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来到牛棚，李方远熟练地将石硝、硫磺和木炭等材料摆放好。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新的尝试。
这一次，他改变了搅拌的顺序，先将硫磺和木炭充分混合，再加入石硝，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虎蛋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李方远，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只见李方远点上火，两人立马走远，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堆混合物。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只听到“嘶嘶”的声音，混合物只是冒出了一些小火苗，并没有发生爆炸。
李方远皱了皱眉头，没有气馁，记录下刚才的用料配置，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他调整了材料的比例，增加了石硝的用量。
可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混合物只是燃烧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就这样，他们尝试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满怀希望，却又一次次失望。
虎蛋也替他着急。
但是，经过这许多次的尝试，李方远也开始对用料配置有些了解，石硝还是主体，但是硫磺不适合太多，木炭要比硫磺分量多一些。
这一次，他在材料的比例上又做了细微的调整，降低硫磺的量，还改变了混合的手法，力求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虎蛋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方远，你可得小心点啊。”
虎蛋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明显的不安。
李方远心里知道，虎蛋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是，他头也不抬，只是轻声应道：“放心吧，虎蛋，我心里有数。”
一切准备就绪，李方远深吸一口气，缓缓点燃了导火线。
两人急忙跑到外面了。
瞬间，牛棚里安静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两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即将发生反应的材料。
“轰”的一声，一声闷响打破了平静，一场小型的爆炸发生了！
火花四溅，烟雾弥漫，牛棚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牛棚，差点都被炸掉了，只是，用料不多，所以，威力没那么大。
虎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惊恐道：“这威力，那么大？”
李方远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哈哈一笑道。
“虎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成功的前奏啊！”
虽然已经有了效果，但是威力还不够，必须进一步优化比列。
虎蛋一脸茫然，他实在不明白，这吓人的爆炸怎么就成了成功的前奏呢？
李方远看着虎蛋的样子，解释道：“虎蛋，之前的试验都没有这么明显的反应，这次能发生爆炸，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虎蛋听了，心中一阵后怕，嘴上喃喃道：“这么说，要是成功了，威力还要大？”
李方远点点头，“那当然，不然的话，这玩意有啥用？”
虎蛋倒吸一口冷气，这威力已经很恐怖了，还要制作爆炸更强的，他心中多少不放心。
但看到李方远如此兴奋，也受到了些许感染，他也憨厚一笑。
反正六岁的方远都不怕，自己怕啥？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方远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早早地来到牛棚继续他的尝试。
他不断地调整材料的比例、混合的方式以及点火的时机。
每一次试验，他都详细地记录下过程和结果，反复研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同时，李方远也叫虎蛋，帮忙打造枪支。
当然，制作复杂的，李方远也做不到，所以，他打算制作简易的火绳枪。
虎蛋虽然依旧心有余悸，但也被李方远的执着所打动，每天都陪着他在牛棚里忙碌，见证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成功迈进。
……
在小村子，时间静静地流失，极为的平静，但是这安宁之中，却也藏着生活的琐碎与无奈。
张盼娣和李有田本就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家中虽有十几亩薄田，夫妻二人每日辛勤劳作，可微薄的收入只能让家里勉强度日。
就算卖了一些货品，都被老爹李初五拿走了，他们手上空无一文。
过些天就是张盼娣母亲的寿辰了，这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可张盼娣和李有田却满心发愁。
张盼娣坐在昏暗的屋内，眉头紧锁，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衣角，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母亲的寿礼还一点着落都没有。”
李有田蹲在一旁，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满是焦虑。
他们心里清楚，平日里辛苦赚来的钱，都被老爹李初五拿走了。
李初五，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抠门，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李有田磕了磕烟袋锅，站起身来，咬咬牙说：“媳妇，咱还是去跟爹商量商量吧，说不定他能念着亲家母的情分，给点钱置办寿礼。”
张盼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她深知公公的吝啬，可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李有田硬着头皮去找李初五。
来到李初五的屋子，李有田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开口：“爹，再过些日子盼娣她娘过生日，你看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李初五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斜着眼看着他们，不耐烦地说：“又要钱？你们俩口子怎么就这么能花钱！”
李有田陪着笑，继续说道：“爹，这是盼娣她娘的大寿，咱总得表示表示。”
李初五冷哼一声，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慢吞吞地数出二十文钱，扔在桌上，说：“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张盼娣看着桌上那少得可怜的二十文钱，眼眶一下子红了，小声嘟囔道：“这点钱，能买什么像样的寿礼啊。”
李初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手指着张盼娣骂道：“你还不知足？给你钱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李有田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爹，你别生气，盼娣她不是那个意思。”
可李初五根本不听，依旧不依不饶，仗着自己是长辈的身份，对李有田一顿数落。
李有田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满脸的无奈与憋屈。