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修德在衙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一群人紧跟在王老大身后,将李明远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左右为难,既不想开罪李明远,更不敢惹恼庞修德,心想可别惹上一身骚。
李明远面对泼皮们的尴尬局面,轻轻摇头,一脸淡然:“哎,庞大人,你这点伎俩真是让人提不起精神。也罢,今日我跟你走一趟县衙,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见李明远并未打算动手,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年头,打了官员可不得了,再说这位年轻人背景神秘,万一事后追究起来,庞修德一走了之,他们可就要背黑锅了。
李明远转而向高有德开口:“高掌柜,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李公子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力!”高有德紧张地答道。
“别紧张,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帮我把这瓶子送给玉门侯府的秋竹丫头,再跟老太君说,我去县衙逛逛,可能得晚些回去。”李明远语气轻松,似乎胸有成竹。
人群里头,一阵热闹的喧哗声四起,这还不够热闹吗?竟然还扯上了侯府,难道这年轻人有侯府撑腰?众人眼里的信任瞬间飙升,心想庞修德再厉害,总比不过侯府的威名吧!
那群泼皮心里直打鼓,心想随便跳出来个人就能跟他们过不去,还扯上了侯府,看来跟着庞修德真是倒霉透顶,以后他吩咐的事可得掂量掂量。
门后头的玉心听了李明远的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原来这位李公子大有来头,庞修德肯定不敢轻易动他。但以防万一,庞修德狗急跳墙,她得赶紧去侯府搬救兵。于是,玉心连跟父亲招呼都来不及打,就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直奔侯府。
吩咐完毕,李明远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庞修德则在一群人的搀扶下,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这个家伙,我非得……”庞修德盯着李明远的背影,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明远在苍松县衙前,徘徊不定,心中矛盾。他可不想成为那打官司的倒霉蛋。正犹豫间,庞修德领着一群人晃悠悠走来,庞修德不慌不忙,并未急着去敲鼓鸣冤,反倒是与李明远来了个眼神对决。
“我说庞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叫来,又不急着办事,我那头的漂亮丫鬟还等着我回去呢!”李明远挥着手,一脸急切。
庞修德却是不为所动,冷冷回道:“你着急回家,那就请自便,我又没拦着你。”
李明远不甘示弱,昂首挺胸:“嘿,我进不进去,岂是你说了算?你当我是什么人哪?”
庞修德笑眯眯地守候着那一刻的到来,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斜眼瞧着李明远,杀意渐浓。李明远却不动声色,心里早已看穿庞修德的把戏,只是嘴角轻轻上扬,耐心陪他玩这场游戏。
不一会儿,三个熟悉的泼皮应声而来,庞修德眼睛一亮,仿佛瞧见了胜利的曙光,他暗自窃喜,这三个家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足够让李明远吃不了兜着走。
“唉,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这三个货色。”李明远故作失望地摇头。
“别高兴得太早,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庞修德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李明远败北的景象。
三个泼皮得了庞修德的示意,咚咚咚地敲响了大鼓,县衙大门应声而开,人群鱼贯而入。李明远故意走在前头,还不时巧妙地挤兑庞修德,让他气得直跳脚。
大堂内,县令赵宏朗身着七品官袍,威风凛凛地坐着,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气势非凡。
赵宏朗一拍惊堂木,两旁的衙役齐声喊道:“威武!”除了李明远和庞修德,其他人纷纷跪地,场面蔚为壮观。
“下面跪着的,报上名来!有啥子委屈,快快讲来,本官定要为你主持公道!”赵宏朗官威十足地发问,知情的人都知道,这话跟每日必经的仪式似的,就像电视剧里那只狼总说的‘我还会回来的’一样。
“启禀大人,小人赵六,这两位是小人的兄弟,钱宝和马五,都是苍松县的土生土长。哪知道今天在大街上,平白无故被个年轻书生痛打一顿,我们哥仨儿挨了揍不说,连带着身上的财物也被抢了去。求大人替我们做主啊!”赵六这泼皮头目说起话来一套一套,把那书生李明远形容得跟水泊梁山的豪杰一般。
赵宏朗一听,心里也掀起了波澜。他治下的苍松县虽是边陲小镇,打架斗殴屡见不鲜,但大白天的闹市之中,竟有人敢如此嚣张,这让他不免有些错愕。
“赵六,告诉本官,那个动手打人、抢财的家伙是谁?你有没有看清他的模样?”赵宏朗决定要严查此事。
“回大人,那个行凶的书生已经被庞县尉给逮住了,这不,已经送到了衙门里头来。”赵六回答得轻车熟路,显然对这套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赵宏朗原本还对赵六的事儿愤愤不平,可一听到庞修德的名号,那股气势顿时泄了气。唉,谁让那赵六跟庞修德扯上了关系呢,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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