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狼狈不堪地返回北狄。
他满心的羞愧与愤懑,此次行动不仅让他在宴雪薇面前丢尽颜面,还折损了众多精锐武士,这无疑是对他威望的一次沉重打击。
回到北狄后,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北狄宫廷为之震动。
北狄王拓跋宏听闻拓跋烈的莽撞行径后,怒发冲冠,即刻召拓跋烈入宫。
拓跋烈踏入宏伟壮丽却又弥漫着紧张压抑气息的大殿,只见拓跋宏端坐在王座之上,面色阴沉如暴风雨将至。
王座由巨大的黑色玄铁打造而成,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拓跋宏身着华丽的黑色锦袍,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龙鳞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王冠上镶嵌着硕大的宝石,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张散发着极致野性魅力的俊脸上此刻已然是盛满了愤怒。
“拓跋烈,你可知你此番作为,给北狄带来了多大的灾祸?”
拓跋宏拔高的声音响彻大殿,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你为了一己私欲,竟擅自集结武士,潜入青岚国妄图掳走国师府的宴雪薇。
这不仅让我北狄众多勇士命丧他乡,更使北狄在各国面前颜面扫地,外交形势岌岌可危。
你身为王子,却如此行事不计后果,如何能担当起北狄的未来?”
拓跋宏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拓跋烈的心窝。
拓跋烈低着头,紧咬嘴唇,虽心中有千般辩解,但在拓跋宏的威严之下,也不敢吭声。
他深知自己此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些死去的勇士的家人必定悲痛欲绝,而北狄在各国之间的声誉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修复。
他想起自己当初决定行动时的冲动与盲目,心中满是懊悔。
“从即日起,你禁足于府中,不得踏出半步,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拓跋宏说完,一挥衣袖,那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有力的弧线,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冷酷,留下拓跋烈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拓跋烈满心懊悔与不甘,却也只能默默承受。
东篱皇室大殿内。
东篱皇室大殿内,气氛仿若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月千羽低垂着头,双膝跪地,身躯微微颤抖,面前是满脸怒容的东篱王月崇明以及一众神情严肃的皇室宗亲。
月崇明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幼便被寄予厚望的儿子,眼中的痛心疾首如汹涌潮水般澎湃难抑。
他的声音因愤怒与失望而微微颤抖,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千羽啊,你本是我东篱之翘楚,自幼聪慧过人,才学出众,孤对你寄予了无尽的期望,盼你能光宗耀祖,为东篱撑起一片辉煌的未来。
可你如今这荒唐行径,实在是令朕痛心疾首!你妄图设阵掳人,自以为谋划精妙,天衣无缝,却未曾料到那宴家女轻而易举便将之化解。
如今,你不仅让自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更是将我东篱数百年的声誉践踏于脚下,我皇室的颜面因你而荡然无存!”
一旁的宗亲们也纷纷附和,摇头叹息之声此起彼伏。
一位德高望重的宗亲痛心疾首道:“大王子殿下,您此举实在是太过冒失。
您当知晓陛下为了东篱的兴盛,日夜殚精竭虑,与青岚国明争暗斗多年。
如今因您一人之过,恐让陛下的心血付诸东流,让东篱陷入被动挨打之境啊。”
这时候一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宗亲缓缓上前,朝着东篱王月崇明深深鞠了一躬,语调沉稳而恭敬地说道:
“陛下,此刻您心中愤懑,老臣感同身受。千羽殿下此举虽错,然其本心或非有意将我东篱置于险境。
传闻那宴国师乃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非凡,想那宴雪薇也是不遑多让,莫说千羽殿下,便是江湖中诸多前辈高人,恐亦难以轻易降伏。
殿下年轻气盛,一时被那宴雪薇的魅力与在青岚国的影响力所惑,才致有此莽撞之行,实乃年少无知之过。”
旁边一位中年宗亲亦赶忙附和:“陛下,且息雷霆之怒。千羽殿下向来聪慧,只是此次误判局势。
当务之急,乃是商议应对之策,以免青岚国借机寻衅。臣以为,可先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青岚国,以表我东篱之歉意与诚意,稳住两国关系。
再责令殿下闭门思过,潜心研习权谋与武学,待其改过自新,日后必能为东篱立下大功,弥补此次过失。”
又有一位宗亲言辞恳切地进言:“陛下,我东篱传承多年,根基稳固,岂会因这一挫折便一蹶不振。
殿下虽行差踏错,但亦是我东篱之希望之星,若陛下过度责罚,恐伤殿下之心,亦损我东篱之未来。
不如令殿下于宗祠之中斋戒悔过,面壁思过之时,感悟先辈之智慧与荣耀,从而激发其奋进之心,陛下意下如何?”
东篱王月崇明眉头紧皱,眼神中虽仍有怒火,但听着宗亲们的劝解,心中的愤怒也渐渐有了缓和。
他深知自己又怎舍得真的责罚于爱子,月千羽自小就聪慧过人,是他心中最得意的继承人选,寄予了无限的厚望。
他不过是想借这一番斥责,让月千羽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日后行事更加谨慎周全。
月崇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朕并非不知千羽尚年轻,偶有莽撞。只是此次他的行为实在是关乎重大,若不加以惩戒,难以服众,亦恐他不知悔改,重蹈覆辙。
然朕也会酌情考量诸位宗亲的建议,且先让他于宗祠斋戒悔过,待朕气消之后,再定夺后续之事。
朕只望他能在宗祠之中,真正领悟到自己的过错,莫要辜负了朕与整个东篱的期望。”
说罢,月崇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独留他一人在大殿之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他此刻正思索着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既让月千羽得到教训,又能维护好东篱的利益与尊严。
南疆王的宫殿中,札木罕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直视南疆王那愤怒到扭曲的脸。
南疆王怒吼道:“札木罕,你简直愚蠢至极!你与蛊师合谋下蛊之事,不仅没有达成目的,还让南疆的阴私手段暴露无遗。
如今南疆在各国眼中成了什么?成了只会使毒计的卑鄙之邦!你这是要将南疆数百年的声誉毁于一旦啊!”
札木罕扑通一声跪下,“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想为阿依娜出气,想得到宴雪薇,才会犯下此等大错。”
“住口!你还敢提阿依娜,她因自己的莽撞已成这样的后果,你却不知悔改,还妄图挑起更大的纷争。
本王决定,剥夺你部分权力,你即刻前往南疆圣地闭关思过,若不彻底反省,就别想再出来!”
札木罕满脸惊恐与懊悔,只能领命而去,深知自己此次闯下了弥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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