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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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县衙里头为找孩子忙得不可开交,那厢李明远等人已经把人贩子押到了县衙门口。李明远眼神锐利,甚至已经瞅见了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仿佛在说:这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那帮官差急吼吼的朝咱们来了,难道是来接咱们的‘贵宾’?”领头的壮丁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回头张望。

“嗯,我看八成是有什么急事!”一位皱纹里藏着故事的老者,轻抚着胡须,慢悠悠地说。

“得了,人家赶着办公差,咱们还是闪一边去吧!”李明远挥挥手,这路窄人多的,不腾地方可真不行。

众人刚刚让出路来,那队官差就如一阵风似的卷过,这帮官差一个个衣衫褴褛,看上去像是刚从战场上逃出来的。

领头的正是典史夏勇,他们这是被赵宏朗急匆匆派去找寻失踪孩子的。

“快点儿,一个个跟蜗牛赛跑呢!”夏勇嘴里嘟囔着,一路小跑在前头,对李明远等人只是随意一瞥,带着队伍就匆匆而过。

李明远怀里的小家伙看着这群人慌慌张张的样子,突然“咯咯”笑出了声。那笑声虽不响亮,却清脆动听,夏勇没注意到,但最后一名官差却听得真切,他一回头,瞧见那小宝宝,顿时脸上乐开了花。

“瞧瞧瞧,这雪地里有娃儿啊!”官差们乐得跟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喊道。

“哪儿?哪儿呢?孩子在哪?”夏勇一个急刹车,迫不及待地追问。

一群官差急匆匆地想停下,谁料这雪地不给人面子,脚下一滑,几个官差“哎呀”一声,摔个人仰马翻,连锁反应,让其他人都成了滚地葫芦,那场面,滑稽得让李明远怀里的小家伙笑得手舞足蹈。

“快,把人围了!”夏勇等人摇摇晃晃爬起来,把围观群众围在中间,夏勇更是气势汹汹地亮出了刀,“这是谁家的娃娃?”

其他官差也是有样学样,刀出鞘,气氛紧张,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周围的百姓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吓得够呛,大气不敢出。

“各位官差,我是虎贲军的李明远,刚巧在路上抓了两个人贩子,救了这个小家伙,正打算和乡亲们一起把孩子送到县衙去呢!”李明远看这架势,只得站出来,一五一十地说明情况。

李明远这一身便服,身材挺拔,让夏猛眼前一亮,心里暗赞:这哥们儿,不简单啊!他忙不迭地行了个礼,笑眯眯地说:“哎呀,我是苍松县的夏猛,县令大人派我来找夏侯大将军那走丢的小公子。能不能请李大人让我瞧瞧您怀里的那位小可爱?”

李明远心里乐开了花,暗自嘀咕:“哈哈,夏侯勇的儿子啊,这不是巧了吗!我这运气,简直了!”虽然心里乐颠颠的,但他动作也不含糊,笑答:“夏典史太客气了,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小公子。”

夏猛瞪大眼珠子,一五一十地端详着娃娃,嘴里念叨:“金锁、百家衣、虎头帽,一模一样,真是天意啊!”说着,夏猛的眼泪就下来了,不过那可是高兴的泪水。

他激动地对李明远说:“李大人,您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您不知道,您这可是救了我们整个县衙的人哪!”夏猛那模样,恨不得立马给李明远磕个响头。

其他捕快们也喜笑颜开,心里都明白,这捕快当得可是真不容易,但这会儿,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人常说“堂上一点朱,民间千滴血”,说捕票一下,捕快发财的机会就来了,这话确是不假。衙役之中,捕快薪水最高,办案时再拿着牌票从被告那儿索要些“跑腿钱”、“鞋脚钱”、“酒饭钱”、“上锁钱”、“开锁钱”、“买放钱”、“宽限钱”,从原告那勒索些“赏钱”、“辛苦钱”。再加上平时当地的小偷、盗贼们“孝敬”的“打业钱”,灰sè收入着实不少,有时还能吞没贼赃,发笔横财。

可是在各类衙役当中,他们捕快也是最危险最辛苦的。贼人拒捕袭击时,那就难免死伤。而且捕快承担的破案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这种考核制度称之为“比限”。一般五天一“比”,如果五天过去仍然未能破案,承办案件的捕快就要挨打,一般是一次打十板。还往往专打身体的一侧,留下另一侧下次再打。重大的人命案件还会三天一比,所以捕快们经常被打得一瘸一拐的去奔走破案,风光背后,多少血泪啊。

而此次,丢失的是夏侯勇的独子,夏侯勇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将军,咳嗽一声,整个凉州都得抖三抖的人物,他的儿子丢了就不说打板子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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