都远超常人，既然其他人没察觉，我本也不该发现。
那支箭很可能是魔力陷阱——看它扎进墙壁的深度，根本不是训练用陷阱该有的威力！
“好险，你没事吧，沈清涟？”我一边走近箭，一边没话找话。
“呼……”
我能听到她在身后的呼吸声。
她是原谅我了，还是还在生气？我蹲在箭前打开笔记本：
[毒箭][杀伤力4/10][附加效果无声伏击]
箭头涂有神经毒素。
果然如此。“我收走了。”我把箭和笔记本一起塞进包里。
“……走吧。”
沈清涟开口，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她整理好衣装，咬着唇盯着我。
杰登见她这副表情，忙问：“清涟，你真的没事吗？”
“别闲聊。”
“好的。”
之后我们一路沉默。
走过火蜥蜴的尸体，场景开始变化：黑暗褪去，植物树木出现，像是红枫树。
风吹来却不凉爽，反而燥热得让人窒息。
“……好热。”杰登脱下外套，除了沈清涟，我们都脱了一层衣服。
她即使出汗也保持着尊严。
“哈……应该是‘领域型’地下城。”
地下城大体分两种：“阶段型”需逐层通关，“领域型”则要杀到boss出现。
走了20分钟，杰登打了个哈欠：“先遣队把怪清完了？这儿什么都没有。”
“不，每队入口不同。我们从东边进，另一队应该从西边开始。而且我刚看到前面有怪物群。”
“哦？”
只见四个火蜥蜴和十一个小型火蜥蜴围在小坑周围。
“一共十五只，火蜥蜴和小型火蜥蜴，有点棘手。”
“这么多？”叶月瞪大眼。
“嗯。”我举起枪。
杰登轻蔑地冷笑：“切，拿枪能干什么？连小型火蜥蜴都杀不了……蠢货。”
他故意压低声音，不让沈清涟听见。
不得不承认，这训练手枪确实穿不透火蜥蜴的皮，小型火蜥蜴还能操控魔力，周身总有火焰屏障。
但我并非无计可施——只要在同一位置连中三枪，应该能打破屏障。
“你等着看。”
“哼。”杰登释放剑气，“你这么自信，敢打赌吗？”
我实力不如杰登，正想拒绝——
“啪！”
一道鞭影如闪电般抽在我和杰登之间的地上。
“哇！”
“……！”
我们看向沈清涟，她只冷冷说了两个字：“专注。”
与此同时，蔡允棠的队伍遭遇了麻烦——陷阱让斯文瘫痪了。
“那箭到底从哪来的？”
蔡允棠抱怨着，斯文喃喃道：“你们可以把我留……”
“留下你？知道自己碍事就老实待着。”
即使没有斯文，蔡允棠也带着队员走到了这里。
若能通关，她将拿到极高分数，绝不能放弃赢过周承远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队员德米安问。
“先在这儿等。我觉得地下城boss就在前面，看到了吗？”
蔡允棠望向远处，一只熔岩身躯的巨型魔像映入眼帘，从它身上溢出的岩浆标记着领地。
“看到了，肯定是boss。”
这只岩浆魔像至少是中阶5级，就算斯文没受伤，他们也打不过。
“我们打不过，应该很快有其他队伍来，等他们一起上。”
“要是没人选同一条路呢？”
“不可能，按设计至少会来3队。”
其他人可能随便选路，但蔡允棠知道：当3队进入同一路径，其他路径会消失。
“记住，我们按个人表现评分，不是看谁先通关。”
斯文听不见蔡允棠烦躁的声音。
呼……呼……
他周围寂静得像真空，呼吸逐渐平稳。
愧疚、自我厌恶、自卑感仿佛都消失了，内心一片宁静。
“孩子，不想变得更强吗？”
一个魅惑的声音侵入心底，打破了平静。
两颗明亮的光球在黑暗中亮起，像眼睛一样弯成弧线，涌入他的瞳孔。
“很痛苦吧？我可以给你力量。”
声音越来越清晰，心脏狂跳，深埋心底的情绪翻涌，斯文流下泪来。
“我想变强。我想变强。
我想不辜负祖国的期望，不辜负那些称我为“最大希望”的人，不辜负相信我会成为“世界最强英雄”的父母。
我不想再忍受这无尽的绝望与挫败，不想再憎恨自己……”
“你只需付出一点代价，比放弃一切轻松得多。”
斯文对着温柔的声音点头，缓缓向抚摸他的柔和光芒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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