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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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县城的才子堆里,李明远显得那么不显山不露水。他的才学未曾被人广泛认可,曾经的辉煌也被谢贤巧妙地遮掩。宋康文对他嗤之以鼻,其他书生和教谕们也流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哈哈,刘兄真是自学有成啊!”宋康文上下打量着李明远,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这些名噪一时的才子佳人,还有那些县学的教谕们,一个个都挂着轻蔑的微笑。在他们看来,读书人怎能无师自通?除非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凉王瞧着这尴尬的气氛,心知李明远与这群青年才俊格格不入,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摸着那性感的小胡子,故作轻松地说:“哎,今日好时光,咱们别再说那些无聊的话了。不如本王出个题目,让大伙儿显显身手,你们说怎么样?”

王爷一发话,谁还敢不应声?几个才子连忙谦虚地回应:“愿听王爷吩咐!”

李明远心里明白,自己今天不过是个陪衬,于是专心致志地品尝着各式各样的美味点心,旁若无人,让其他人对他更加轻蔑。

“哈哈,今日聚此,正是为了欣赏这银装素裹的美景,不妨就以这雪景作为诗词的主题。你们谁若有佳作出炉,尽管道来,本王与几位教谕这就担当评判,看看谁的作品更能得雪之神韵!”凉王笑意盎然,挥洒自如地说。

“一切听王爷安排!”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心中明了凉王的心思,几位教谕不参与,正是为了让年轻一辈相互竞技,一时之间,气氛热烈,个个都跃跃欲试。

宋康文,已有举人身份在身,凉王话音刚落,他心中便如行云流水般构思起来。与李明远相比,他自觉胜券在握,心中早有了一番计较。

“王爷,宋某不才,愿先献丑一首,为各位同窗开个头!”宋康文嘴角含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嗯,康文,你且大胆吟来!”凉王见状,满意地点头。

宋康文先是假意向众人一礼,随后清了清喉咙,朗声念道:

“雪花飘落似龙云,瑞花绽放映新晖。

光影交错随风舞,银装素裹映马蹄。

光辉熠熠显素雅,祥瑞之意藏其中。

幽兰之美难匹敌,雪中阳春自绕梁。”

吟罢,众人不禁为之侧目,纷纷赞叹。

“妙哉,妙哉!宋康文,真乃我西海文坛之瑰宝,短短片刻便吟咏出如此佳作,实属不易,令人钦佩!”凉王拍手称赞,面露喜色。

周围的几位书生,本想看宋康文的笑话,此刻却个个面色铁青。同一个题目,宋康文不仅早早完成,还赢得了凉王的赞誉,让他们心头压力山大。

“诸位切勿心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凉王悠然品了口酒,温声安抚众人。

这话语似乎在安慰,实则暗含深意,似乎在说,你们与宋康文的差距,人家都已完稿,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呢?

宋康文嘴角含笑,心中满是得意,自信今日的表现定能让凉王印象深刻。其他人即便作出诗来,除非是传世之作,否则怎能与他相比,不过是衬托他才华的陪衬罢了。

“学生也有所成!”吴智化拭去额头的汗珠,兴奋地宣告。

“哦,那就说来听听。”凉王的神情已不复先前的热情。

吴智化在心中又默念一遍,这才开口,“孤村寒色暮,四野悲风鸣。溪深雪难积,山冻云不行。鸥鹭难分辨,沙汀望不分。野桥梅数株,皆是一片白!”

吴智华的诗艺,比起宋康文的,确实高那么一点点,却只收获了凉王轻描淡写的夸赞,让那些教谕们也跟着尴尬,张口结舌。吴智华心中,自是有些不畅快。

轮番上台,众人吟咏,唯有董治中的《咏雪》得了凉王一声“尚可”,其他人等,凉王只是轻轻颔首,显然不甚满意。

宋康文此时却是心花怒放,他的才华虽非顶尖,但这次却赢了个漂亮。他得意洋洋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李明远那小子,正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似乎这场诗会与他无关。

“李兄,真是会享受啊!”宋康文揶揄道。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李明远,这位点心爱好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我行我素,吃得津津有味。除了凉王,众人脸上无不流露出鄙夷之色。

“哎,肚子空空,无心他顾,唯有这些点心能解我无聊啊!”李明远一边拍着肚皮,一边笑嘻嘻地擦去嘴角的碎屑。

宋康文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李兄,你的大作是不是已经完工?不妨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那几名书生跟着笑了两声,似乎找到了共同的乐趣,借机挖苦李明远一番。

凉王却默默观察着李明远,心想:这小子,绝非泛泛之辈,我凉王的眼光,还从未错过。

李明远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摇头晃脑,似在沉醉于酒香之中。宋康文见了,更是不屑一顾,鼻子里发出轻哼,“哼,故作姿态,不过是虚有其表!”

话音未落,李明远眼中闪过一抹锐利,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孤高与落寞。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他望着亭外的梅花,缓缓吟诵,神情中满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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