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趴在地上,目光如炬,盯着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李明远,心中满是愤恨。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身心俱疲,他知道自己恐怕会成为全县的笑料。
赵六狠下心,瞪着李明远,一字一句地说:“青天大老爷,小民今日要告李大人两项重罪,一是无辜殴打,二是强夺财物,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恳请老爷明察秋毫,为咱们三个主持公道!”
话音落下,大堂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仿佛一根弦紧绷欲断。庞修德神色凝重,他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他有信心,只要有机会,必定让李明远好看。
审理正式开始,赵宏朗调整心态,虽然对庞修德心存怨恨,也信任李明远的为人,但法纪程序不可废,免得让人抓到把柄。
赵宏朗板起面孔,严肃地问:“李明远,赵六所说,可是实情?”
“大人,这番话纯粹是虚构,是诬陷,是对我的恶意中伤!”李明远怒目而视,拳头紧握,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赵宏朗听罢,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叫好:“这话说得,我支持你!”
赵六气得直哆嗦,心想这李明远不愧是当官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指着李明远,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你明明动手打了人,还抢了钱,现在却死不承认,真是厚颜无耻,不配当个读书人!”
看着赵六那副模样,众人不禁感慨万分。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赵六,今天却落得如此下场。那些泼皮无赖们心中不禁生出悲哀,仿佛在赵六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李明远走到赵六面前,冷笑道:“我是否配做读书人,轮不到你来评判。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别以为有了靠山就能为非作歹,目无法纪!”
赵六毫不示弱,挺起胸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兄弟是见义勇为,至于为非作歹,恐怕是你李大人才是吧!”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李明远抗争到底,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赵六一张巧嘴,让李明远暗自赞叹,心想这街头混混怎生了得,论口才竟是不凡。只是误入歪道,真是浪费了这份才情,李明远心中不禁惋惜。
“你这是装傻呢,还是真不知道?咱们去找庞县尉或者王老大评评理,我信他们总有人知晓。就算他们不说,你这么多兄弟,我就不信没一个肯开口的。本官时间多得是,一个个审,看是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耐心硬!”李明远可不是吃素的,你硬气,他比你更硬气。
庞修德在一旁看着,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今天他可是丢了大人,想要挽回,少不得又要破费。王老大那些人肯定对他有了防备,以后要想使唤他们,只怕不易。想到这些,他对李明远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火冒三丈,暗猜这家伙是不是赵宏朗派来给他使绊子的。
“李校尉,你这是在审伤人夺财的案子,何必扯那些鸡毛蒜皮?照你这么个审法,天黑了也审不完!”庞修德故意加重了“校尉”二字的语气,提醒李明远,别忘了他不过是个武官,哪里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庞县尉,您这话说得敞亮,对那些结党营私的家伙,您肯定是痛恨得牙痒痒吧。哈哈,是啊,咱们这些忠直的官员,哪能和那些流氓地痞搅和在一起,那不是辱没了祖宗的颜面吗?庞大人,您说对吧!”李明远嘴上油滑,差点就要放飞自我,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心道:我是读书人,得有风度。
庞修德今日的遭遇,可谓是生平罕见,被李明远一番抢白,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暗想:若能重来,定避这小子如避蛇蝎,能躲多远是多远。
“哎,审案就是审案,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庞修德暗自叹息,自知口舌之争,绝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只盼早早结案,各自安好。
“赵六,你控告李明远伤人夺财,那么你的人证物证呢?”赵宏朗严肃地问道。
“回大人,我那些兄弟都能作证,至于物证,被抢的东西就在那李明远身上,一搜便知!”赵六胸有成竹。
赵宏朗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赵六说得头头是道,难道真有此事?
“明远啊,赵六的话,你觉得如何?”赵宏朗心中已有偏向,审问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关照。
“大人,赵六说的那些人证,不过是他的酒肉朋友,按照大华的律法,这等人的证词可不能轻信。他们肯定是看我长得英俊潇洒,学业又好,心生嫉妒,这才合伙来诬陷我!”李明远一脸无辜,决心将这场戏演到底。
“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干嘛平白无故地陷害你?”赵六躺在地上,都快被李明远欺负哭了,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赵宏朗见状,心里虽然对李明远的厚脸皮感到震惊,却也不觉得反感。官场沉浮,脸皮不厚点怎么行,清高只会落得自己这般的下场。
“赵六,李大人的话不无道理,你的人证确实不够分量。除非你能找出几个互不相识的人来。”赵宏朗挥挥手,支持李明远的观点。
“这,这个小民短时间内哪里找得到啊!”赵六求助似的看看王老大,又瞧瞧庞修德,两人都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要是李明远是个平头百姓,还能花钱请人来帮忙诬告,但现在,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没人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找不到就算了,看来你的人证是不成立了。把物证拿出来吧,要是物证也不可靠,那你可就要好好体验一下铁窗生涯了!”赵宏朗干净利落地下了结论,这断案的作风让李明远也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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