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伍长,你来得正好,你这位兄弟欠了我家老爷银子,加上利息,如今已是十两!他死活不肯认账,还请马伍长帮忙评评理。”苟管家搓着手,满脸堆笑,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马大脚自然认识苟管家,此时他看看苟管家,又看看叶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哥儿是什么人?
那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英雄,怎么会欠钱不还?
可这苟管家说得信誓旦旦,也不像作假。
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云哥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云冷笑一声,指着苟管家说道:“老马,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欠他这么多钱了?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苟管家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尖声叫道:“你胡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竟然敢抵赖?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还上,就别想走出这个营地!”
马大脚看看叶云,又看看苟管家,越发糊涂了。
这两人各执一词,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苟管家看马大脚不想给他撑腰,顿时也有了脾气,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气道:“伍长大人,您可要想清楚!这叶云一家欠了我家老爷十两银子,死活不肯还,还污蔑小的敲诈勒索!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马大脚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苟管家身后的老爷他是知道的,手脚那可是可以伸到兵部的人。
但叶云他现在更不敢得罪,那可是真敢和鞑子拼命的主,白天更是射杀了十几名鞑子骑兵的存在。
苟管家还在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叶云的“罪行”,却没注意到马大脚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正说得兴起,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袭来,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马大脚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活活吞噬一般。
苟管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你们……”苟管家指着马大脚和赵二,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马大脚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苟管家,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马大脚话音刚落,一脚踹在苟管家的肚子上。
苟管家一声惨叫,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苟管家带来的两个壮汉见状,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马大脚和赵二。
马大脚冷笑一声,猛地抽出腰刀,“锵”的一声,刀光闪耀,寒气逼人。
壮汉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苟管家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问道。
叶云走到苟管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苟管家,你意图侵占军资,陷害边军将士,泄露我营军情,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奸细?”李虎正好刚从烽火台上下来,听到也云的话惊呼一声,看向苟管家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管家,竟然是个投靠外族的奸细!
苟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拼命地摇头,看向马大脚哭嚎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来要账的,并不是要陷害边军将士啊!”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白洁不知何时拿了一把铁锹,走到苟管家面前,狠狠地将铁锹插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苟管家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如纸,裤裆里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
叶云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苟管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给别人挖坑,那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挖坑的滋味!”他一挥手,对赵二说道:“把他们都带下去,让他们挖壕沟!什么时候挖够十丈,什么时候才能上来!”
赵二立刻上前抽出长刀,将苟管家和他的两个个壮汉押了下去。
苟管家等人哭喊着求饶,但没有人理会他们。
他们被带到营前的壕沟内,被迫开始挖壕沟。
寒风凛冽,冻得他们瑟瑟发抖。
铁锹一下一下地挖着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也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们的心,让他们感到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叶云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没少作恶多端。
今天,他们终于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凛冬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苟管家等人哆嗦着,一下一下机械地挥动铁锹。
泥土被翻起,又落下,在他们脚下形成一条浅浅的沟壑。
马大脚走到叶云身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提议道:“云哥儿,我看不如把这几个狗东西的脑袋砍下来,拿去报功,也好让弟兄们多领些赏钱。”
李虎也附和道:“是啊,云哥儿,这几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苟管家等人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连手里的铁锹都掉落了。
苟管家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云哥儿,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叶云听到“一个村”三个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一个村的?”叶云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要是还记得咱们是一个村的,就不该帮着林员外欺压乡里,更不该勾结他陷害边军将士!”
苟管家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云哥儿,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林员外势力庞大,小的一个小小的管家,哪敢不听他的话啊!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指着小的养活呢!”
叶云看着苟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里冷笑。
他虽然痛恨苟管家助纣为虐,但也不想把他逼上绝路。
“我可以饶你一命,”叶云贴在他耳边低语,“但你必须告诉我,林通都做过哪些坏事。”
苟管家一听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如捣蒜:“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林员外他……他……”苟管家突然住嘴,朝四周看了看。
“把他带过来!”叶云厉声喝道。
苟管家被带到叶云的房间,才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地将林通的罪行全都说了出来,从欺压乡里、强占民女,到偷税漏税、贪赃枉法,事无巨细,一件不漏。
“没了?”叶云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没……没……了。”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把握,那你就回去挖坑吧,至少能有个埋身的地方。”
“啊!”苟管家大惊,最后他吞吞吐吐地说:“还有……还有就是……林员外他……他伙同他人,把铁器和盐卖给了鞑子……”
叶云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苟管家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把铁器和盐卖给了鞑子?你可有证据?”
苟管家看到叶云脸色缓和,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有,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